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沿途的兩行櫻樹中穿行而過,透過一片片枝椏交錯的珍稀林木,一直都被夾在松下貴徹和藤原津人中間的秋靜朝著那片天空遠遠望見了一座歐式建筑的八角房隱現在櫻樹一側的后面,松下貴徹踏入了旁邊的一條小徑,秋靜越走近越能清晰看見那座大樓后面的兩根雕花羅馬門柱,就連走在最后的藤原津人,他的眼神也變得復雜了起來。
藤原最早也是唯一來高等部學生會交檢討書繞道走的是正門,現在松下貴徹帶著兩人雖然走了后門,但是卻指引給出了一條離初等部最近的捷徑。
冰帝,真的是華麗到無奇不有的名詞!
松下貴徹收了傘,如吃家常便飯一樣帶著秋靜進了大樓后門,他沒有等還在門前過廊里撣衣服上雪的藤原津人;松下貴徹能察覺到秋靜和藤原之間就是有一種特別的關系存在,他心頭不舒服,反正白天學生會的后門始終開著,人總不會跟丟。
藤原津人到底是承了藤原的這個姓氏,他陰郁又極容易與人產生嫌隙的性格,或多或少都帶著點藤原的影子。
比如就在他整理完自己,掃除自己滿肩的白雪后哪還有前面兩人的蹤影?藤原津人可以不在意松下貴徹的態度,卻無法一視同仁地對待秋靜,在他看來,她的作為是拋棄,藤原津人開始忿忿不已,但他還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已經跟著松下貴徹走到了二樓的秋靜,此刻她就只能站在墻上掛著的一幅中世紀壁畫前,心煩意亂地等著那邊她和松下貴徹剛剛碰巧遇到的學習委員長,松下貴徹的姐姐,松下優。
“貴徹,今天竟然能夠看到你特地來找的姐姐呢~真是受寵若驚,怎么,姬馬上要失寵了?”松下優捂著半嘴,語調上揚,俏皮地開著松下貴徹的玩笑。
“松下,別整天將千葉學姐與我聯系起來,你知道的,她的心思。”松下貴徹向來對自己姐姐只稱呼一個姓氏,不管在家還是在外;松下優私地下不止一次跟他說過這是不尊敬姐姐的叫法,讓她感到有被冒犯,但松下貴徹從來都不當一回事。不過,松下優也對這個弟弟太過溺愛就是了。
“那邊那個女孩跟我的弟弟是什么關系?”松下優沒把自己弟弟剛剛的抬杠放在心上,轉而拋出了一個令她現在最感興趣的話題。
“這不關你的事情,你只要回答我,跡部前輩現在是不是在會長室?”
“會長?貴徹你是來找會長大人的?”
站在這邊的秋靜,等的時間越久,心里的急火就越旺,那熱鍋里的水早就已經燒開了。
突然,一陣雅麗馥郁的香水味飄進鼻子里,隨后她被一道自己感到熟悉的女聲喚起:“阿靜,你怎么會在這里?”
秋靜這才背過身,背對著那邊的一對姐弟,將女生的面貌全部看在了眼里,這是———書卿學姐!
“學姐,是松下貴徹為我引路帶我到這里來的,我來找跡部少爺,有事求他幫忙!”
“松下?跡部?”書卿已經結識了松下優,當然早就聽她在面前提起過她有個叫做松下貴徹的弟弟,秋靜這個人到底是否認識松下貴徹她不感興趣,但是秋靜最后卻提及到了那個人!
“跡部君是生徒會的會長,當然是在上面學生會長室里的,只是……如果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去的。”書卿面露為難的樣子對秋靜說了一句很抱歉。
“那……那怎么辦!我……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找他!學姐,你可以幫幫我嗎?”
“別為難小卿,我幫你找人通報上去。”這時,松下優邊說邊走了過來,后面站著連連朝秋靜示意讓她放寬心的松下貴徹。
“謝謝,謝謝學姐。”秋靜的心里還在擔憂著秋飲,但她也立刻感激地朝松下優彎腰鞠下一躬。
“別謝我,要不是因為我有一個難得會向我低頭的弟弟,我才不幫任何想要接近會長大人的女生呢,哼。”松下優瞥了一眼松下貴徹,一臉傲嬌地抬起六親不認的步伐朝樓上走去,松下貴徹一個眼神投遞過去,讓秋靜趕緊跟上。
生徒會二樓的中層學生干部室外面,又恢復了原來的寂靜,松下貴徹沒有要搭理書卿的必要,她只是他姐姐松下優的朋友,不是他松下貴徹的,兩人不熟;松下貴徹很快也就走下了樓梯離開了這一層。
書卿明艷的桃花眸幽幽地朝樓上的天花板凝視了良久,隨后朝學習委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不過途經到第三間門邊掛著一幅水墨丹青的壁畫時,她用皮鞋踩在了腳下的拋晶磚所發出的聲音有了停斷;須臾,鞋子和地磚摩擦起的聲音又響起,她背后的那扇門上,門牌赫然刻著:文藝社社長室……
走下樓梯的松下貴徹剛轉到了樓梯的背面準備去大廳的學生招待處那里等秋靜下來,那個方位比較居中,視野又開闊,無論到時秋靜選擇從樓梯還是電梯下來,都會在他視線之內;只是不巧卻碰上了一個讓他好不容易甩開的礙事精。
“松下少爺,你跟小靜走得太快,我又忙著抖雪所以沒注意到。你已經……帶她找到會長了嗎?”藤原津人主動先一步攬下了自己之所以會被落在后面原因的責任,一字不提是松下貴徹的故意;松下貴徹看他的眼神變深了一點。
而只有藤原津人自己心里清楚,他話里的重點在于最后一句。另言之,他關注的點是那“會長”兩個字。
沒有得到回應的藤原津人不免有些著急,他沒有再期待松下貴徹愿意給他什么回應,繞過面前之人,就準備往樓梯那邊走去。他來交檢討書的那次,不就遇到過跡部景吾嗎?再去三樓試試運氣!
“喂,你干什么去?”松下貴徹一條長臂伸手就抓住了瘸著半條腿的藤原津人,輕輕松松將他往后一推,藤原津人就差站不穩要倒,仰著頭慌亂地空中蕩了個圈,頭上的帽子差點要飛出去,他連忙按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