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準備出去吃飯,門一推,一個一米六七的女孩,穿著紫色短袖,清爽又富有朝氣的短發(fā),炯炯有神的眼睛,白凈的瓜子臉,看到我們,禮貌的打招呼:“你們好,我叫李雨菲。”她們也禮貌性回復了“你好”。
李雨菲便爬到四號床上拿東西。薛金茹看到她上了四號床就問:“你是四號床嗎?”
“不是,我是六號床。”李雨菲說。
“六號床在這兒,”林藝指著自己的上鋪說。
“那不是四號嗎?你是三號床,三號床上面不是四號嗎?”李雨菲疑惑的說。
薛金茹指了被蓋住的床號說:“你看,這寫著是六號。”
李雨菲驚訝的看了看六號床號,立馬轉(zhuǎn)過去看認為是自己的床號,真的是四號,她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啊,我只看到這個下鋪是五號,我以為上鋪就是六號,沒有看號,就已經(jīng)鋪好了被褥,對不起啊,我馬上換過去。”
“沒關系,這可能是他們貼錯了。”薛金茹原諒她的失誤說。
“薛金茹,其實我覺得吧,她已經(jīng)鋪好了被褥,沒必要在搬過來鋪一次,你直接鋪在這兒就行了嘛,反正都是上鋪。”聰明的林藝說。
李雨菲期待著薛金茹的回答:“也對啊,正好我們倆上下鋪。”
“謝謝啊。你們吃飯了嗎?”李雨菲禮貌的問。
“沒有,真準備去吃,你吃了嗎?”林藝問。
“我吃過了,你們快去吃吧,我吃的時候人特別多,上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少了,你們這個時候下去剛剛好,”李雨菲說。
薛金茹把自己的東西放到床上,和林藝高子揚一起去吃飯,他們原本想去學校外去吃,可想了想要走很遠,他們也累了,直接在食堂吃了,飯后,林藝對薛金茹說:“我們要出去給我對象找住的地方,你就先回宿舍吧!”
“好,我就不陪你們了,我還要回去鋪被褥呢。拜拜!”薛金茹說。
他們在周圍找了一圈,附近的賓館,旅店都住滿了,他們不知道再去哪兒找,失落、無助的坐在公園里。林藝想了想,楊帆學長在這已經(jīng)一年了,應該知道哪兒有住的地方,她拿起手機給楊帆發(fā)消息:“學長,你知道哪兒有住的地方嗎?我和我男朋友找了幾個賓館旅店都住滿了,不知道在去哪兒找。”
她以為學長只是過客,不會理回他。但她剛把消息發(fā)出去,楊帆學長便回她:“咱們學校的三樓是學生活動中心,那兒每年都會為送學生的家長準備睡的地方,但是人多,你們?nèi)ツ膬嚎纯从袥]有地方睡了。”
林藝聽到有住處,高興的對高子揚說:“有睡的地方了!”
“那太好了,我就不用睡大馬路了。”高子揚也高興的說。
他們來到食堂三樓,偌大的空間,地上鋪著地毯,地毯上整齊的鋪著厚床墊,這一點都不像睡覺的地方,更像做瑜伽的地方。但一眼望去,床墊上都已經(jīng)睡滿了人,竟然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睡覺?林藝看了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她拉著高子揚準備走,說:“這種地方我們不睡,走,我們?nèi)フ液靡稽c的住處。”
高子揚看著他們,拽住要走的林藝說:“沒關系,我睡。”
“可是……”林藝覺得很對不起高子揚,不知如何是好,他來送她,卻沒有睡的地方,林藝心里有萬種委屈、難過,卻說不出。她想了想說:“哦,對,劉宇榮他們宿舍能睡嗎?問一問,你和劉宇榮擠一晚上。”說著林藝便把電話打給劉宇榮:“喂,劉宇榮,你名報上了嗎?”
“報上了,正在收拾東西,你呢?”劉宇榮說。
“我也報上了,我問你,你們宿舍有地方睡嗎?可不可以把高子揚加上。”林藝著急的說。
“怎么?你們沒有找到旅館嗎?”
“沒有,今天開學,人多,賓館、旅館都住滿了。你的床上能睡兩人嗎?”林藝問。
“我睡的是上鋪,其他人我也不認識。”劉宇榮吞吞吐吐的說。
“哦,我知道了。”林藝失落的說。
“要不我去找你們?”劉宇榮說。
“不用了,你收拾東西吧,掛了。”林藝失落的掛了電話。
“沒關系的,林藝,你們學校還算仁義,至少還給沒處可去的人準備了睡覺的地方,要不然我就要睡大街了,就一晚上嘛,一覺醒來就好了,更何況我們在火車上都是坐著睡了一晚上的,”高子揚安慰林藝說。
“那我晚上陪你睡這兒,”林藝說。
“不用,你看,這兒的人大多都是男人,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陪我,人家一定覺得我們很奇葩,”高子揚說。
“哎,少年,你是要睡這兒嗎?快來,這兒有一個位置,要不過會就被別人搶走了。”墻角的一位大叔向高子揚招手說,墻角這個位置看著不錯,至少不是四面是人。
“嗯,好,謝謝叔。”高子揚禮貌的對大叔說。轉(zhuǎn)身又對林藝說:“你快回去吧!我就不下去送你了,我怕那個墻角的位置被別人搶走。”
“嗯,好,那我走了,”林藝依依不舍的說。
“嗯,去吧,”高子揚其實也不舍。
林藝走后,高子揚走到墻角,坐在床墊上,累了一天,坐在上面覺得好舒服,他放下所有戒備、尊嚴,只想好好睡一覺,覺得周圍的人好像都不存在,現(xiàn)在就只有他一個人。
“少年,你和那個女娃在處對象?”剛才那個大叔問。
“嗯,是的,”高子揚笑著說。
“那你也在這邊上學?”
“沒有,我在成封上學。”
“那你們以后算異地了?”
“嗯。”
“這異地啊,能成了就說好,不成了就說不好,這異地戀,三四年時間,想讓長久下去,關鍵就是既要放的開,又要抓的緊。”大叔語重心長的說。
“放的開,抓的緊?”高子揚很不明白什么意思,便在嘴里不停的重復著。
“行了,少年,以后你會明白的,時間不早了,睡覺吧。”大叔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