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晤走后在琬香床頭留了封信,信中說明了保護她的女暗衛現在變成了她的師父,自己要跟她學移形換影之術,尤其要琬香切記尊師重道,聽師父的話,不要出門。
而琬香怎么可能那么聽話乖乖的留在煙霞閣里做方晤留下的任務呢?此時此刻的琬香就身著紫色錦袍頭戴青玉頭冠溜出了煙霞閣,正在永寧州最近新開的一家茶社里聽書。
正正經經的樣子仿若是哪家的小少爺出來玩兒的樣子,時不時的對著說書人叫一聲好,眉眼間英氣逼人,不見一絲女氣。
說書人此時正在講魔族大戰,講到高潮迭起的部分,下面的人卻突然騷動了起來。
“都讓一讓讓一讓,魔后駕到,無關者自動退避。”黛蝶魔后如今位高權重,手下不乏一眾跑腿的嘍啰,正主還沒到呢,清場的先來了。
琬香一聽,哎呀呀,少見啊,魔族魔后居然來了永寧州,是來捉奸的嗎?自己不看一眼這熱鬧豈不是虧大了?
這邊琬香對人家要捉的奸其實是她自己絲毫沒有覺悟。
男裝扮相的琬香此刻倒是什么都不怕,自己都扮成這樣了誰還能認得出?怕是就算方晤此刻站在眼前也認不出這就是琬香。
琬香在旁邊心安理得的看著熱鬧。
不久,黛蝶魔后緩緩走了進來,一身正紅拖尾袍服,內襯玄色羅衫,頭戴金霞寶冠,上鑲二十四顆貓眼大的血紅寶石,黑發及腰,豐乳肥臀,明艷無比。琬香眼看著這般美人在心里評頭論足道能當上魔后的女人果然姝色無邊。
又思忖著方晤作為當今的魔尊還真是艷福不淺呢,這黛蝶魔后不光長相艷麗,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就連琬香都羨慕不已,看著自己胸前的小白兔,嗯,自己的也還不錯啦,自己還小,還會再長大的!
這邊琬香還在腹誹,那邊說書人已經被兩個高大的侍衛拎到了魔后面前。說書人被嚇得瑟瑟發抖,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惹來了魔后這樣的大人物關注。
“魔,魔后殿下,不知小的犯了什么錯,小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人這點微薄薪資過活,還請魔后殿下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
說書人抖如篩糠,跪在地上只知不停地磕頭求饒。
“饒了你?我魔族事務豈容你這不知出處的下賤之人置喙,不誅殺你全家已是仁慈!既然你這樣說,留下眼睛和舌頭便留你一命吧。”
想不到魔后這面若桃花的美人卻是生了一副蛇蝎心腸。
要知道,說書人本是只鸚鵡精,鸚鵡在眾妖之中算是既無攻擊之力,又無防御之能的種族之一,老弱婦孺又眾多,生活著實是辛苦,有些悲慘的甚至已經到了賣羽為生的地步,所以大多不生活在妖界之中,似無根浮萍般飄零各處。
可永寧州是什么地方?這里極盡包容,雖也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但卻極少有人帶著有色眼鏡看待他人,哪怕是如說書人般的鸚鵡精在這里也并不會被人鄙夷。
魔后這話在眾人心中一石激起千層浪,畢竟在永寧州,像鸚鵡這樣的存在比比皆是,這里可是他們的天堂。
說書人已經被嚇得直接癱在地上,侍衛拿著刀冷光乍現,步步緊逼,周圍都是竊竊私語的圍觀之人,也可看見他們臉上有義憤填膺,可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魔后搞這么大陣仗去懲處一個說書的先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殺個說書先生事小,可損了您的威名事大。且魔族的事跡能傳到九州八荒為眾人所聞不正說明魔族的影響力在逐步擴大嗎?說起來這說書先生不光無過,反而還有功啊。”
琬香覺得自己歷經世事早已心硬如鐵,可倒也看不過弱質之流遭強權欺凌枉死。
“哦?來此多日,我倒是不知永寧州還有如此伶俐的小丫頭,你說的話似乎是有些道理。”
深宮無聊,無可消遣,黛蝶魔后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姑娘,頓時有些感興趣。
且這說書一事本也算不得大事。
“放了吧。”魔后尊口一開,圍觀的眾人似乎也都松了口氣,畢竟今天是鸚鵡,明天又不知是誰了。
“你這小姑娘甚是有趣,是哪里人士?”魔后問道。
此時琬香才發現,自己雖是盡心裝扮了一番,但依舊被魔后看了出來。果然是道行不到家,這許多萬年的歲數不是虛長的。
“呵呵,小人微末,不足掛齒,家中還有事,便不叨擾殿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咱們自會再相見。”
琬香內心瘋狂吐槽道:就是不想讓你知道而已,別問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天色已經不早,再不回去就要被發現了。
索性琬香要走魔后也并未阻攔。
只是琬香不知道的是她獨自溜出來的事早就被發現了。
琬香悄悄從煙霞閣后門翻了進去,偷偷溜回自己的院落。
呼~看來青娘今天挺忙的,沒時間看著她。
琬香放心大膽的推門進了屋,片刻之后感覺到些許不對,可是卻為時晚矣。
此刻琬香雙手被反剪在身后,趴在桌上動彈不得。
“青,青娘,你怎么在這里?”
琬香大感不妙,她知道方晤走的時候將自己的“生殺大權”交到了青娘的手中。搞不好又有一頓胖揍。
而青娘心里也嘀咕,雖說魔尊走的時候讓自己管著這位小公主,可這輕不得重不得的著實不太好管教。
“你這趟真是玩兒得好逍遙快活啊,魔后可比你大了十幾萬歲,扮男裝忽悠她?當真是膽大包天。你可知魔后到處在找那個勾了魔尊魂的小妖精,你倒是勇氣可嘉,跑到人家面前晃悠起來了。”
“哎呦,輕點輕點,她這不是還不知道我是誰嘛,我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居然還想有下次?!”青娘腦中一陣嗡嗡嗡。
心道:魔尊,您可快回來接手您家這小祖宗吧,屬下著實是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