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沉淵那雙眼睛陡然凌厲起來,帶著審視。
傅相歡從小到大,在沈家見慣了這樣的目光,沒想到六年后,卻是在這個男人眼中見到,就好像她是一個賊。
說來嘲諷。
見傅相歡不說話,男人在她耳邊低語,字字都帶著絕情,“你不該回來。”
不該讓我享受片刻的歡喜之后,又狠狠地把我推進深淵。
那種滋味,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傅相歡臉上帶著柔柔的笑,微微仰起白凈的小臉。
“景總,我不會糾纏您的。”
男人多喜歡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不是嗎?
好像怕男人不相信似的,傅相歡又添了一句,信誓旦旦,“我更不會破壞您和沈小姐之間的感情。”
“你不配。”男人冷冷一句,緩緩的抬起眼簾。
“我知道。”所以,這樣才更好玩不是嗎?
景沉淵,請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完全凝滯,傅相歡低著頭,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驀然,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傅助理,景少,在干嘛呢?”封昧狐貍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是女廁所。”
傅相歡站到封昧旁邊,讓景沉淵的目光沉了沉。
“封少,最近很閑。”景沉淵淡淡出聲。
“哪里,哪里。”
“放心,封少會忙起來的。”
景沉淵這句話就像是威脅了。
“哦?是嗎?那本少就拭目以待了。”
封少邪邪的勾了勾嘴角。
“傅助理,該回去了。不然我真的以為你和景總有一腿呢。”封昧貌似開玩笑的話。
“改天繼續嗨。”封昧拍了拍候徹的肩頭,“我們先走了。”
“景總,再見。”封昧又轉向景沉淵。
“再見,封總。”
景沉淵的目光薄涼。
………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不急不急的行駛著。
“怎么傅助理突然文靜了許多?”封昧倏然貼近傅相歡,那張妖孽的臉閃著玩味的笑。
“我本就是個文靜的人。”
傅相歡一本正經的回答,“封總,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哦?什么問題?本上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怎么樣才能讓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甚至可以心甘情愿的為了她而死。”寂靜的夜色中,女人眼中閃過點點幽光,還有些許戻氣。
“你不是說這個男人沒有心嗎?又怎么會對這個女人死心塌地呢?他只有不甘心。”
封昧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重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說的也對。”傅相歡好像自嘲一笑。
他誰都不在乎,又會在乎他嗎?只是不甘心罷了。
傅相歡,你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傅助理這是要對誰下手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女人沖他陰測測的笑了。
在紅色法拉利后面,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內。
俊美的男人臉色蒼白,緊緊捂住胃部,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景總,去醫院吧。”喬逸面色擔憂。
“不,跟著他們。”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紅色法拉利,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