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凡奇怪的看了眼老人,這老家伙不知怎么的對阿白有些上心,這讓他有些警惕,擔心這老家伙難道還想老牛吃嫩草不成,他家的阿白還真是老少通殺啊!
老人不知道黃凡的想法,否則非得掙扎著垂危的身軀,給黃凡來上一套尊老愛幼拳不可。
事實上老人也并不強求阿白如何,之前的那句話也仿佛只是臨時起的念頭,此時一見阿白還沒有正常的理智,便對身旁的阿藍說道:“阿藍,你來吧。”
“好的,巫”阿藍點了點頭,她很早之前就和巫學過一些醫(yī)術,只是她的志向并不在此,因此所學的終究有限,不過有巫在一旁指導的話,在她看來應付眼前的情況不足為慮。
安心的阿藍平靜呼吸,自腰間掏出了一把特制的小骨刀,那骨刀與戰(zhàn)斗用的匕首不同,刀身細小,尖端磨有一道斜斜的刃口,與手術刀的樣式竟然有幾分相似。
老人見此,便伸手朝著阿胖右胸口的一處指了指,說道:“直刀,一寸。”
阿藍沒有絲毫猶豫的一刀刺下,直到刺入阿胖皮肉內一寸之后,馬上停了下來,她的控制力很好,因此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阿藍見此這才一下子將骨刀抽出。
隨后老人馬上又指了指另一處,說道:“直刀,一寸半。”
阿藍馬上一刀插入,隨后馬上拔出,速度略微快了一些。
老人再次指了指一處,說道:“斜刀,一寸半。”
阿藍握著小骨刀,這次她順著老人手指的角度,這才一刀刺入,再次拔出。
……
一刀接著一刀,老人不緩不慢的一處處指過去,阿藍的刀便一次次的刺過去。
眨眼間阿胖上半身幾乎被刺了個遍,黃凡對這殘暴的治療方法倒是不怎么擔心,對方人多勢眾,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要害阿胖根本沒必要這么拐彎抹角,然而他的族人可想不到這點。
黃凡身后的猿人們看著阿藍一刀刀的扎入阿胖身體上,自然以為阿藍是天敵,馬上朝著阿藍發(fā)出威脅的吼叫。
可當被回頭的阿藍冷冷瞥了眼,他們又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阿藍這家伙一路上話都不怎么說,讓人看不出深淺,可此時那一刀接著一刀的淡然,眼睛都不曾眨過的冷酷,顯然也是個狠角色,一個眼神間,竟然有著不小的威懾力。
讓人欣慰的是那次山谷之戰(zhàn)還是對猿人們有了一些影響,這些家伙害怕著,可當他們看到阿胖被扎的傷口流出血液的時候,憤怒再次戰(zhàn)勝恐懼,怒吼間,猿人們漸漸有了一股拼命的氣勢,與阿胖關系要好些的阿矮阿瘦已經邁出一步,馬上要沖向阿藍等人。
氣氛變得凝重,阿古馬上警惕的握住了骨刀擋在了阿藍與巫的面前,遠處還在觀望的魚鱗部族人也在這時露出危險的氣息,有著靠近的趨勢。
可黃凡卻先他們一步攔住了阿矮阿瘦等人,倒不是他害怕了而坐視阿胖血流,而是他看到了阿胖被阿藍扎出的傷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是淤血,阿胖是因為淤血而昏迷不醒的!”
黃凡漸漸有些明了,一邊安撫族人,一邊看向了老人。
“這老頭有兩把刷子啊!估計二十一世紀的醫(yī)生也沒辦法這樣就逼出淤血來。”
然而很快老人就證明了他不僅僅只有兩把刷子,當阿胖身上十幾個傷口都流出黑色淤血后,老人突然對阿古說道:“把他扶起。”
阿古聽后,看了眼黃凡等人不再有過激的動作,便收起骨刀,將阿胖扶起。
老人這時吃力的伸手,指了指阿胖后背的一處地方,對阿古說道:“用力拍這里。”
阿古頓時揮手,狠狠朝著的阿胖后背出拍去。
“啪”的一聲響,混合了胸腔的轟鳴聲,震撼的聲響聽的黃凡一陣牙酸,即使他知道對方沒有害阿胖的意思,此時也忍不住的擔心阿胖給一巴掌拍死了。
他身后剛剛停歇的族人,則再次忍不住嘶吼了起來,這次黃凡甚至感覺有些壓制不住。
方才那十個帶著血腥味的魚鱗部成員似乎因此緩緩走來,黃凡感覺到了危險,不得不幾腳踹過去,這才讓他的族人再次老實點。
“啪啪啪……”
在黃凡壓制憤怒的猿人時,阿古已經接連十幾掌拍向了阿胖,阿胖被拍的渾身肥肉如波浪般抖動,本就脹紫的臉龐,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黑紫。
直到某一刻,阿古又是狠狠一掌拍去,阿胖的身軀突然往前一挺,一小塊凝固的淤血自他口中吐出。
阿古又是幾掌之后,更多的血塊被阿胖吐出,阿胖身前的傷口也在這時流出更多的黑色淤血,而阿胖的臉色因此慢慢消去紫色,變得蒼白,顯得十分脆弱。
“有效,這老頭果然有幾把刷子”
黃凡松了口氣,覺得差不多該讓阿古停手了。
可他忘了,阿古這些人的眼中只有這個被稱為巫的老人,見老人沒有喊停,阿古直接無視了呲牙裂嘴的黃凡,依舊拿出死力氣的一掌掌拍下,每一掌都是一聲雷響般的轟鳴。
“別特么的治好了之前的傷,又給阿胖搞出了個新的內傷,甚至是內臟損傷啊!”
黃凡對這種暴力的療傷方法實在無法評價,只是限制于自身的醫(yī)療知識,除了相信有經驗的老人外,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一分鐘左右,直到阿胖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液變?yōu)榧t色時,阿胖突然身體又是一挺,一大塊嬰兒拳頭大的淤血被他吐出。
老人見此終于開口說道:“可以了”。
聽到老人的吩咐,阿古這才收起了升起的手掌,另一只手將阿胖又放倒在了地上。
阿胖的樣子并不比之前好多少,面色更是蒼白如紙,到卻多了一絲絲的紅潤,只是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中,很快染紅了身上的毛發(fā)。
老人伸手在腰間掛的口袋中摸出一個石制的瓶子,瓶口以木頭塞住,老人本想自己拔開木塞,顫抖的手試了試,卻沒能成功。
老人見此嘆息了一聲,將瓶子遞給了阿藍,阿藍不用老人吩咐便打開了瓶子,她將瓶口對準了阿胖身上的傷口,纖細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瓶口,自瓶子中倒出少許的黑色粉末。
黑色粉末剛和血液混合,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甚至開始結疤脫落,越是小的傷口恢復的越快,一些傷口所花費的時間方才久些,不過也不是自然恢復能夠比的上的。
“和黑熊與大野豬身上的黑光差不多的效果,而且這黑色粉末有些眼熟。”
黃凡想了想,這才想起,這黑色粉末和黑熊腦袋中掉出來的黑色晶石顏色相同。
“兩者是相同的東西嗎?”
阿藍剛為阿胖全身傷口都上好了粉末,老人就指了指黃凡身旁的阿矮阿高,阿高傷了腿,阿矮胸口被劃開一道大口,都還未痊愈。
阿藍點了點頭,不顧兩只猿人的掙扎,強行在他們身上傷口上撒上了黑色粉末。
猿人身上的傷口頓時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猿人先是吃驚,隨后大喜,所有的猿人都因此發(fā)出了歡呼聲,原本對阿藍的敵意也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