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沒得選
因為沒有食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三人只能把煉金作業從宿舍里拿出來一起完成。
“關佑凡,你那個基座都搭錯了,要這樣……”米拉這方面特別急躁,她非常看不慣一個人在非常簡單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特別是當她看到關佑凡這個二貨連煉金基座都搭錯了的時候,那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關佑凡按照米拉的指導,非常快速完成了煉金基座都搭建。
“接下來,拿出火焰魔杖,在煉金基座上方點火。”米拉拿出一根打磨的非常精細的魔杖,念了一段咒語。
這段咒語關佑凡也會,這是非常基本的魔法,在第二節課上關佑凡就學會了,其實很多時候關佑凡都覺得自己好像進了霍格沃茲一樣,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他見到太多了。
隨著米拉的聲音落下,三人的煉金基座上方都燃起了一團火焰。
三人依次架上坩堝,開始排列符文石。
“教授說了,接下來只要按照他發的符文表上面的點石成金法則排列符文……”關佑凡拿出那張符文表,按照第一個點石成金法則的方式排列了一下幾個符文石,然后往坩堝中丟入一小塊鐵。
隨著一陣紫色煙霧從坩堝中冒出,原本暗銀色的鐵塊居然神奇的變成了金黃色的金塊!
“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點石成金嗎?好牛啊!”關佑凡立刻發出一陣驚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等價交換是煉金術永遠的規則,我們的符文石已經碎了,而且這只是被一層金箔包裹的鐵塊。”江沐語向關佑凡解釋道。
“啊?我還以為真的這么神奇呢……”關佑凡白高興了一場,原來不能白嫖啊。
“要是黃金這么容易得到的話,它就不會這么值錢了。”江沐語拿出實驗報告紙,發給關佑凡和米拉,“寫實驗報告吧。”
關佑凡接過實驗報告紙,埋頭“唰唰”幾下就寫好了,他對這方面非常感興趣,人學習時總是喜歡學習自己感興趣的,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
“我回來了!”拉克推開門,那張臭臉讓關佑凡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怎么了,臭著個臉干什么呀?”關佑凡一臉媚笑著走近拉克,那副模樣,拉克想抽死他。
“你要的米和食材,我買了雞蛋,牛肉,小蔥,土豆和菠菜。”拉克喪氣著臉將食材全都遞給了關佑凡。
“你這副樣子,不會是女朋友因為我把你甩了吧?”關佑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但轉念一想,幫兄弟買個菜而已,怎么就會提分手。
“和你沒關系。”拉克的自尊心被扔在地上狠狠的踐踏了一番,沒想到啊,自己只是因為告訴她自己家里的情況,對方就這樣嫌棄自己!真是膚淺的女人,難道我拉克的顏值還不足以讓你拋開財產這些庸俗的東西嗎!
“節哀,我給你們做飯去了。”關佑凡拍了拍拉克的肩膀,提著一堆食材小跑到了公共廚房。
“你們都在啊……”拉克看到江沐語和米拉都在,非常沒有力氣的打了個招呼。
“你這么比關佑凡還虛啊?”米拉問。
“我怎么聽到有人在罵我?”關佑凡的聲音從廚房飛出來。
“天涯何處無芳草。”江沐語也非常合群的安慰了一下拉克。
拉克聽完,嘴角抽動了一下,江沐語這個平常不愛說話的怎么也來湊熱鬧了。
“一起啊。”
“沒胃口。”
拉克自己一個走回宿舍,把自己鎖在里面,獨自面對少年的悲傷。
“可憐的娃喲~”關佑凡那賤嗖嗖的聲音再度從廚房里飄了出來,只不過這次伴隨的是一陣非常好聽的切菜聲。
“關佑凡你要做什么?”米拉一臉好奇的把頭探過去問。
“一些家常小菜,像蔥爆牛肉,菠菜湯和干焙土豆,現在正在切蔥。”關佑凡非常麻利的將小蔥切段,然后將牛肉切成條。
“你們兩個來幫我一下。”關佑凡對兩人說。
“好嘞!”米拉非常喜歡做這些東西,因為她沒做過,她對這些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都格外的好奇。
江沐語則是已經系好了圍裙,等待關佑凡調配。
“米拉你把那個牛肉腌一下,加鹽,料酒,醬油和淀粉哈。”關佑凡說,“沐沐,你幫我洗一下菠菜,土豆削一下皮。”
“嗯。”江沐語點了點頭,照關佑凡交代的完成了所有任務,雖然過程有點尷尬。
關佑凡驚奇的發現,原來江沐語對這方面這么不擅長,洗個菠菜把自己洗的渾身濕透,削土豆皮削的特別特別厚,看來天才也不是什么都會嘛。
在三個人非常不協調的配合下,這一個個菜也全都上桌了,在關佑凡那精湛的廚藝下,不止米拉用那雙大大的星星眼看著自己大加贊揚,連江沐語都張開小嘴驚嘆關佑凡的廚藝。
“一般~”關佑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這可能是他這個衰仔唯一的優點了吧,畢竟人也不能什么都一事無成啊。
“好香啊~”拉克嗅著香味跑了出來,他肚子也餓了,而且他根本沒吃過中國菜。
“喲,這不是拉克大帥哥嗎?怎么,看上小廚子我的菜了?”關佑凡有時候真的賤爆了,嘲諷技能被他點滿了,要不是理智還拉著拉克,可能他就要沖上去給關佑凡一套連招了。
“是誰說沒胃口來著?怎么現在跑出來饞了?”米拉也很不客氣的說。
“來吃吧。”只有江沐語對拉克招了招手,讓他過來坐下。
拉克立馬就高興了,還有人給臺階,真好!
“還是江小姐好,知道關心我,不想某兩個人,嘖嘖嘖,真是世界的風往下吹,人心不像從前啊!”拉克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后半句話,把在中國經歷了九年義務教育的關佑凡和江沐語給搞懵了。
“那句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的中文還需要再去練一練。”江沐語很不留情面,直接指出了拉克那句沒有用對的中文。
“咳咳……江小姐真幽默……”拉克真的想打個地洞鉆進去,然后用泥土給自己蓋上,這種情況也太尷尬了吧!
“等等,我好像忘記一件事了。”關佑凡在解圍群,突然想到一個事情。
“什么?”江沐語問。
“我忘記把米蒸上了!”
“……”
“……”
“……”
三人同步無語了,本以為關佑凡好不容易靠譜一次,結果還是那個不靠譜的關佑凡,無疑了,這家伙就是關佑凡!
“就著面包吃吧,中西結合,文化兼容嘛!”關佑凡拿出幾個切好的德國面包,很硬的那種。
“……”
“……”
“……”
三人再度同步無語,而拉克則迅速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關佑凡問。
“去希瑞爾那里拿點酒。”
“米拉你呢?”關佑凡看到米拉也站了起來。
“我去宿舍拿泡面。”
只剩下江沐語和關佑凡兩個人干瞪眼,讓關佑凡又忍不住問:“沐沐你呢?”
“我不愛德國硬面包,我比較喜歡中國的。”江沐語一臉人畜無害的對關佑凡說。
“……”關佑凡也無語了,這一個個的,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愛吃不吃!
這期間江沐語一直用火焰魔杖給菜保持一個溫度,過了一會兒,拉克和米拉都回來了。
盡管有一些小插曲,但過程還是非常歡樂的,米拉和拉克舉杯痛飲,關佑凡和江沐語則看著兩人越喝越嗨。
“今天晚上真開心啊。”關佑凡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回想起剛才歡樂的場景,不由的感嘆道。
“嗯。”江沐語也很開心,她雖然不喜歡大規模的社交場面,但是和朋友聚在一起,還是非常開心的。
“我們四個人要永遠在一起,好嗎?”喝醉啦的米拉犯著迷糊,從嘴里吐出這這句話。
“嗯,我們煉金系四人組不能分開!”拉克舉起一只手,泛紅的臉頰上還粘著醬汁。
“煉金系四人組太low了吧,我們就不能換個名字嗎?”關佑凡扶著額頭,這兩個醉鬼,真是到哪兒都要給別人添堵。
“我們不會分開的,對嗎?”江沐語用她明亮的眸子看著關佑凡說。
關佑凡同樣看著江沐語,氣氛真的太怪異了,這種悶熱朦朧的感覺一直籠罩在他周圍。
“嗯,不會的。”關佑凡點了點頭,對江沐語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叮!”
關佑凡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點開查看后,是沈洛希發來的信息。
“抱歉,佑凡,我早就看到你的消息啦,問了你舅舅后,得知你去美國了,我也就沒有打擾你,回來記得跟我分享你在美國的見聞哦!”
信息的內容就是這樣,是昨天發來的,關佑凡也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發來的今天才收到,估計是因為昨天學校遭到了襲擊,信號斷了。
“早早睡吧。”江沐語起身,扛著米拉要回宿舍。
“沐沐。”關佑凡叫住了江沐語。
“怎么了?”江沐語回過頭看著關佑凡。
“可以幫我訓練嗎?”關佑凡想改變,他不想做那個廢物一樣的自己,他不想遇到什么危險都是江沐語擋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只能瑟瑟發抖!
“可以。”江沐語能從關佑凡的眼神里讀出東西,她看到了關佑凡眼神里的堅毅。
兩人各自扛著自己宿舍的醉鬼回到宿舍,幫拉克用濕毛巾擦了擦臉后,關佑凡也早早的躺在床上。
夜晚很安靜,沒有拉克的鬼叫,也沒有炮火的轟鳴,只有沙沙的風聲和蟲鳴,顯得是那么的恬靜而美好。
第二天早上六點,關佑凡就被一陣敲窗戶的聲音敲醒。
關佑凡翻了個身,睜開眼,發現江沐語坐在他床頭的窗戶邊看著自己。
“沐沐?現在幾點了?”關佑凡剛睡醒,還很懵。
“六點二十。”江沐語說。
“這么早?”關佑凡揉了揉眼睛,老起床困難戶了。
“你昨天讓我幫你訓練,我已經給你擬好了時間表了,快點起床!”江沐語罕見的對關佑凡兇了一次。
“來了來了。”關佑凡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穿上了寬松的衣服,穿上運動鞋出門。
“先去晨跑吧,一定要讓你能跑完全程,不然我可不一定每次都能救你。”江沐語說。
“好吧……”關佑凡有些后悔昨天晚上跟江沐語說的話了。
跑到一般,關佑凡已經精疲力盡了,不過他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連三分之一都跑不了。
“體內流淌著圖騰之血的人成長是很快的,S級的我們更盛!”江沐語給關佑凡解釋為什么他只跑了一次就能堅持這么久,怪不得艾迅伽得大學的晨跑這么長,跟小型馬拉松似的。
“既然立志了,那就要堅持,盡管想要逃避,但只要你堅持下來了,你就會蛻變!”江沐語立馬化身嚴格的教官,只差用教鞭抽關佑凡了,“聽到了嗎!”
“是!”關佑凡咬咬牙,硬著頭皮堅持了下去。
跑完全程的關佑凡感覺頭暈眼花,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休息半個小時,我們開始下一項。”江沐語遞給關佑凡一條毛巾和一個保溫杯。
“嗯!”關佑凡接過這兩樣東西,對江沐語笑了笑。
“沐沐!”阿蕊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下了關佑凡一跳。
“你們這么努力啊!”阿蕊莎笑臉相迎的走過來,看著江沐語和汗流浹背的關佑凡,感嘆了一句。
“嗯。”江沐語點了點頭。
“阿蕊莎教授好。”關佑凡費力站直了身體,顯得比剛才敬重一點。
“凡凡很努力啊,加油哦,姐姐看好你哦~”阿蕊莎很欣慰的看著關佑凡,果然她的感覺沒錯,這孩子的內心不像表面那般頹廢。
“教授您來這邊干什么?”關佑凡問阿蕊莎,這邊算得上是學院的最西邊了,基本沒有什么人會來,平常也只有晨跑的時候會有人來。
“我來鎮妖塔看看,檢查一下封印有沒有因為前天的敵襲而松動。”阿蕊莎說。
“鎮妖塔?這玩意兒真的鎖著妖怪?”關佑凡看了一眼旁邊高聳的九層寶塔,和那些捆著天燈的巨大鎖鏈,發出來疑惑。
“對啊,不過都是海妖,因為高等級的海妖是無法完全殺死的,所以我們將那些高等級的海妖靈魂鎖在這里,前天的那只銀月領主也被關在這里了。”阿蕊莎給關佑凡講解了鎮妖塔的主要作用,聽得關佑凡一愣一愣的。
“你們接著訓練,我就失陪了哈。”阿蕊莎向兩人道別,朝著鎮妖塔那邊走去。
“走吧,去吃早餐。”江沐語擦了擦汗,拖著關佑凡走進了上次來到那家意大利餐館。
在眾目睽睽下,關佑凡被拖死狗一樣拖進了餐廳,等沐沐吃完后,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到了,又拖著關佑凡離開了餐廳。
“接下來是技巧鍛煉,今天剩下的時間都是這個了,以后每天晚飯后到十點這個時間找我訓練,聽到了嗎?”江沐語將關佑凡拉到學校的武演場,扔給他一把木刀和護具說。
“那你輕點哈。”
“嗯。”
關佑凡和江沐語都穿好了護具,拿好了木刀。
“開始吧!”關佑凡目光堅毅的看著江沐語,開口說。
“來了!”江沐語突然出手,關佑凡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
“別!”
“姐姐,疼!”
“啊!!!!”
一頓挨打下來,關佑凡嗓子都喊啞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在武演場殺豬呢,叫的那么慘。
“還有明天一天假期,就讓你休息吧。”江沐語說。
“姐姐,你下手真重!”關佑凡發出來痛苦的哀嚎,他的雙手和雙腿都被打淤青了好幾處。
“要是不這樣嚴格,到時候你失去的就是生命。”江沐語留下這句話,離開了武演場。
關佑凡一個人坐在武演場里,屋外也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帶著沙沙的響聲墜落到地面上。
“會死嗎?”關佑凡躺在地上,思考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突如其來的入侵襲擊,實力強勁的神秘銀發女,還有那只巨大的海妖,這一切給關佑凡的心不小的震撼。
“所以我還是做一個衰仔跟好嗎?”關佑凡用手擋在眼前,讓自己的雙眼浸沒在黑暗的陰影中。
“你沒有選擇。”江沐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沒走?”關佑凡驚訝的看著江沐語說。
“下雨了,我沒帶傘。”江沐語走到關佑凡身邊坐下。
“看過蜘蛛俠嗎?”江沐語躺在關佑凡旁邊一起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看過啊。”關佑凡回答道。
“彼得的本叔叔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對吧?”江沐語引用了蜘蛛俠里非常有名的話,也是貫穿了彼得一生的一句話。
“嗯。”關佑凡看過蜘蛛俠,也聽過這句話,他小時候非常喜歡這個角色,但他更喜歡蜘蛛俠前面幫助城市里的人做一些小事的時候,因為正如彼得自己說過的,他只是一個鄰家好朋友,還不像后面那樣背負這么多。
“你是S級,就必須有做S級的覺悟,現在我們探討的已經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了。”江沐語說話的時候,那雙澄澈的眼睛也閃過一絲悲傷。
“可又不是我想當S級,我是被迫的。”關佑凡想逃避,他不想背負那么多,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學生,一個不同到不能再普通的衰仔。
“這是命運的選擇,我們都沒得選。”江沐語的語氣中帶著的悲傷很多,和平時的她特別不一樣。
關佑凡都忘了江沐語也是S級了,他也忘了原來江沐語背負的也不比自己少。
“嗯,我們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