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家才會猜測,這個陵紗皇后是不是有問題。
也有人說,這個蘇陵紗根本就不存在,新帝逸軒塵很可能是個斷袖。
還有人說的更離譜。
不過都是猜測,這種茶余飯后的談資話題,十有八九是謠傳,不可盡信。
“弱水三千,獨寵一人,你覺得如何?”冷誠問。
我笑道:“皇位可是權力的巔峰,這種皇帝啊,古往今來,屈指可數。辰祐新帝逸軒塵他能做到,別人,可就未必了。”
找到所愛之人本就很難,專情一人,更難。
人,大多都是,多情之人。
今天可以愛你,明天可以愛她,后天又有其他新歡。
愛你的時候是真心,愛別人的時候也是。
這種愛情,不如不要。
坐了許久,我也覺得有些累了,跟冷誠道了個別,我就回屋歇息去了。
想到兩日后要離開這里,竟然還有些依依不舍。
這幾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湛藍的天空透著幾分清新,空氣冷冽,冰雪在慢慢融化,但溫度還是那么低,阿袁是最勤奮的,每天早上都會去門口掃雪,再去給我們做早飯,然后才是打掃屋子收拾物品。
空山靜語,寒風凝雪,偶爾我還能彈兩支小曲助興。
呆到第三日,我們就準備離開了。
冷誠吩咐,一定要收拾好這間山里小屋,以便日后再來。
阿袁點點頭。
冷誠還說,等我們下了山,就去買一輛馬車,這樣就算路遠顛簸,也不會累,我自然是同意的,反正又不是我出錢。
靜語琴冷誠讓我背著,阿袁拎行李,他和琴紛帶著其他的東西,我們一行人就這么下山了。
走的是另一條路,從后門出,與行峰山的方向背道而馳。
一路無話,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走著。
冷誠這個人,性格溫潤柔和,翩翩公子一個,平常也不會沒話找話,琴紛本就是大家閨秀,是跟我在一起才顯得活潑了些,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大多時間都在看醫書,阿袁就更不說話了,低頭默默做事。
可我就不一樣了啊,我喜歡熱鬧,這隊伍氣氛太過沉悶,讓我都覺得難受,我戳了戳冷誠,沒話找話:“這大概要趕幾天能到凜都啊?”
“五日,不必擔憂路上辛苦。”冷誠回。
“不擔心不擔心,有你在不用我操心。”我趕緊說道,我才不怕辛苦,只是擔心這五天一直保持這個氛圍,我不得憋死。
我暗想:等到了凜都,一定要大玩特玩。
不過也真是奇怪,冷誠說得對,洛家家風這么嚴苛,是怎么養出我這個品性的?
把我放養了?
不太可能吧。
感覺我小時候一定沒少挨罵挨打,不過,我看我身上也沒留下什么傷痕,可能是我身體底子太好了,恢復的快。
想到這兒,我就偷偷笑了起來。
“姐,你笑什么?”琴紛看到了好奇的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日子過得太逍遙自在了,想想就開心。”我笑著回答道。
冷誠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走。
快出山了,阿袁帶路,我們只要跟著他走就行。
他們都在埋頭趕路,只有我東張西望,這一看不要緊,就被我看到了雪地上躺著一道人影。
說起來還真的很不明顯,那人穿著白衣外袍,躺在雪里都快和雪融為一體了,還好我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
“唉!等等!冷誠,那里好像有個人,我過去看看。”我指著那個人影喊道,冷誠回過身似乎想要阻止我,可我已經沖了過去。
靠近一看,可不得了,那個人躺在地上,衣服上還帶著血,絲絲血色蔓延開來。
我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看清了臉,吃了一驚,是仙人,哎呀,仙人都說習慣了,他的名字我可沒忘,于歌。
沒記錯的話是,影曦閣的人。
“怎么是你。”我嘴里呢喃著,費力將他扶了起來,這才看清楚了,胳膊被劃傷,胸口有大片血跡,還有傷口,他的嘴角也有淡淡的血痕,雙眼緊閉,應該是昏了過去。
這時候琴紛也過來了,她蹲在另一側說:“姐,我來看看。”
冷誠和阿袁也走了過來。
“還好是冬天,血已經止住了,但他的傷好像挺重的,還躺在雪地上,氣息很微弱,得趕緊救治,我不太行,也沒藥,要去找大夫。”琴紛看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說道。
冷誠開口道:“行李給我,阿袁你去背他,我們快速前往最近的城鎮。”
“是!”阿袁應道,說完就蹲下來,我們將于歌抬到了他的背上。
我抓上他落在雪地里的佩劍,就跟了上去,最近的城鎮就只有蘭城,我雖然有些害怕,但無奈之下,就只能選擇進城。
一進城,我們就把人先送進蘭城里的客棧,我和琴紛不想被認出來,一人蒙了一個面紗。
進城時我發現,我和琴紛已經上了蘭城尋人榜。
洛家大小姐和三小姐失蹤,如有發現重金獎賞,我一看,是洛家發布的。
先不管這些,還是救人要緊。
醫館的大夫先看了看于歌的傷勢,確實傷的不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胸口還中了一劍,還好偏離了致命部位,還及時封穴止血,不然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他的命。
外傷先做止血包扎,內傷就只能慢慢調養,能不能醒過來,也很重要,若是一直昏迷不醒,恐怕還是有性命之憂。
不過于歌似乎是習武之人,體內有內丹,經脈流通,身體底子也好,應該過個幾天就會醒。
大夫交代完注意事項,給我們開了藥,就離開了。
其他人也跟了出去,就只剩下我還留在房里,我坐在他床邊,看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覺得有些心疼。
他不是什么少主嗎?怎么還會受傷?果然殺手組織就是危險。
“我去端水,給你洗把臉,還好沒傷到臉,不然白長這么好看了。”我小聲嘀咕道。
剛打開門,就看見冷誠站在門口,看起來是在等我,他問我:“你認識他?”
“一面之緣吧。”我回應。
不對,加上洛家那一次,應該是兩面。
他真是賺了,碰到的是我,會好心救他,換了別人,說不定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搭理了。
“啊,我還得去打水,你們先忙吧,幫我照顧好琴紛,別讓她亂跑。”我笑了笑,拜托道,外面還在找我們,別于歌的事解決了,琴紛又出事了,
冷誠點點頭,我就轉身去端水了,回到房里,給他擦了擦臉,擦了擦手,他身上帶著不少血,我就一點一點給他擦干凈。
中途阿袁來了一趟,送來了熬好的藥,可惜于歌還沒醒,只能一點一點喂,他唇齒緊閉,喝不進藥,我也犯了難。
還好我機智,想到了那么個辦法。
忙了好久,天都暗了下來,最后,我將他的佩劍放在他身邊。
這劍劍鞘銀白,鑲著金絲,劍柄的尾部雕著霜花,看起來清冷異常,應該是個珍品。
等他一醒,就能看見佩劍,應該增加不少安全感吧。
不過這次,他身上沒帶著那個玉笛。
徹底忙完了,我才覺得有點累,還很餓,感覺都前胸貼后背了,出了門,聞到了隔壁飄來的飯菜香,不禁被吸引過去。
就在這里!
我推開門,看見擺了豐盛的一桌,琴紛在擺放碗筷,我委屈:“開飯了竟然不叫我!”
琴紛笑道:“還沒準備好呢,還有一個菜,冷公子去拿了,本來想徹底弄好再去叫你的,那位公子怎么樣了?”
“他還好啊,不過,我再不吃,我就不好了。”我坐過去,盯著桌上的飯菜流口水。
“吃吧,最后一道菜也來了。”這時候冷誠從門口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盤煎蛋。
“太好了!這也太香了吧......唉?阿袁呢?”我就沒客氣,直接開動,塞了兩口沒看到阿袁進來,就隨口問問。
“他吃過了,有事去忙。”冷誠也坐了下來,拿起筷子。
“終于吃到一餐好的了,哇,還有雞!天哪!還有魚!驚了,這個天氣哪來的魚?”我驚嘆道。
“姐,這么多菜都還堵不住你的嘴。”琴紛將魚刺挑干凈,把魚肉倒給我。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驕傲臉,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和她,還有冷誠,抬頭,相視一笑。
這頓晚飯是我近期吃的最好的一餐了,吃得太飽,感覺肚子都圓了起來。
吃飽喝足了才回到自己房里,琴紛在看書,我也不好打擾她,就去隔壁于歌房里轉轉。
他還躺著,氣息平穩,我就趴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
這臉部線條流暢,堪稱完美,側面看去,鼻子高挺,睫毛賊長,我沒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他的眼睛微微顫了一下。
我還以為他要醒了,急忙縮回手,像個做了壞事等待認錯的小孩,可等了好久,他還沒有動靜,我才又大膽的向前。
“你說,我救了你,救命之恩,你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我自言自語道,一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手感極好“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問問你,你這么好的皮膚是怎么保養的。”
他沒有任何反應。
“于歌于歌,你說,我要叫你于大哥呢,還是歌大哥呢?于歌哥?歌兄?不好,念起來都不好聽。”我說著說著,把自己逗笑了。
“還想讓我叫你師傅,趕緊恢復吧,這么弱的師傅,我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