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現在躺著的地方,是木知遇在外的一個宅子里面。
瑪德,鴿子絕對是故意把她送到這個位面的,在她這么弱雞的時候,給她整一個這么兇殘的男主,還不給她來點可以相抗衡的背景。
想吃烤乳鴿!
費力睜開眼的時候,房間看到的是刻著精致雕花的床頂,還有被清風拂動的薄紗,靜謐的氛圍,寧靜而祥和。
時酒緩了一會兒,準備坐起來,一動才發現渾身都疼,手臂上還有剛結痂的鞭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怵目驚心的。
瑪德,她一定要找機會把藍雨瓏按在地上,用她的鞭子抽她一頓。記憶中長得還挺好看的,進府之前是個花魁,下手卻這么狠。
一陣不緩不急的腳步聲靠近,時酒望過去,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面。
豐神俊秀,芝蘭玉樹,一身淺綠色的衣袍,襯得他氣質非凡。
看到時酒發楞,他眼底微動,走上前去,和時酒隔得挺遠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是婢女。
這是木知遇了,這樣好看的人,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兒子,也是有道理的。
“你醒了?!?p> 木知遇是站著的,看時酒,幾乎是俯視的,與生俱來的高貴,讓時酒自動在他周圍給他加上了一圈光暈。
“謝謝你救了我?!?p> 時酒表現得十分誠懇,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木知遇看,因為墨離馬上就要來了,她得趁此之前多看一看。
對哦,墨離那狗東西馬上就要來了,她得趕緊跑啊!現在這樣,還在這看啥啊看!
掙扎著要下床,結果一下床,渾身無力地,就跌下去,木知遇手疾眼快,就拉住了時酒的胳膊,讓她免于被摔破相。
虛驚一場,時酒分外感激木知遇,側頭對著他笑,明眸若水,“謝謝?!?p> 木知遇被時酒的笑容晃花了眼,呆愣了兩秒,才不咸不淡地說,“舉手之勞。”
正要松開拽著時酒的手,守在門口的婢女就驚呼一聲,一下子跌到了他們的面前。
兩人齊齊向門口看去,一個氣勢洶洶的人走了進來。
邪魅?娟狂?不羈?
時酒看著自動出現在墨離頭上的形容詞,立馬斂了笑容,黑了臉。
【給勞資關掉,辣眼睛!】
【好吧,那我關了?!盔澴佑悬c委屈,它這不是害怕宿主對男主印象過于不好,動了殺人的心思嘛?
不得不說,墨離確實是個美男子,眼神幽深,有種神秘的感覺,但是泛著怒意,鼻梁高挺,抿著唇,穿著一身明華,渾身帶著一股陰狠的勁兒。這樣的人,總歸不會是偏安于一隅的軟柿子。
是個狠人。
那個婢女是墨離一腳踹過去的,看著木知遇還在拽著時酒,怒從心生,笑得毛骨悚然。
時酒被這笑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轉頭看向木知遇,眨眨眼,有些害怕的樣子。
“你認識他嗎?”
這話說的聲音并不小,木知遇和墨離都聽得很清楚,甚至連正在爬起來都婢女也聽到了,身子一抖,急忙退下去了。
木知遇察覺出時酒的害怕,松開時酒的胳膊,擋住了墨離看向時酒的視線。
很淡定地對上墨離,
“不知離王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墨離瞇了瞇,犀利的眼神欲穿透木知遇,看向躲在他身后害怕著的時酒,開口就帶著諷刺的意味,
“瑞親王裝傻是本事,本王自是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本王可沒有那么多時間配合你,請你把本王的側妃交出來吧,出來玩這么久了,不回家,可叫我擔心得緊。”
時酒磨了磨后槽牙,不會說話是吧?打一頓就好了。
側妃?說的是這位姑娘?
木知遇雖有疑惑,也不會輕易地就相信墨離說的話。畢竟墨離這人,風評很不好,非常不好。誰知道他哪一句話說的是真的,哪一句話又是假的。
“離王殿下可真會開玩笑,若是您說的是我身后這位姑娘,有何證據?方才她可說了不認識你。我救人之時,這位姑娘滿身傷痕,奄奄一息,若真是您說的側妃,怎會落得如此狼狽?”
聽到木知遇說渾身傷痕,奄奄一息,墨離的心里某個地方有些疼痛,不過是沒了孩子,就跑出來,何至于落得這樣下場?
柔軟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心就冷硬起來了。他只是來要回一個不乖的人,至于是死是活,是傷是殘,有多大關系?
拍了拍手,面露嘲諷,“瑞親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本王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為了留住本王的側妃,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p> 聲音冷了幾分,對著他身后的人,“出來,和我回去?!?p> 仔細聽的話,可以聽得出他聲音當中夾雜著的怒氣。他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除了西琳之外的女人,他從來不會時酒對待。
時酒被嚇得縮了縮,很害怕,但還是慢慢挪出來一點,對上墨離的眼睛,又畏懼地移開,聲音當中難掩虛弱,半低著頭,
“可是我不認識你?!?p> 從墨離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一動一動地撲閃著,像羽毛一樣,襯著瓷白的肌膚,引人采擷。
嘶啞低沉,多了幾分輕柔的誘哄,“你是我的側妃,叫時酒,你出來走丟了,我來接你回家?!?p> 時酒沒抬頭,嘴角微微抽搐,去你的,你才睜眼說瞎話!走丟了,勞資眼睛好得很,走不丟,就是不想跟你回去,你看不出來嗎?
將信將疑,抬起腦袋,濕漉漉的眼睛,很柔弱,純潔又無辜,“可是我受傷了,不是你打的嗎?”
墨離耐著性子,忍住不去看她眼中他的倒影,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心疼,“是本王的錯,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以后本王絕對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出去了?!?p> 木知遇現在已經確定了,這真的就是墨離的側妃,時酒了。一時間心里也有點復雜。西琳央他救人,他第一次心軟救了,竟然還是墨離的側妃。
臉上一點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淡定如斯,
“既然這是你們的家事,那本王也就不摻和了,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