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內,梁順和司徒曉月分別被放在兩張停尸床上,四周冒著肉眼可見的冷氣,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氛。
“這事沒有出什么叉子吧?”
站在兩張停尸床中間,司徒雄問道。
“應該沒有,路上我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就這時間,也夠送他們兩個去閻王殿了。”
司徒明回答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這事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或者被人發現什么吧?”
“嗯……這個也應該也沒有吧。”
聞言,司徒明猶豫不定道,對方的話讓司徒明想起了那個司機,這件事是唯一讓他不放心的地方。
“應該沒有?!什么叫應該沒有?!”
聞言,司徒雄劈頭問道,說話的聲音陡然轉厲。
“嗯……開車來的司機是新來的,我感覺……”
司徒明猶豫不定道。
“你感覺什么?你就說你最后怎么做了吧。”
“我……我害怕他說些什么,就……就給了他些錢,把他打發走了。”
“糊涂!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這樣更容易讓別人懷疑!”
司徒明呵斥道,一張老臉被氣得有些發青。
“爸,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讓人打聽那人的底子,應該……應該不會有事。”
“但愿不會有事,你呀……做事就不會動動腦子?真不知道你要的腦子干啥!”
司徒雄咬牙切齒地說道,繼而像是想起什么,又問道:
“替罪的人找下了吧?一會要是警方調查起來的話,咱們也好有個說辭。”
“老爺子,這個你放心吧,替罪的人找好了,就是村東頭,老李頭的那傻兒子。”
王琳芳在一旁說道。
“老李頭?行吧……你們看著辦吧,我老了,也不愿意管你們這些破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司徒雄說道,然后走到司徒曉月停放尸體的停尸床邊,伸手將那白布單揭開:
“完了把他們兩個的骨灰盒找個好地方埋了吧。生前沒在一塊,死了湊個雙吧。”
司徒雄看了眼司徒曉月,仰天嘆了口氣道,說著走出太平間。
“你做事就不想想?你讓人家司機走,這不是明擺著咱們做賊心虛嗎?”
待司徒雄走后,王琳芳對著司徒雄又指責道。
“哎呀,行了!要不是你出的那歪點子,能有這么多事發生嗎?再怎么說那可是兩條人命!換誰不心虛?!”
司徒明瞪了一眼自己的女人,不耐煩地說道。
“嗷,這件事還是我的錯嘍?要不是我,那么大的天驕集團能是你的?我看啊,就你這智商,早晚讓那個賤女人給踹回來!自己沒本事,現在開始數落起我來了?!”
“誰被踹回來?!你說話注意點!”
“我就這么說了怎么著?你看你那窩囊廢樣?!吃啥啥沒夠,干啥啥不成!”
王琳芳氣鼓鼓地扔下這句話,也走了出去。
“媽的,這個女人是要反天了!等這事完了,老子把你給換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司徒明惡狠狠地說道。
三人走后,太平間恢復了安靜,只有那冷氣依舊呼呼的吹。
“嘶……好冷……”
安靜的房子里,突然一道讓人驚悚的聲音響起,接著司徒曉月的停尸床上,原本躺的好好的女人坐了起來。
“喂!你難道不冷嗎?”
來回搓動著胳膊,司徒曉月看了眼隔壁床上,仍舊保持安靜的梁順道。
聞言,梁順停尸床上的白布單被揭開,梁順一臉無語地看了眼女人:
“拜托大姐……你已經死了,死人還會知道冷?”
“這里太冷了,我受不了了。”
司徒曉月撅著嘴道。
“那咋辦?”
“我是說剛才我們收集的證據已經可以了,所以……”
“所以可以出去了嗎?”
梁順接過對方的話頭道。
聞言司徒曉月點了點頭,說著用著詢問的眼光看著梁順,還撘配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這是想嚇死你二叔和你爺爺嗎?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坐起來?那樣效果會更好,不過這樣你要承擔惡意恐嚇的法律責任。”
梁順翻著白眼道。
“那……那我們躺倒一張床上吧,這樣既暖和了,我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思考片刻,司徒曉月這樣說道,然后從自己的停尸床上爬起來,來到梁順的床上。
“這樣……這樣不好吧?大家都是死人,死人會動嗎?還躺在一張床上?”
見狀梁順說道。
“有什么不好?梁祝還死后化蝶,比翼雙飛呢。”
聞言,司徒曉月辯解道,而且理由很充分。
司徒曉月從自己的床上下來,在就那樣側著身子跟梁順擠到一塊,然后再把白布單將兩人的頭都蓋住。
太平間的冷氣仍在繼續吹著,白色布單下,兩張年輕的臉聚集不到一寸,兩人呼出的熱氣撲卷到對方的臉上,卻絲毫不受外界影響,氣溫反而在不斷升高。
白布單內,全是女人淡淡的體香,以及身體各處傳來的柔軟,讓梁順的心跳加快,不知不覺中,他的兄弟開始蘇醒。
“你……在想什么?”
突然間感到自己身體某處被什么東西頂住,司徒曉月俏臉微紅道。
“想什么?我什么都沒想啊?”
聞言梁順道,女人這個問題讓他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不對,你肯定想了,而且是那種壞壞的事情。”
“什么壞壞的事情?”
“就是那事。”
“那事是什么事?”
此時,司徒曉月的俏臉已經找不到一塊不紅的地方,她知道梁順在耍無賴,而且她也知道,男人耍這種無賴是身不由己的。
卻就在兩人為這件事情僵持不下時,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同事傳來的還有兩個人的對話聲。
“武警官,你一定要為我侄女報仇雪恨啊。”
“我知道了,我們先檢查尸體,你們現在外面等著,等一會到警局做個備案就行。”
“嗯……你讓它安靜一點吧,死人會有這種反應嗎?”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司徒曉月從梁順的穿上下來跑到自己的床上,臨走的時候留下這句話。
而此時的梁順則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