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雷轉身,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老頭站在門口。
這老頭長得也很是奇怪,不是說丑,而是不像一個老人。他的頭發保持著烏黑,看上去很有活力。臉上別說老年斑,就連皺紋也沒有多少。
老頭跳著腳指著徐磊說道:“你這個年輕人,說話很是不靠譜啊,癌癥是那么好治的嗎?”
“癌癥確實不好治,但這個病不難。”徐磊笑了笑,從這老頭的樣子上,他大約有了些判斷。
“嗨,裝神弄鬼,老頭最看不起你這種人了。癌癥不好治,她這個病不難,你這是什么意思?”老頭腦袋往后縮了縮,鄙夷的看著徐磊。
徐磊輕輕點了點頭:“這句話什么意思,你品不出來?老婦人的病,是你診治的?”
言語中,多了一絲質問!
老頭端詳了一眼,點頭:“沒錯,是老夫診治的。肺癌中期,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是有很大機會治好的。”
“你知道庸醫兩個字怎么寫嗎?”徐磊話語中已經多了一份教訓的口氣,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你說我是庸醫,你知道老夫是什么人嗎?老夫我...”
老頭話未說完,被徐磊打斷:“和我擺頭銜?你的家訓中,難道沒有天下高人無數,勿以身份論短長嗎?”
老頭大驚失色的看著徐磊:“你怎么會知道我師門祖訓?”
“我為什么不能知道?”徐磊話鋒一轉,指著李穎母親說道:“你剛才說,她得了癌癥?”
老頭點頭:“沒錯,確鑿無疑,癌癥。”
“瞎了你的眼睛!”
徐磊厲聲斥責:“難道你祖上沒告訴過你有一種病叫做“癔”?”
老頭神情一愣,眼睛轉向李穎母親處。
卻說老頭剛進來和徐磊爭吵起來的時候,就早有護士把這件事情通知了院長。
也是因為這老頭的身份著實不一般。
特殊到院長聽聞以后,放下正在接待的客人迅速趕了過來。
“放肆,你竟敢這么和賈老先生說話!”
院長一進屋子,沖著徐磊斥責道:“你知道賈先生是什么人嗎?他可是整個華夏中醫中前三的存在。更是我云城,第一神醫!”
“前三?好厲害,不過不知道是誰做的排名,得到承認了?”
“全世界都是承認的。”院長不屑,今天還真碰到了個傻子,竟然會有人質疑賈文光賈老先生在世界醫壇的地位。
當然,他這么急著出頭。更重要的是因為賈文光有能力幫他更上一層樓。
賈文光挪著腳步到了病床旁邊,拿住了李穎母親的脈絡,口中喃喃自語:“癔癥?癌癥?不可能,絕不可能!”
“怎么,不愿意認錯?”
“癔癥的形成,是痰迷心竅,會是多個偶然因素同時出現才會造成,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賈文光解釋了兩句,斷言道:“我認定她是癌癥。”
“聽到了嗎?賈先生認證的病情,這些年從未錯過。”院長鄙夷的看了徐磊一眼:“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大發厥詞,在賈先生面前說治病?”
“我對你很失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徐磊搖著頭看著賈文光,非常的失望。
古醫術的傳承,就是這樣慢慢的沒落的。
“哎,你這個人腦子有病嗎?知道什么叫尊老愛幼嗎?”院長指著徐磊的鼻子,但徐磊對此毫不理會。
他看著賈文光,說道:“既然是你這一脈,手中應該備有銀針,去把銀針取過來。”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銀針?”
“少廢話,今天正好再教你一招,教教你怎么治這個病。”
“好,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治。”賈文光其實一直很有涵養,但也被徐磊氣到了:“你要是能把他的病治好,我跪下來拜你為師。”
“拜我為師?想的挺好,可惜你不夠這個資格。”徐磊說的非常平淡,賈文光算起來是他幾十代以后的玄孫輩弟子了。
賈文光去取了銀針,但要求全程陪同。
醫者仁心,也是防止李穎母親出事,他能及時施以援手。
......
李穎的母親叫劉曼香,早年時運不濟,在李穎很小的時候,就和她父親離了婚。后來好不容易,一個人把李穎拉扯長大,送進了銀行,自己又得了重病。
在最開始知道是癌癥的時候,她是不準備再治療的。
不是沒有希望,而是沒有金錢。
“我允許你們旁觀,但任何人不要打擾到我。”徐磊坐在床邊,再次替劉曼香診脈。
他要確診。
當徐磊的手搭在脈絡上的時候,他整個人氣質完全變了。雖然身上的衣服很廉價,但整個人卻顯得很是氣質出塵。肅穆的面孔上,充滿了上位者的氣息。
“銀針!”
徐磊探手從賈文光遞過來的銀針盒中取出最長的一根,這一根是賈文光壓箱底的一根,長九點九寸,他一輩子沒用過一次。
“你拿這根做什么?”賈文光失聲。
“少見多怪。”徐磊探手,將銀針在劉曼香心竅處扎下。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抖動,銀針也同樣的韻律在抖動。
“怎...怎么可能!”賈文光整個人驚呆了。
院長湊到他身前,小聲問道:“賈先生,怎么了這是?”
“你不懂,他用的是我師門失傳的絕學,元皇律動。有道是元皇銀針九寸九,奈何橋上度眾生!但這句話只在師門典籍上出現,從來沒有記載過有人能用的出來。其中的精細處,就是最高端的設備,也沒有辦法實現!”
賈文光口中說著,但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徐磊的動作。
“沒錯,沒錯,元皇律動,這是元皇律動!此生竟然能見到這樣神奇的手法,我老賈,便是死了,也閉得上眼睛了!”賈文光攥緊了拳頭放在胸口,興奮不已。
徐磊沒有理會激動的賈文光,忽然探手將銀針整個拍了進去,扭頭說道:“痰盂。”
賈文光動的比旁邊的護士還快,他迅速取來痰盂遞上去。
劉曼香捂著胸口朝著痰盂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