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宋子君笑容一收，冷冷的看著他。眼睛微微一瞇，擠出一道寒芒來。
冬天的風，本就已經寒冷非常，如今被宋子君這么看上一眼，無塵覺著自己深處冰窟寒窖之中，很不舒服。
石佛依舊，任風吹。
“如此說，你也不是！”宋子君瞇著眼，臉上浮現一抹笑，笑容有些別意，道不明。身姿依舊挺拔，絲毫不受方才戰斗的影響。
沒有絲毫疲倦，似乎降服這么一只妖，不比喝水難上多許。
我不是人？和尚挑眉，有些不解。看著他，一時半會竟不知如何反駁。
“鎮妖司的人，為什么會放過一只妖怪？”無塵有些生硬的扯開話題，目光投了過去。宋子君笑意一收，星眸微沉，直起身子，任風拂面。
這神州大地是這么的美好，萬物生長，一切生機勃勃。
他沒有回話，墊腳飛起，伸出手來拉著了無塵。無塵一時反應不過來，卻也隨著他飛了起來。
隨著飛上更高，無塵不勝寒意。
“你體內封印我可以解開一半。”宋子君這般說了一句，衣服輕輕擺動，青絲被風吹到了無塵的臉上。無塵一頭黑線，有些不爽。
“條件?！睙o塵回道，緊了緊衣服，有些冷。
“你體內有傷，懼寒，便是因為如此。”宋子君冷淡的看著前方，清涼寺也在城內，位置偏僻些許。不過一會兒，城中市集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于空中看下方，人如鼠大。密密麻麻，你來我往。
“這城中不是禁飛嗎？”無塵忽然問道，這是他在別人口中得知的。帝都雖為世俗地，可也不乏來往修士。
宋子君就像是第一次聽說，微微張了張口。木訥的說道：“哦，是嗎？”
“前面的那兩個修士，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趕緊給我下來！不知道帝都禁飛嗎？你在天上飛著是很高興，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掉點東西下去呢？你想想，換做是你，在大街上牽著自己的婆娘散步，卻從天而降一個小玩意好巧不巧的砸在你的腦袋上，把你砸死了。你會怎么想？又或者你在屋內，躺在床上睡覺，好巧不巧天上掉下一個玩意把你家屋頂砸了，又好巧不巧把你砸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咋想？”
聲音自身后傳來，聲勢浩大，驚走四方飛鳥。
無塵回頭看去，那是一個中年，黑頭黑臉，不怒自威，看上去很不好惹。無塵扯了扯宋子君，宋子君回頭，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如萬年流水，淵古源長。使天地為之色變，那人已是大驚。
“城防司，葉英?！彼f道，手持巨闕劍立于天，身穿黑色鎧甲的人，不容心生懼意。
城防司，皇庭所有，與提刑司相似，主要監管入城修士。
“還請閣下下去，帝都禁止飛行。”與早前的話癆不同，此刻葉英正色起來，板著臉說道。
他自然打不過宋子君，可這是他的責任。
“好！”宋子君乖乖的降了下去，無塵不解，他以為宋子君會嚇退這家伙。
葉英呼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動手。
這里是帝都，天子之居。
若非情況特殊，他也不能擅自飛行。
大雨過后，空氣還是濕潤的。路上行人紛紛，不曾頓足久留。宋子君自天而降，惹人注目，行人看了一眼，紛紛散開。
“方才的妖聲勢浩大，為何城防司沒有出現？”無塵這般說了一句，宋子君搖了搖頭，他也不知，以前他可沒有來過帝都。
宋子君都是這般了，他又如何知曉。
“葉英，見過前輩?！鄙碇恐劓z甲的葉英沖著宋子君拱了拱手。又看了看宋子君身旁的無塵，大眼里有著疑惑。
“鎮妖司，宋陽?！彼巫泳恼f道，星眸無光又像是有些不耐煩，手一直抓著無塵的手，可能方才葉英疑惑就疑惑這個吧。
無塵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宋子君要帶他去哪兒。摸了摸鼻子，呆在原處。
“原來是鎮妖司的宋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葉英說道。
“我雖為司首，可是名聲不顯，談何久仰？”宋子君認真的說道，一時間，葉英尷尬了。這他娘的這家伙還是一個司首？完蛋了，完蛋了。
“這……司首之威名，存在便自威?！比~英一臉正經的說著。
“不過宋司首，您違反了帝都禁飛律，現罰您靈玉石十枚。請交款?！碑嬶L一轉，他又說，絲毫沒有因為宋子君的強大而又絲毫懼怕。
靈玉石，一種玉石，因為蘊含可供修士吸收的靈力，而被當做修士的通行貨幣。
“我，沒錢！”葉英認真的說，他也認真的回。果不其然，葉英帶笑的臉頓時一僵，笑容漸斂。
“再見！”腳下步伐飛快，不過轉瞬，已經不見二人身影。
我靠！
他娘的堂堂鎮妖司司首竟然逃罰款，這說出去誰信？
葉英無語了，無塵也無語了。
流云河前。
“那個妖的事，你忘了問他?！睙o塵說道，堂堂司首，竟然被城防司的家伙嚇到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沒錢?！彼巫泳f道，也不知是不是在解釋?！岸夷莻€貨也不是簡單的角色。帝都城防司司首，有神通修為?！?p> “反正這家伙以后有吹牛的資本了，以一人之軀，驚走鎮妖司首。這要是傳出去，你怕不是顏面盡失？”無塵這般說道，來到河邊。果然，傍晚時分是流云河最多人來的時候。
流云河景色極美，平日觀景之人不少，若非是煙花之所太過出名，流云河也不會被賦予這么一個名號。
“他愛如何如何，若真傳來出去，自有人找他?！彼巫泳f道，看著無塵，又說：“他不是傻子，他不敢說。”
言語間的那股自信，令無塵呆了呆。
許久，回過神來，看著被妖氣籠罩的流云河。
“這是我們來的目的？”無塵問道，妖氣向他沖來。
“對！這家伙既然想殺我，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宋子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