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宿醉
“依依,在干嘛呢?”
“排練???曲子拉得可還湊合?”
“別急著掛電話嘛,陪哥嘮嘮嗑?!?p> “跟你商量個事,再借點錢哥用用唄?!?p> “你別這么絕情嘛,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小時候穿......”
“誒,小丫頭片子,不借就不借,你怎么罵人呢?”
“嘟嘟嘟......”
......
一場小雨過后,天氣變得涼爽了許多。
細小的雨滴將落地窗外的灰塵洗得一塵不染,仿佛人的眼睛都跟著明亮了幾分。
望著雨后籠罩在淡淡一層朦朧中的魔都,仿佛這個世界都變得有些傷感了起來。
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部戲終于成功殺青,常征沒來得及喜悅,因為就在這淅淅瀝瀝的小雨猝不及防的降臨時,他猝不及防的想家了。
來到這個世界后,他感受到了許多前所未有的溫暖。
比如呂虹那毫無原則的溺愛,比如老常那看似嚴厲實則望子成龍的期望。
但不知為何,長征的心中對這些依然有些抵觸,就比如現在,老媽明確的告訴他,家底殷實可以隨便浪,但他仍舊想自己解決問題一樣。
說到底,他的心中仍然有著一股執念。
來到樓下,漫無目的的轉了轉。
高樓大廈將天空切割得一塊一塊的,讓人感覺有些逼兀,這不禁讓常征有些懷念起了荒漠里的生活。
路邊的梧桐樹葉開始枯黃,金黃色的樹葉一片片被微風吹落,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一處燒烤攤前,數串無辜的菜肴正在烈火上燒烤著,散發著讓人懷念家鄉的味道。
“老板,給點來點肉串,再加幾瓶啤酒。”
也許是因為涼爽的緣故,不大的燒烤攤竟然生意出奇的好,常征來到僅剩的一個小方桌前坐下,望著忙忙碌碌的老板,腦海中的那些回憶,就像是電影般回放。
“老板,給我來點肉串,再加幾瓶啤酒?!?p> 就在常征思緒萬千之時,小方桌對面一道聲音傳來。
常征好奇的抬頭望去,只見不知何時,一位年輕女子坐在了自己面前。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寬松的衣服掩飾不住姣好的身材,一頭青絲簡單的束在腦后,露出白皙的頸脖與清晰的鎖骨。
她筆挺的鼻梁上,戴著一個偌大的墨鏡,將大部分臉遮擋,盡管如此,但美麗的容顏仍然透過眼鏡的邊緣散發開來。
那被遮擋住的部分,合著這朦朧的夜色,給人一種虛幻的美感,特別是那雙藏在鏡片后面的眼睛,仿佛隱藏在淡淡云層后面一閃一閃的星星。
這是一個美女,而且是難得一見的那種。
她的出現,瞬間就將常征的思緒從思鄉中拉了回來,并忍不住頻頻側目。
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常征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最后只能這樣歸因,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那位女子似乎對常征偷偷的打量毫無介意,甚至偶爾,她還會迎上他的目光報以微微一笑。
“好看又不高冷,這樣的美女才賞心悅目,不像依依那個丫頭片子,漂是漂亮,但一張嘴就沒饒過人......”常征望著眼前的美女,不禁在心中埋怨起了拒絕再次借錢的林依妙。
很快,烤串與啤酒就端了上來。
對面的美女朝著常征看了看,然后翹起嘴角:“要不要一起喝點?”
......
常征自然不會拒絕一位美女的要求,特別還是那種極為合理的。
隨著兩個酒瓶在空中擊出悅耳的聲響,常征給這位美女又加上了一個標簽。
漂亮、平易近人、再加上豪爽。
隨著酒精的蔓延,兩人的交流不僅局限于眼神,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盡管美女依然沒有摘下鼻梁上的眼睛,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縮短了不少。
兩人都沒有詢問對方的姓名以及身份,而是聊起了在魔都的生活。
美女是東北人,而常征更是來自回不去的地球,所以兩個異鄉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的話題,頗有幾分他鄉遇故知的感觸。
常征剛才那淡淡的思鄉愁再次激發開來。
故事是個神奇的東西,費酒......
兩人聊著千里之外的或者是那回不去的故鄉,感慨萬千,不一會兒,各自的啤酒都被干得個底朝天。
常征拍了拍有些發脹的肚皮,覺得整個人心情舒暢多了。
酒精能夠將人的情緒放大,也能將情緒宣泄、沖淡,這其中的區別是要看幾個人喝或者與誰喝。
今天的酒就喝得比較痛快,盡管有些醉。
“再整點嗎?”就在常征決定買單離去時,對方悠悠的說道。
“還喝?”
常征穩住有些搖晃的身體,然后緩緩朝著對方望去。
“我喝醉之后管不住自己的?!?p> “這么巧?”美女的鏡片后面仿佛閃爍著光芒:“剛好我也是。”
望著美女臉上的挑釁味道,常征豪氣陡起。
“老板,啤酒再來一件!”
總不能讓一姑娘家小瞧了,再說......真控制不住自己的話,貌似也挺好的......
......
美女喝醉后能不能控制自己,常征不知道。
因為她沒醉。
反正,常征是控制不住了。
他模糊的記得自己似乎告訴了對方導演的身份,并且承諾下部電影給對方一個角色演演。
但對方好像說她喜歡唱歌,不喜歡演戲。
然后常征又豪言稱自己可以寫100首讓對方大紅大紫的歌曲。
最后貌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吹牛,他扯著嗓子在路邊攤唱了一首〈異鄉人〉。
“有許多時候,眼淚就要流,那扇窗是讓我堅強的理由;小小的門口,還有她的溫柔,給我溫暖陪伴我左右?!?p> 隨著憂傷而優美的旋律響起,常征終于失去了他最后的一絲意識。
而那位女子,眼神卻越來越明亮。
......
每一個宿醉的夜晚過后,都是無盡的空虛。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常征艱難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剛伸出手準備按下床頭燈的開關時,他楞了楞。
他緊張的四處看了看,然后掀開被子望看望那被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的衣物,臉色劇變。
“你醒了?”一道帶著一絲滿足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兩摞整齊捆扎的鈔票扔了過來。
“這是昨晚談好的價格?!?p> 常征一怔,隨即面若死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