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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情事

杜杜

小卷情事 阿嫂的繡花鞋 2071 2019-10-09 00:58:36

  一間房子里,窗戶被厚重的窗簾掩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光線僥幸的逃進來,房子里黑乎乎的,竟壓得人喘不過氣。古舊的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一張大床上,杜杜規規矩矩的睡在上面,嘴角帶著笑。本應該是別扭的,另類的,但是卻中和得如此這般的和諧。那流逝的時間探入杜杜的夢境,在杜杜的夢里重新來過。

  八點多的太陽略帶一絲燥熱,操場上本應該排的規規整整的隊伍有些凌亂,東倒西歪,竊竊的討論聲此起彼伏。杜杜站在第一排,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流到了嘴巴,她抿了抿唇,讓汗水不至于流進她的唇縫里。她聽著周圍的低咒和謾罵聲,覺得這天氣變得更熱了,連聲音都帶著熱氣。

  “各位同學,我今天國旗下的講話是……”一道清泉般的聲音響起,像是春風拂過臉頰一般的清爽,又似清泉包裹著人一般。將人所有的躁意都洗了去,全身舒爽。杜杜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她仿佛置身在陰涼的森林里傾聽著泉水叮咚的聲音,她太享受了,以至于聲音停了很久,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眉眼帶笑的看著她,她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她害羞的低下了頭,看著腳趾,心里卻在吶喊:好帥,好帥。白得發亮的皮膚,金雕細琢的五官,細碎的長發,眉眼含著滿滿的溫柔。站在太陽底下竟顯得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樹。簡直就像是從她的夢想里走出來的一樣。

  后來的周一,她總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她,偶爾對視,他眼里含著笑。她總是假裝很生氣的哼他,但他的眼里的笑意卻只增不減。

  那一日,天氣晴朗,她抱著手里的課本走近飯堂,剛踩完階梯,便看到他站在門口的榕樹下,一襲白色的襯衫,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看到她后,笑著說:“同學,我今天在飯堂打多了一份腸粉,你要嗎?”她看了看左右,用食指指著自己問:“我嗎?”他溫溫的笑著點了點頭。她搖了搖頭說:“無功不受祿”

  他笑了一聲,說:“誰說白送你了,明天你要還我一份。”說完,他就走近她,將手中的早餐袋掛在了她的手上。

  她有些為難的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拒絕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第二天七點,天下起了朦朧細雨,她撐著雨傘剛走完臺階便看到了他,他雙手插著兜,站在飯堂門口,那被細雨打濕的劉海耷拉在額頭,頗有種放蕩不羈的感覺。他看到她后,說:“你也沒吃早餐吧!一起吃吧!反正你也正好欠我一頓。”

  她想:他是多缺這一餐?才會這么早就等在這里。

  早餐是在稀里嘩啦的雨聲中度過的,她看著吃完飯后細細的擦拭著自己嘴巴的他,細白的手指拈著紙巾,他擦拭的動作頓了下,柔柔的問:“看什么?”

  她看著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說:“你手指好看”

  他有些錯愕,沒有料想到她會那么直白,他用手指抵在嘴角咳了咳,強裝鎮定的說:“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出來的時候太早了,沒有帶傘,等一下你撐我一段!”

  雨并不是很大,但是很綿,像母親縫的衣服一樣,細細麻麻的,綿延不斷。但是路面上已經積起了一灘一灘的水,她看著一大一小的腳踩過小水灘,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仿佛有這么一個人可以和你一起前行一般。

  之后的時間里,她和他相見也只是點頭一笑,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但是她始終記得那個下雨天,那一大一小的腳。高考結束那天,她將所有的作業本都撕爛了往樓下扔,她看著在空中打轉的,往前,往后飛的紙張,覺得似乎真的解脫了。她扯開了嗓子大聲的喊了:“黃粱,我喜歡你。”這件事后面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但是他始終沒有出現。

  再遇見他時是在市里的火車站,那時的他拉著厚重的行李,穿著一身便服,背著軍被,從第二節車廂走到第七節,看著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她說:“杜杜,我沒有聽到那一年的表白,我可以聽一遍嗎?”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再說一遍,也不知道緣分在不在,但是她知道她還喜歡著他,即使過去了兩年,但是她想讓他知道她喜歡他,所以沒有一絲猶豫,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黃粱,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每天為你胡思亂想,怕你再也看不見你,更怕你有了別人。”

  他將手中的拉桿箱放下,將她圈入懷里,嘆出了一口氣,說:“很抱歉,我沒有見到那天的告白畫面,我沒有告訴你我也喜歡你。”

  那天夜里,她和他在微信上聊了很久,她問他:“訓練累嗎?”

  他說:“不累,就是整宿整宿的想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的喜歡你!有時候會因為想你想到失眠。想著我們是不是再也沒有交集了,想著入伍那天沒有和你說,再回來的時候,你會不會不記得我這個人了。然后會想我們的交集是不是太少。”

  她想:不少,剛好夠我喜歡你。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她說:“那以后每天晚上我給你講池錚和孟盛楠的故事,輕輕的哄你入睡。”

  他問:“為什么是池錚和孟盛楠的故事?”

  她說:“何其有幸,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五年后,他牽著她的手,趟過積水,他說:“我們回我們的家。從今以后就是你和我的家。”她看著貼著倒福的門,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聲音。

  “怎么辦,門開不了,她已經好久沒出門了。”一個婦女推著昏暗房子的門把手說道。

  “媽!你別管她了,就她這病沒救的,當初還說我想殺死他呢?”一個少年靠著墻壁說道。

  “她是你姐,她只是得了抑郁癥。她會好的。”婦女對著少年兇道。

  婦女突然轉頭對著她后面的女子說:“陳陳,你認識一個叫黃粱的人嗎?她經常念叨著他,現在可能只有他能救她了,拜托你了,陳陳。”

  陳陳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發了一條消息:“你認識杜杜嗎?”

  手機那邊很快回了消息:“不認識!”

  后記:之后的你過得怎么樣?還好嗎?你的夢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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