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逐漸看清楚來人后,張振發更加惱怒道,“我正要找你小子呢?你小子騙了我,還敢闖進來,竟然當著我的面前調戲我的女員工?我看你真是色膽包天,瘋了不成,莫非想要找打?保安,保安呢?”
前臺看到張振發發火,忙退出去找保安。片刻間,她帶著保安返回。
“給我把他趕出去。”張振發咆哮著,抑制不住心中怒火。
“我跟你有多少仇?你這樣對我?”蔡陽看著米可,并沒有理會別的。
五大三粗的保安不敢怠慢,忙上前警告道,“先生,請你跟我們離開,不要打擾工作人員的工作。”
蔡陽抱著胳膊道,“我就不離開,看你們能怎么樣?”然后盯著米可道,“除非她跟我一起走。”
張振發又好氣又好笑,在自己的地盤上,這小子居然無視自己的存在,而且這么橫,儼然將公司當成自己的了,竟不顧自己的存在,公然和米可打情罵俏起來,怒道,“你給我閉嘴。”
蔡陽隨手把手中的資料扔給了張振發道,“你給我閉嘴。”
張振發愕然,臉頰哆嗦著,逐漸羞怒,向著保安怒吼道,“還等什么?莫非等死嗎?”
保安上前阻擋已然來不及,聽到張振發的羞怒,忙沖了上去,說著便要架起蔡陽離開。
張振發這才看向了落在桌上的資料,被其中幾個字吸引了目光。
他忙撿起資料打開,當開頭幾個字映入眼簾后,心頭狂跳,再也沒有了怒火,下意識坐在椅子上看起來。
身旁的前臺和保安都奇怪起來。
蔡陽她也認識,就是前些時間不斷糾纏米可的人,敢闖辦公室,公然叫囂。
可是從張振發逐漸流露出笑意的表情看出,似乎并沒有責怪的意識。
蔡陽笑看著米可。米可覺得很礙眼。
“誰認識你呀?你是誰呀?”米可詳裝怒意道,“你趕緊給我走開,不然我叫保安將你架出去。”
“怎么能叫保安呢?”張振發換了一副嘴臉,放下手中的看了一半的資料,滿臉的肅穆,卻發現一旁等待命令的保安,忙驚訝道,“誰叫的保安?誰告能訴我,是誰這么無聊,叫的保安?你們沒事做嗎?干嘛矗在這里?”
“張總……你……”前臺愕然,不知怎么解釋。
張振發凝促在一起的臉色又逐漸展開,喜悅地望著蔡陽。
可是蔡陽至始至終都沒有理他。
“米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蔡先生是我們公司的貴客,你身為我的得力親信,應該替我分憂才是。”張振發從位置上走出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殷勤地扶著蔡陽,點頭哈腰道,“哎呀,蔡先生,你這是怎么搞的,怎么能站著呢?來來來,快坐。”
不只是前臺迷惑了,米可也跟著奇怪起來。
“你說你,怎么教育員工的?怎么能這樣對待客戶?”蔡陽撫摸著腳背,仍傳來淡淡的疼痛。
張振發賠笑道,“對對,這是我的失職。”他轉身瞧著前臺喝道,“還愣著干嘛?去給蔡先生沖杯咖啡,不,泡茶。”
“……哦”前臺愣了幾秒中,領著保安急忙逃離了現場。
張振發笑嘻嘻向米可道,“你看你怎么搞的,怎么能對蔡先生發火呢?他可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快給蔡先生道歉?”
“有道理,必須給我道歉。”蔡陽怒視著米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警告道,“這可是你老板說的。”
米可秀媚一挑,“我偏不。”她看向張振發道,“張總,你要是非要讓我給他道歉,那還是算了,除非你開了我。”
“米可呀,你說你,跟我這么多年,你這點規矩也不懂嗎?”張振發不斷給米可使眼色,可是米可看也不看,反而撇過身去。
蔡陽道,“你看,她這點覺悟也沒有。”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道光,笑著對張振發道,“其實,她不道歉也可以?”
張振發一喜,忙借坡下驢道,“蔡先生您真是大肚,和女人有什么好見識的。”
蔡陽笑道,“我從來都小雞肚腸,我也沒告訴你,我會原諒她。現在既然有了合作,那以后就由她來和我對接吧。”
張振發緩緩瞥向米可,笑著道,“這個自然,蔡先生是我們最尊貴的客戶,客戶就是上帝,對于上帝的要求,我張某人一項是貫徹全力滿足客戶要求的方針要求。”他笑著向米可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以后你的工作,就是全力配合好蔡先生,他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當然,只限工作上的事情。”
米可對張振發的性格突然轉變,充滿了詫異,反感拒絕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找別人吧。”
“你的工作我會找人分擔,這是我的命令,還有,莫非開始答應你的提成不想要了嗎?”張振發靈機一動,退而求其次,決定利誘。
米可一怔,冷哼了一聲,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你干嘛去?”張振發忙問。
“我去交接下。”米可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張振發目瞪口呆,看著米可消失的身影,緩緩向蔡陽笑道,“蔡先生,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蔡陽卻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摟住張振發的脖子道,“你不會是告訴她了吧?”
張振發舉手投降,苦笑道,“沒,沒有,怎么可能呢?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
蔡陽松手坐在沙發上,失神道,“那就好,那就好。”
張振發卻看著桌上的合作意向,心中樂開了花,他覺得,找到米可做業務員,那是自己最正確的選擇。
如今因為米可而傍上了世青偉業和MG,張振發一時想入非非,憧憬著波濤般的錢海向著自己迎面涌來。
公交車靠站,人影幢幢。
羅玲從公交車上走下來,立刻發現了在小區門口停靠的跑車,而此時車門打開,柳世卿從車上走了下來。
羅玲腦海發懵,在公司和柳世卿的短暫交談還言猶在耳,本以為他會生氣,沒有想到在自家小區門口又看到了他。
羅玲是歡喜得,同時又很矛盾,柳世卿炙熱的眼神盯著她,如同被雷電擊了一般,心坎都顫抖起來。
深深呼吸了幾下,羅玲向著柳世卿走去,臨近時,才突然想起,該怎么開口,于是又停了下來。
早上天臺上的表白,讓羅玲一天都沒辦法安心工作。
可是此刻,這個讓她非常頭痛的男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你怎么在這里?”羅玲遂不及防下生硬地問。
“我在等你。”柳世卿沒有任何猶豫。
羅玲眼神慌亂,四下看了看,撫弄了下頭發道,“您有什么事情嗎?”
“你這是明知故問。”柳世卿目光執著,深邃中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羅玲卻臉頰通紅,“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柳世卿有些怒了,深吸了口氣,大聲吼道,“我說我喜歡你。”
他聲音很大,傳的很遠。
羅玲慌神了好在并沒有人在意。
羅玲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道,“柳董,我,我真的不適合你,我,我必須要回去了。”
她向著小區走去,可是柳世卿倏忽擋在了她身前。
羅玲緊張起來,“柳董,這里進進出出,都是我家的街坊,看到了會不好。”
“你能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柳世卿聲音依舊柔和溫馴。
“不是,我……”羅玲張口結舌,不知怎樣說才不會傷害到柳世卿的顏面。
“那就不要拒絕我。”柳世卿索性抓住羅玲的手更緊了。
羅玲吃痛,使勁甩開,卻并不敢看柳世卿的眼睛,躲閃道,“我,我有我的難處,只是不能告訴你而已。”
“你有什么難處,可以說呀?我都可以接受。”柳世卿目光灼灼,表明了自己的執著,他恨不得把心掏給羅玲看,證明自己一片情深似海。
羅玲猶豫道,“我真的要回去了,謝謝你對我的愛意,只是,只是我真的,真的不能……”
羅玲無法面對,不愿在說下去,向著小區奔逃。
“羅玲,羅玲。”柳世卿追了幾步,卻看到羅玲停了下來,稍稍詫異,他這時才看清楚,一名慈祥的先生盯著羅玲。
“爸。”羅玲叫喊了一聲。
柳世卿一顫,上前也不是,轉身走也不是,只能怔怔地看著羅爸,然而他從小家教慎獨,忙頷首點頭施禮。
羅爸走了上來,挽住羅玲的胳膊,瞄了一眼柳世卿,目光中充滿了敵意,帶著羅玲向著小區走去。
羅玲趁機回頭看了一眼柳世卿,但遇到柳世卿的的眼神后,迅速閃開。
柳世卿很想去打招呼,但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去呢?難道說我是你女兒的老板?或者說是你女兒的追求者?
顯然,這一切都不妥!
這些在他這樣生活在上等社會里的人,會覺得非常唐突不禮貌。
柳世卿目送羅玲的身影,他心中更多是懊惱,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來來回回的人群中,不住打量著眼前這一身名貴服飾的男人。
柳世卿無奈地向著跑車走去,但就在這時,卻看到羅爸折返而來,竟向著他走過來。
柳世卿緊張起來,站直了身子。
羅爸靠近柳世卿,上下打量著柳世卿。
柳世卿不好微微躬身道,“先生,你好。”
羅爸沒有說話,瞥了一眼柳世卿的跑車,向柳世卿單刀直入道,“你為什么跟著玲玲?”
“我,我對羅玲小姐有好感?”柳世卿不愿隱瞞。
羅爸道,“好感?那當然,我的女兒那么善良,誰沒有好感?你……你是不是喜歡她?”
柳世卿被拆穿了心事,慌亂道,“我,我只是,只是,……”
他竟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一個大男人,看起來挺像個樣子,可是卻婆婆媽媽的,唉,我真的不看好你。”
羅爸嘆息著,竟然要轉身離去。
柳世卿一怔,他見過各種風浪,第一次失態,但久經生意歷練,他早已應付慣了各種場合,忙彌補道,“是,我是喜歡羅玲小姐。”
羅爸停住了身形,轉身盯著柳世卿看了片刻,伸手拍著柳世卿的肩頭,欣慰道,“我雖然很看好你,可是有些事情,恐怕你是不能接受的。”
“我什么都可以接受。”柳世卿信誓旦旦,眼中充滿了堅定。
羅爸道,“其實我能感覺到,玲玲確實對你有些意思,或許,她不想傷害你,所以才對你表現的很冷諾,她是我女兒,我還是很清楚的。”
“她,她得了不治之癥嗎?”柳世卿擔憂地猜測。
羅爸一驚,臉色轉為怒意,“你這臭小子,我開始還對你很有好感,哼。”
羅爸轉身向著小區走去,只留下茫然無措的柳世卿,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柳世卿懊惱不已,可是又能怎樣?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伸手拉了拉領帶,鉆進了跑車內,被羅玲連續拒絕,讓柳世卿格外氣壘,和羅爸的一番對話,更讓他潑了一盆冷水。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怎么喜歡上這個女人的?
是梁麗,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羅玲長大很像梁麗,甚至有那么幾刻種,他覺得羅玲就是梁麗。
他苦笑了起來。
羅玲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真的讓柳世卿已經分不開了,曾幾何時,他曾暗暗許下愿望,一定要守護那留在自己心中的女人。
梁麗遠去后,他一直懷念著她,直到遇到羅玲,仿佛一顆失落的心找到了歸宿,可是他想用自己的能力呵護這個女人的時候,卻怎么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借口,甚至一次次被拒絕。
他滿腹郁郁,仿佛胸口被賭滿了一樣,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狠狠踩動油門,跑車轟鳴著向著前方飛馳。
他需要找個地方,宣泄下心中的愁緒。
所有的郁悶與不解,無意中都發泄在了跑車的油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