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好了呢。咋說話呢?”行空對臭皮囊還是很留戀的。
永平分辨道:“方丈,我的意思是出妖孽了。”
“啊?出了什么妖孽?”行空臉色白了,玩超度的都怕自己被超度。
永平湊近方丈,低聲道:“方丈,是楊淩!楊淩這個小子肯定是那羅王無疑了。”
“我——”方丈差點兒臟話溜出口。楊淩如果是那羅王,那就是監齋菩薩。你永平把菩薩叫妖孽,你腦袋秀逗了?
不過行空方丈臉色還是有些苦:“你能肯定嗎?”
“方丈,這個楊淩不正常您也知道。昨天他還只是神力驚人,今天他已經破開生死橋,返璞歸真,進入胎息境界了。您沒聽出他長嘯這樣久了根本沒換氣?”永平一臉驚嘆驚疑驚訝驚恐。
“對啊,我說什么地方不對勁兒呢。敢情是楊淩的嘯聲太長了。現在沒一刻鐘也差不多了吧?換常人早憋死了。”永平也醒悟過來。
永平滿肚子擔心,訥訥道:“方丈,楊淩功夫這樣高,過兩天你再想把他撤職,惹翻了他鬧將起來,誰能治得了?您看看,這樣多人都奈何他不得,還是他留手了。咱寺如果讓這小子殺個血流成河,然后他揚長而去咋辦?”
方丈大怒,真想踹永平一腳。斥責永平道:“胡說八道!楊淩是那羅王監齋菩薩轉世,是咱大通寺緣分,護佑一方百姓的,能屠殺僧人?難為你咋想的?再說,為什么要把他撤職?”
永平愣住了,不把楊淩撤職自己做什么去?
行空痛心疾首:“永平,你變了!你怎么變得煽風點火造謠生事了呢?我警告你啊,你再這樣胡亂說話,是要承擔后果的!好自為之吧!”說著轉身對圍過來的眾僧高聲道,“都散了吧,武僧練武有什么好看的。”又吩咐知客僧道:“以后你派人看著些,不要讓閑雜人等到武院來,讓外人看了,還以為是武僧內斗呢,別有不好的名聲傳出去。”
知客僧慌忙答應,心道:“這都斷胳膊斷腿的死打了,還不是內斗?不過也好,這樣下狠手,就沒哪個不開眼的還敢往這里來看熱鬧了。”
方丈最后嫌棄的看了永平一眼,才甩袖子走人。
永信跟在方丈屁股后面,走過永平身前,拍了拍永平,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
戒律院永嚴則停下腳步,嚴肅地對永平道:“楊淩是方丈任命的掌院,你如果亂說話給寺里惹了事端,那就要進戒律院了。你真老糊涂。”
“我老糊涂?”永平回指著自己鼻子,愣愣的站在武院門口。看著遠去的一大幫人,突然感覺人就不能練武,練武肯定會把人練傻。自己就是個例證,現在他還有些不明不白。
還好,永平也就是腦筋慢些,想不明白多想一會兒也就明白了。楊淩這樣強悍的滾刀肉,方丈這是不愿意招惹他了。
他也跺跺腳轉身就走。
這一下遠處遠處站著的武僧慌了,急忙跑過來喊道:“掌院,那些受傷的怎么辦?吊著的怎么辦?您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吃虧啊。”
永平指著這些人道:“喊什么呢?楊淩才是掌院!他自然會處理這些事,你們找我干嘛?”說罷永平大步離去,邊走邊恨恨的想:“哼,你們吃虧,我還虧了呢,我許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取走,就楊淩那個貪財鬼還能還我?
可是這個楊淩實在太另類。人不是鐵打的,高手突然爆發,以一當十或者以一當百短時間是可能的。可楊淩居然打了這樣久不見疲態,這就是項羽李元霸之流了。那羅王不愧是菩薩功果。就算轉世歷劫的普通人身,居然也有這等能耐,可怕可怕。”
永平嘆口氣,一臉羨慕的走了。
沒參戰的騎墻派們有些懵。
方丈來了又走了,永平來了又走了,這都是幾個意思?現在連個拉架的都沒有,武院以后改自由搏擊場了?
問題是咱們站隊不站隊呢?站隊可能錯,將來受排擠。不站隊肯定錯,百分百受排擠。這些人磨磨蹭蹭走進院內,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行空回到方丈室,還是有些忐忑,問跟進來的嫡系永嚴道:“永嚴,武院不會出什么大事吧?”
永嚴笑道:“方丈盡管放寬心,就是一幫孩子們打架能有什么大事。估計就是楊淩新官上任要降服這些人,手段忒狠了些。您也知道武僧脾氣躁,不愿任他拿捏,結果就鬧成這個樣子,沒什么大不了的。”
行空有些擔心道:“可別出人命,不然少林寺會有說辭。”
永嚴當然明白方丈不是關心地上的小蝦米,而是關心楊淩安危,就回道:“方丈您聽過那羅王會被普通人群毆致死嗎?”
行空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歷史上這倒是沒有。那羅王現世有記載的十一次,每一次或是不知所蹤,或是自己圓寂,真沒任何一次是被他人打死的。”
永嚴詭笑道:“這不就結了。那羅王隸屬八部天龍,屬于戰力驚人的類型。楊淩被打死了,就說明他不是那羅王,死就死了,少林有說辭咱也不怕。沒被打死,才證明他是真的。”
行空想了一想,好像也是這個理,就又問道:“那些被打倒的武僧沒事吧?”
永嚴道:“我剛才留心看了看,楊淩沒下死手,一般的都是傷了臟腑氣血,將養些天就好了,還有些人是骨折,養的時間可能要長些,也就是寺里多搭幾頓飯的事。”
行空臉有慍色道:“哼,這些武僧居然不服掌院管教,活該受些苦楚。”
永嚴點頭道:“那是,活該!”
不服管教的真是在受苦。
羅天厚武功最高,大家又愛戴他,拼力保護他,所以他盡管挨了幾拳痛徹心脾,還是輕傷不下火線,大呼酣斗。
羅天厚是主力,抗住了楊淩正面。他一倒下,一幫人立刻會崩潰。所以羅天厚再苦也咬緊牙關堅持,他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