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且說司馬無羨自敗退后,憤悶異常,日思糾合鄰部,再與歐陽嘉靖決一雌雄。聞東南落溪部土壤遼闊,獨霸一方,遂去納幣通好,愿約攻歐陽嘉靖。落溪部在天羽山附近,部長名落溪太郎。曾受楚國封爵,稱為南越王。南越王有弟,名落溪少郎,與兄交惡,分部而治,自稱南疆王。會司馬無羨使至,南越王猶遲疑未決,南疆王愿發(fā)兵相助,出師至卓湖,歐陽嘉靖聞報,用了先發(fā)制人的計策,邀集司空武烈部落,從間道出襲南疆王,南疆王倉猝無備,全軍潰散。歐陽嘉靖等得勝告歸。
那時其余個別部落聞歐陽嘉靖越加強盛,統(tǒng)懷恐懼,大會于磊河邊,殺了一牛一羊一馬,祭告天地,歃血為誓,結(jié)了攻守同盟的密約。司馬無羨乘機聯(lián)絡,遂由各部公議,推司馬無羨為高羨王。還有克山派北幽部兩部長,以及落溪部南疆王,也思報怨,來會司馬無羨,就是姑蘇部余族,另立部長,趁著各部大會,兼程趕到,大眾齊聚磊河,由司馬無羨作為盟主,與各部長對天設誓道:“我等齊心協(xié)力,共擊歐陽嘉靖,倘或私泄機謀,及陰懷異志,將來如頹土斷木一般!”誓畢,歃血為誓,合劍一處,共舉向天。遂各出軍馬,來襲歐陽嘉靖。
探子來報,嘉靖連忙戒備,一面遣使約司空武烈,令速出師,同擊司馬無羨聯(lián)軍。武烈率兵到魯河,嘉靖已勒馬待著,兩下相見,共議軍情。
武烈道:“敵軍此來,心懷叵測,須多設哨探方好?!?p> 嘉靖道:“我已派部下上官檀等,去做前哨了。”
武烈道:“我也應派人前去?!碑斚陆兴铀究盏锨靶校瑤ьI部眾一隊,分頭偵探,自與嘉靖大隊緩緩前進。
過了一宿,當由上官檀來報道:“敵兵前鋒,已到巫馬原野中了。”
嘉靖道:“巫馬距此不遠,我軍應否迎戰(zhàn)?”
武烈道:“司空迪不知何處去了?如何尚未來報?”
上官檀道:“司空迪么?聞他已前去迎仗了!”
嘉靖急著道:“司空迪輕進,恐遭毒手,我等應快去援他!”
武烈半疑上官檀,嘉靖獨急援司空迪,后日成敗之機,已伏于此。于是兩軍疾馳,徑向巫馬原野進發(fā)。
這時候,司馬無羨的聯(lián)軍,已整隊前來。落溪部長南疆王落溪少郎,仗著自己驍勇,充作前鋒統(tǒng)領,此時應是忘了前戰(zhàn)與其兄之戰(zhàn)的敗果。望見司空武烈前隊軍馬,只寥寥數(shù)百人,便是司空迪之軍。不由得笑著道:“這幾個敵兵,不值我一掃!”正打算遣部將沖擊,忽望見塵頭大起,武烈、嘉靖兩軍,滾滾前來,又不禁變喜為懼,愕然道:“我等想乘他不備,如何他已預知?”忽喜忽懼。
方疑慮間,司馬無羨后軍已到,南疆王忙去報聞。而此突然間,雷動風起,轉(zhuǎn)瞬便狂風大舞,天地為昏,滴滴瀝瀝的雨聲也逐漸下來了!
司馬無羨見了風雨,心中大喜,忙勒令各軍靜待,眼巴巴的望著對面。一俟嘉靖等陣勢自亂,便掩殺過去,好讓他片甲不回。那邊嘉靖正思對仗,忽覺陰霾四布,咫尺莫辨,驟風狂雨,迎面飄來,免不得有些驚慌,只得令部眾嚴行防守。那司空武烈部下,卻有些鼓噪起來,武烈禁止不住。歐陽嘉靖也恐牽動全軍,急上加急。驀然間風勢一轉(zhuǎn),雨點隨飛,都向司馬無羨聯(lián)軍飄蕩過去。司馬無羨正在得意,不防有此變幻,忙與南疆王等商議。怎奈南疆王等只得呆呆的望著天空,一言不答。而此時對面的敵軍,已是喊殺連天,搖旗疾至。司馬無羨滿腹歡喜都變作愁云慘霧,不禁仰天嘆道:“天神呵!何故保佑歐陽嘉靖那廝,獨不佑我?”言未畢,見軍中已皆倒退,料已禁止不住,只好再次撥馬而逃。那時各部長都已恐懼,還有何心戀戰(zhàn),自然一哄而散。于是全軍大潰,有被削臂的,有受縛的,有墜崖的,有落水的,有互相踐踏的,有殺紅了眼的就分不清敵我亂砍,統(tǒng)共不知死了若干,傷了若干。天翻地覆,血染江河;鐵騎在途,殺人盈野。
歐陽嘉靖想乘此滅克山派系,便請武烈追司馬無羨,自率眾追克山派系的人??松脚上挡勘娨姎W陽嘉靖追來,復收拾敗殘兵馬,返身迎戰(zhàn)。怎奈軍心已亂,屢戰(zhàn)屢敗,將士顧著自己性命,都遁逃為上,但仍多被歐陽嘉靖軍殺的殺,擄的擄。
嘉靖兵至一老地方,忽憶起穆林浩信當年相助之誼,自帶數(shù)騎去找尋,其余部隊繼續(xù)追殺。到了嶺間,驀聽得嶺上穿來一女子聲:“歐陽嘉靖救我!”嘉靖望將過去,乃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忙令隨身的部卒,上前訊明,回報是穆林浩信女兒,名叫穆林長安。嘉靖聞著穆林長安四字,搶步行去。到了長安前,見她形神雖改,豐采依然。便問道:“你何故在此?”
長安道:“我的夫君被軍人逐走了,我見你跨馬前來,所以叫你救我!”嘉靖大喜道:“快隨我前去!”邂逅相逢,適人愿兮。說著,便叫部卒牽過一騎,自扶長安上馬,并轡下山。長安在途間,尚口口聲聲叫歐陽嘉靖幫尋丈夫。嘉靖含糊應著,一面令部卒傳著軍令,令大眾就此下營。
設帳已畢,卻無心檢點俘虜,只令部眾留意巡邏,嚴防不測。是晚在后帳備好酒筵,挽長安并坐暢飲。長安不好就坐,只在嘉靖座旁侍著。嘉靖酒過幾旬,情不自禁,竟將她摟入懷中,令坐膝上,低聲與語道:“我從前避難你家,承你殷勤侍奉,此心耿耿不忘!早思與你結(jié)為夫婦,只因我那時艱險萬狀,所以不敢啟口。而今我為一部之長,又與你幸得再逢,看來這夙世姻緣,乃是天注定!”
長安道:“你已有妻,我已有夫,何道有緣?”
嘉靖道:“我為一部主子,多娶幾個夫人,不也正常?你的丈夫,聞已被軍人殺死了,剩你孤身只影,正好與我做個第二夫人!”
長安聞丈夫已死,不禁淚下。
嘉靖道:“你記念著他么?人死不能重生,還要想他做甚!”說著時,并替她拭淚。長安心中,好似小鹿兒亂撞,不知所為。嘉靖恰歡飲了數(shù)大壺酒,乘著酒興,半推半就間已擁長安入寢。昔與共患難,今與共安樂,不知他朝能幾度春與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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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秋啊
一日毒雞湯:落魄不是你吃不上飯,不是沒人理你。而是你一方面在乎別人的目光,另一方面卻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