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微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了窗紗,落在了病床上還在酣睡的任信鼻尖。
癢癢的。
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從睡夢中驚醒。
“喲呵,這就醒了,睡眠太淺,怕是神經衰弱。”
周衛坐在寬大的病床旁,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搖頭嘆息,仿佛任信被窗紗弄醒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一般。
任信瞇著眼睛,等適應刺眼的晨光后,才看清旁邊這個穿著白大褂名叫周衛的胖子。
“昨晚是不是有人闖進我的房間?”任信皺著眉問道,在他的記憶里,昨晚是有人到了他的病房,而且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將他打暈了。
周衛點了點頭,道:“有的,但不是只有人進來。”
任信哦了一聲,大概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隨后又問道:“是個詭種?解決了嗎?”
“一只級別不高的詭妖,已經解決了。”周衛玩著手機,不知在打什么游戲,搓屏幕的手異常激烈。
在問完這兩句話后,任信就思考起來了。
他穿越過來后,記憶繼承的不全,所以很多常識都不清楚,就連夜管局都是他從網上查到的。
所以在他腦海里有關這個后勤隊的資料也是不全的,只知道就是個夜晚搞搬運的。
但現在看來,這個后勤隊不止負責后勤安魂,還有著對抗詭種的能力。
仔細想想,在現代武器等手段無效的情況下,這個世界的人類依然能在詭種橫行的情況下生活下來,想必除了護身牌這類自保手段以外,肯定有著一定的反擊手段。類似于自己得到的那把劍。
這時,周衛好像結束了游戲,將手機揣進兜里。
將任信的手臂從被子里拉出來,捏了捏,擺了擺,又讓任信試著做個動作,等到任信將手掌緩慢地合上后,他才點了點頭,說道:“比預想中恢復得快,想必用不了多久上半身就能恢復正常,但短時間正常走動應該是不行的,得坐輪椅。”
“行呢,就是輪椅我沒有錢買,你們得先借我一把。”任信笑道。
“這沒問題,我們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輪椅。”
周衛說完這句話后,便兩手插兜,轉身出了這間除了病床也沒什么家具的空曠病房。
……
靜院辦公室。
陳蝶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靠在玻璃窗邊。
一邊望著窗外來回飛掠的鳥兒,一邊說:“昨晚多虧了你,要不然僅靠我和周衛不一定是那只詭侍衛的對手。”
安安靜靜坐在辦公室角落的韓七月聞言抬頭,看著窗畔那位比自己年長幾歲的年輕女性,說道:“我畢竟也是后勤隊的一員。”
陳蝶輕輕搖頭,道:“雖然都是一個隊伍,但你的戰斗能力比我和周衛強出很多,說句實話,你其實更適合肅清隊,他們都是戰斗型的覺醒者。”
當然,實際原因她也清楚,之所以韓七月會在后勤隊,是管理局那位局長的要求。
理由倒是挺簡單,后勤隊雖然并非在最前線,但以靜院吸引詭妖的特性,還是要有一個戰斗型覺醒者比較妥當。
“肅清隊并不適合我。”韓七月輕聲道。
陳蝶一怔,想起這個女孩那四溢的寒氣,的確不適合跟隊作戰,尤其是在講究配合戰斗的肅清隊,她的能力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讓隊友凍僵失去行動能力,丟掉性命。
這時,周衛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辦公室的兩人,說道:“那家伙恢復速度挺快的。”
“他的護身牌碎了,你沒給他重新換一個?”陳蝶問道。
“沒有必要,低級詭種我們防的住,如果中級詭種來了,護身牌也抗不住。”周衛搖了搖頭,“相比這個,我更擔心那群偷尸賊。”
陳蝶微微蹙眉,道:“什么意思?”
“昨天連詭侍衛都出現了,而那群每個夜晚都盯著靜院的偷尸賊卻一個都沒出現,太過詭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今晚,咱們是別想休息了。”周衛語氣有些嚴肅。
陳蝶苦笑道:“偏偏隊長這兩天都不在。”
“如果隊長在的話,昨晚那個詭侍衛也不會出現。”周衛搖了搖頭。
陳蝶揉了揉眉心,問道:“我們倆還是照例分別守二樓和三樓,可那個咱們靜院唯一的病人,誰看顧呢?”
周衛目光轉向韓七月。
陳蝶一怔,也跟著看向韓七月。
而韓七月呢,迎著兩人的目光,微微偏了偏頭,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