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眲倧慕虒W樓出來的陳佳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抬頭一看，卻是怔住了，“賀學長?！?p>　　“嗯?！辈恢菓哪蔷涞狼高€是那句稱謂。

　　陳佳絞著手指退至一旁。

　　“有些事，只存在于童話?！辟R郝清冷的聲音響起。

　　比如，王子和灰姑娘。她何時住到鹿初家的，他的筆記本被鹿初給了誰，還有眼前女生的作態，他都一清二楚。

　　把話挑明了說，免得留下誤會。

　　陳佳死讀書的腦子也不是一無所知，當即反應過來賀郝說的是什么，一瞬間羞愧難當。

　　剛想開口道歉，賀郝已轉身離開。

　　“表姐，對不起?！?p>　　“為什么和我道歉？”鹿初不解。

　　懵懂的少女，情竇初開，她不會怪她。

　　更何況，她自己也是如此。

　　期末考試結束以后，就放寒假了。

　　鹿父鹿母趕在她放假前一天回來了。

　　一夜的秉燭長談。

　　“高考前，陪著我吧?！?p>　　再冷戰下去，她也會累。

　　她要的不多，只要多陪陪她就好，不要動不動就不回家，不要動不動就說不管她，也不要動不動就拿她和別人比。

　　再讓人羨慕的家世，做了多少年的留守兒童，也變得一文不值。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說了。

　　這大約是她過的最溫馨的一個年，沒有冷言冷語，她母親會護著她。

　　“怎么說?”賀郝問道。

　　“你先說?！泵看味家乳_口，是不禮貌的表現。

　　“家世相當的，在物色?！辟R郝頓了頓，“我想辦法拖著，可以先斬后奏。”

　　被鹿初無情地一掌拍開。

　　“上大學后自由戀愛。”她母親的原話，自己只做轉述。

　　“那再熬一熬，都復習好了嗎？”咸豬手又開始摸她的頭發了。

　　“別摸頭，長不高，會禿頭。”來自鹿初的一萬點嫌棄。

　　“早好了，分類整理的復習資料都快翻爛了?！敝换ㄒ荒晔罴倬湍苷沓鰜淼馁Y料，當然也能只翻兩遍就會。

　　教室黑板前已經掛上了大大的高考倒計時。

　　等到倒計時剩下一百天的時候，就會進行百日誓師大會。

　　那天，一中還請了校外的專家來開高考講座。

　　具體說了什么她不記得，但有一句話卻讓她印象深刻，“滿十八歲了怎么能算早戀?”

　　鹿初聽到的時候，不自覺地會看著賀郝他們班的方向，然后就是兩人的四目相對。

　　鹿初的生日在六月一日，剛巧是兒童節，距離高考時間也近，成人禮就沒能大操大辦。

　　“送你的。”

　　“什么？”

　　鹿初連打了幾個噴嚏，這人真不會選花，她討厭玫瑰。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最討厭的花?”

　　“知道。”

　　“你故意的，知道還送?”

　　“我不也是你最討厭的人嗎？所以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會接受。”

　　“換一個，我不要?！?p>　　“那你想要什么？我能給的都給你?！?p>　　“康乃馨吧，挺應景的。”

　　夢想當你媽，從小夢到大。

　　“……”嘴皮子真厲害。

　　高考成績沒出來的每一天，人生全靠浪。

　　放榜的一天，有人哭有人笑。

　　“你要看著我填志愿嗎？”

　　“不要。”她拒絕，敢食言就做好挨打的覺悟。

　　鹿初單手支著下巴，“你小時候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么老欺負我？”

　　“沒有?！逼圬摿?，就是他罩著的人了。

　　鹿初拿著一本作業本，丟到賀郝面前，“解釋解釋?！?p>　　她要不是好奇翻他以前的東西，根本就不知道。

　　“幼兒園仿寫的造句，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睂懙氖裁垂?？鹿初是賀郝的妻子？誰給他的權利?

　　衣冠楚楚，裝高冷，早就對她圖謀不軌。

　　“高級詞匯，而且，以后會是事實。”

　　“做夢吧你?！毕葐枂査覂勺鸫笊裢煌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