樓底下,聽到消息急忙趕過來的楊偉忠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舊城區改造,簡直是一個麻煩接著一個麻煩。
剛在晚宴上受到了奇恥大辱,偏偏又只能忍著。這讓他在云城,其實已經成為了笑話。又被葉紅袖當眾打了耳光,偏偏又只能低頭求人放過,連憎恨都不敢表露。
甚至,還得表現出一種。您打得好,我就該打的樣子。
這和哈巴狗有什么分別!
跟在楊偉忠身后一起來的公司老人擔憂的說道:“偉忠,這周圍這么多群眾、記者在,可萬萬不能讓他跳下來。不然肯定會引起上面很大的注意的。”
楊偉忠揉了揉胸口:“這些窮鬼怎么這么麻煩,拿著他們的錢趕緊滾蛋不好嗎?”
事實上,從拆遷補助的角度來看,楊偉忠開出的價格并不算低。至少沒到需要住戶用命來抗議的程度。
林長松老神在在坐在樓頂上,旁邊擺放著一排的煤氣罐。他老邁的母親和年幼的兒子坐在一旁,在強烈的陽光下顯得無精打采。
她老婆站在一旁,神色不安的問道:“當家的,真不會出事嗎?底下這些人,可都是房地產開發商。聽說,他們手下黑著呢,養殺人犯的。”
“怕什么?怕什么?你知道為什么舊城區這些人一直這么窮嗎?就是因為膽子小!要是大家都和我一樣坐在這里,你看那些狗養的開發商敢不敢不妥協。”林長松一幅無賴相。
女人到底膽小,更別說林長松平常也不是個膽大有本事的人。在一個家庭中,男人的本事就是女人的膽。
林長松更不是肚子里能藏住事兒的主兒:“你不用怕,我家哥哥是干什么的,你忘了嗎?他可是市里的大記者,底下這些人要是敢亂來,保證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說起來,這些地方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候,還真就怕那些難纏的記者。一點小事曝出去,比天還大。
樓下,楊偉忠可不知道上面是個什么人,更不知道他那些背景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現在頭疼的,是那些個煤氣罐擺在那里,該怎么辦?
徐磊和楊詩雅也倒了老城區,兩個人知道事情鬧大了,一路上風馳電擎,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
剛下車,就看到無數個警察、記者、圍觀群眾把一棟樓圍得水泄不通。
楊詩雅急忙問道:“怎么了?”
她一直以為拆遷充其量只是錢上的事兒,沒想到一磚一瓦沒開始動,已經出了這么多事情了。
徐磊瞇著眼睛朝著樓上望去,眼神忽然縮在了一起。
視線中,一個七旬老人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犯迷糊。在這么下去,老人一定撐不住。
在老人的旁邊,擺放著七八個煤氣罐。
徐磊快步穿過人群,楊詩雅緊緊跟在后面。
“詩雅,你來了。快,你說這事該怎么解決?”
楊偉忠看到楊詩雅,心里忽然就松了口氣。
徐磊卻不理會他,快步朝著單元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