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食堂出來天已經黑了,羅浩將她們倆送到了她們學校的門口便回去了,余婷婷一邊走一邊說道:“月兒,你覺得羅浩這個人怎么樣啊?”
江月愣了愣不知道她想要說什么,也不好回答她這個問題,便隨口說道:“還行吧。”
余婷婷道:“你別看我整天跟他拌嘴,其實他這個人挺不錯的。”
江月一陣愕然,心想:“他們兩個剛才明明一直都在抬杠,怎么一轉眼她又說起他的好了。”她不知余婷婷為什么會這樣便說了聲:“哦。”
余婷婷又道:“雖然我把他說的一文不值,但他籃球打的確實挺好的,我們上高中的時候,他所在的籃球隊每次比賽的時候都是冠軍。”
江月道:“是嗎?”
余婷婷道:“是啊,那個時候他在我們學校很多女生跟前都是個香餑餑,但他呢,整天嘻嘻哈哈一個也不放在眼里。”江月聽她這樣說芳心一陣竊喜,忍不住抿嘴而笑,黑暗中余婷婷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又接著說道:“他以前特別頑皮,總愛作弄別人。”
江月道:“他現在不也是這樣嗎?”
余婷婷笑道:“對,他現在也這樣。”兩人轉了個彎,余婷婷又接著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們上晚自習回來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見有人在那燒紙,我就問羅浩他們在干嗎,他故意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還跟我噓了一聲,不讓我說話。過了路口我就小聲地問他:‘你干嗎呀?’然后他就跟我說:‘你說話那么大聲小心被鬼聽見。’我回頭看了一眼就問他:‘哪有鬼啊?’他說:‘你沒看人家在燒紙錢嗎,紙錢能燒給誰,當然是給鬼了。’我不直覺的離他近了一些說道:‘那為什么要在這里燒?’他說:‘因為傳說每一個十字路口不光人在這里走,鬼也會在這里經過,他們希望自己逝世的親人可以來這里把紙錢取走。’我聽他說完頭也不敢回了,就問他:‘是不是真的有鬼啊?’然后他信誓旦旦的說:‘當然了,你看這個世界上有白天和晚上,白天的時候是人出來活動的時候,到了晚上鬼就會出來了,當一個人自己走夜路的時候就會有鬼跟著他。’我聽了就有些害怕就跟他說:‘行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但他接著說:‘鬼是看不見的,但你要仔細聽的話能聽出來,你總能感覺到身后會發出很細微的聲音。’我推他不讓他再說了,他一邊嘻嘻哈哈的躲著我,一邊繼續說:‘當你回頭看的時候又什么都看不到,因為他能很快的躲到你看不見的地方。’我蹲到地上捂著耳朵嘴里大叫大嚷,過了一會兒,我沒聽到他說話,就抬起頭看他,叫他笑嘻嘻的躲在我身邊,他見我不叫了然后就跟我說:‘我到家了啊,你回去慢點。’說完他站起身就準備走,我向兩邊一看,還真是到他家了。我一把把他拽住說:‘你別走,先把我送回去。’然后他笑著說:‘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其實根本就沒有鬼的。’我說:‘那也不行。’我連拖帶拽的讓他把我送回了家,從那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自己走夜路,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后面跟著我。”
江月道:“我看你平時膽子挺大的呀?”
余婷婷道:“那是被嚇大的。”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江月道:“他也真夠壞的,故意這樣嚇你。”
余婷婷道:“是啊,不過他也有好的時候,我們上學時的數學老師是個禿頂,他的眼鏡很大,鼻梁很高,我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禿鷹’。”
江月咯咯笑了起來道:“你們怎么還敢給老師起外號?”
余婷婷笑道:“他對我們特別嚴,所以我們才給他起了外號,他每次都要檢查給我們布置的作業,誰沒有完成他就要讓他站在教室后面上課,而且頭頂上還要頂一本書。”
江月道:“站就站唄,干嗎還要在頭上頂一本書呢?”
余婷婷道:“因為他怕他轉過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被罰站的人在后面做小動作啊。”
江月笑道:“那你們老師想的還挺周到啊。”
余婷婷也笑了起來,又說道:“我們經常私下說‘禿鷹’一定是上學時頂的課本多了,所以頭頂才會禿成現在的樣子。”
江月笑道:“哪有你們這樣的學生,天天說自己老師的壞話。”
余婷婷道:“那個時候我們也只是閑著沒事開玩笑而已。后來有一次禮拜天,我寫完作業忘了放進書包里,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又起的晚了,匆匆忙忙跑到了學校,也是趕得巧,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禿鷹老師’一上課就檢查作業,當時我并沒有以為沒有帶,在書包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看著禿鷹老師一個個的檢查過來,我心想:‘如果我站在后面,頭頂著一本書上課一定會成為班里的笑話的。’我越想越著急起來。那個時候羅浩是坐在我的后桌,他看見我著急的樣子就問我怎么了,我小聲地說:‘我好像作業忘了帶了。’然后他說:‘來,我幫你找找。’我把書包遞給他,他翻了翻又還給我說:‘這不是在這嗎,你怎么沒看見?’我驚喜的接過來說:‘哪呢?’我拿出來一看,作業并不是我的,而是他的,我剛要對他發火,就見他站起身說:‘老師,我的作業寫完了,不過忘在家里了。”
江月道:“他把他的作業給你,豈不是要替你罰站?”
余婷婷道:“是啊,那個時候我心里簡直比我自己站到后面都難受,我趁‘禿鷹’不注意轉過頭看他,他竟然還跟我做鬼臉,我一下被他逗笑了。”
江月笑道:“他倒是挺享受。”
余婷婷也笑了笑又接著道:“他站了半節課,‘禿鷹老師’就讓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了,下課以后,‘禿鷹老師’又讓他去辦公室。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他跟我說:‘沒事,‘禿鷹’不敢把我怎么樣的。’”
江月道:“都這時候了他還還能吹牛。”
余婷婷道:“他還真不是吹牛,‘禿鷹’真不敢把他怎么樣,羅浩的爺爺是小學的老師,‘禿鷹’就是他的學生,因此對待羅浩他多少是要給他老師幾分面子的。”
江月笑道:“原來是有人給他撐腰,但不能每個老師都是他爺爺的學生吧?”
余婷婷道:“那倒不會,不過他在學校的成績很好的,人又聰明,老師們都挺待見他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宿舍樓下,江月向宿舍樓上看了一眼道:“你剛才還在生他的氣怎么突然間又說起他的好來了?”
余婷婷笑了笑說道:“月兒,我把你跟羅浩說和說說和你覺得怎么樣?”
江月一下愣住了,心想:“原來你繞了這么大一圈是要說這事,不知道羅浩用的什么辦法,讓剛才還對他氣呼呼的婷婷轉眼間又給他說起好話來,而且說的還是他們倆的事。”她不禁對羅浩有些佩服起來,但一時間又不知該怎么跟余婷婷說,說實話吧怕她聽了生氣,但又不好騙她,心里還真有些為難起來,只好說道:“你扯到哪去了?”
余婷婷道:“怎么啦?我跟你說正經的。”
江月道:“哎呀,快走快走。”她推著余婷婷進了宿舍樓。
余婷婷心想:“她臉皮薄,又是個女生,她不知道羅浩怎么想的,自然不會馬上就答應,但她沒有馬上拒絕那就是有戲啊。”兩人各想著心事向宿舍走去。
余婷婷是個性急的人,她想到的事就要馬上去辦。第二天是禮拜天,不用上課,她早上一起床,趁江月出去的時候就給羅浩宿舍打電話。丁宇離電話最近,平時宿舍里有電話進來都是他接聽,他睡眼朦朧的接起電話說道:“喂,誰啊?”
余婷婷一聽不是羅浩,也不管是誰便說道:“我找羅浩,讓他接電話。”
羅浩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說道:“誰啊?”
余婷婷道:“是我,跟你商量下你的終身大事。”
羅浩聽出是余婷婷的聲音便道:“婷婷啊,什么大事啊?”
余婷婷道:“當然是江月的事了。”
羅浩一聽馬上就精神了,他還以為是江月把他們倆的事告訴她了便說道:“她跟你說了?”
余婷婷一愣道:“她跟我說什么,是我跟她說了。”
羅浩道:“你跟她說什么了?”
余婷婷道:“我就說給你們倆牽牽線啊。”
羅浩道:“她怎么說?”
余婷婷道:“她沒說什么,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不過呢,以我對她的了解呢,八九不離十吧。”
羅浩這才明白過來,故意裝作很驚訝的說道:“真的?那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啊。”
余婷婷得意的道:“那當然了,你就想著怎么好好報答我吧。”她一邊說一邊向門外探頭,見江月回來了便趕忙說道:“哎哎,不說了啊,她回來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天上課的路上,羅浩對陸飛說起那天在圖書館里他告訴余婷婷想要追江月的事情,沒想到余婷婷會打電話來說幫他們撮合,陸飛便說道:“你干嗎不跟她明說?”
羅浩道:“我本來想告訴她的,可是你也知道婷婷的脾氣,我要是說我們倆已經好了,她一定會怪我為什么不提前跟她說,哎,我現在撒了個謊感覺我騎虎難下了。”
陸飛想了想道:“要不你這樣,你哪天把江月約出來,回頭你就跟婷婷說你們倆好了不就行了嗎。”
羅浩點頭道:“嗯,也只能這樣了。”又笑道:“不過總感覺有點對不起她。”二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教室。
下了晚自習后,譚晶晶和陸飛兩人漫步在學校的操場上,譚晶晶拉著陸飛的胳膊說道:“你這幾天打球累不累?”
陸飛道:“不會啊,就是鍛煉鍛煉出點汗,這幾天我晚上睡覺都踏實了。”
譚晶晶道:“那我天天來找你你會不會煩我啊?”
陸飛道:“當然不會啦。”
譚晶晶道:“這還差不多。”說完笑了起來。
陸飛也笑道:“是不是我煩你你就不來找我了?”
譚晶晶道:“你想得美,你越煩我我越要陰魂不散的纏著你。”
陸飛道:“你不要說的那么瘆人好不好。”
譚晶晶咯咯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道:“你有沒有喜歡過其他的女孩子啊?”
陸飛道:“沒有啊。”
譚晶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那就太可惜了。”
陸飛疑惑的問道:“為什么可惜?”
譚晶晶道:“因為你以前喜歡過誰我沒有辦法啊,以后就不一樣了,有我在我看還有那個不要命的敢對你多看一眼。”說完笑了起來。
陸飛也笑道:“你以為我是大熊貓嗎,誰會愿意看我?”
譚晶晶道:“大熊貓長成你這樣看的人就多了。”
陸飛道:“我要真是大熊貓就成了國寶了,你以后對我可要客氣點兒。”
譚晶晶道:“我對你不客氣嗎?我這樣才是對你不客氣。”她一邊說一邊在陸飛身上瘙癢。
陸飛一轉身把她抱在懷里,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兒說道:“晶晶,你的頭發長長了。”
譚晶晶道:“我說過要留辮子的嘛,現在還差得遠呢。”過了一會兒譚晶晶又道:“你要是現在親我,我一定不會躲開的。”陸飛聽了哈哈大笑。
這幾天羅浩他們每天都會去操場練球,高遠上大一的時候就在紅隊,那個時候他還不是隊長,從大一開始,沈俊飛帶領的藍隊在學校組織的比賽當中就獲得了冠軍,高遠升大二的時候紅隊原先的隊長就該上大四了,因為大四以后會漸漸地忙起來,所以他們就退隊了,就把隊長的位置交給了高遠。高遠現在是大三,因此這是他在學校的最后一次比賽了,他覺得他一定要扳回一局,隊員們都鼓足了勁兒,絕對不能被藍隊打個三連敗,那就太沒面子了。
每次他們練球的時候,大部分時間譚晶晶都會在場外看著陸飛打球,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每次大家休息的時候譚晶晶都會給他們送水,以至于有時她不在的時候反而大家還有些不習慣起來,隊員們每次見了他們倆都會忍不住開幾句玩笑,譚晶晶每次都來者不拒,擋者披靡,常常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羅浩經常會想:“如果是江月在這里大家給她開玩笑她一定會面紅耳赤。”不過面對譚晶晶的熱辣奔放,他還是比較喜歡江月的溫柔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