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許諾已經回家三四天了,許諾算是體會到了回家一天和回家幾天的差別待遇,回家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噓寒問暖是個寶;回家后第三天,隨意差遣是根草。
“許諾,家里的鹽用完了,你去賣包鹽回來。”從廚房里傳來了自家老媽的差遣。
許諾無奈的回應道“好的,馬上就去。”
許諾非常清楚,如果不去,那后果不是自己敢想的,只得認命的去了。
其實許諾回家幾天了都沒有踏出家門,許諾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許是在怕遇見何向遠吧!
訐諾暗自搖了搖頭暗笑自己,“許諾啊許諾,你可真是個膽小鬼。”
許諾一個人走在公園的路上,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上只是零星的掛著幾顆星,昏黃的路燈照在許諾身上,把許諾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或許是天太冷的緣故,公園里也沒有幾個人。
這里曾是許諾和何向遠兩個人最愛玩耍的地方,在這里倆個人抓小蟲子,一起蕩秋千……
許諾記得小時候因為犯了錯,不敢回家,就一個人偷偷的躲在這里哭,還是何向遠找到了自己,安慰自己。
許諾記得那個時候的何向遠手掌心里握著一個螢火蟲,告訴自己說:“你有什么煩惱和傷心的事都可以對著它說,它會幫你把所有不開心的一切全部帶走的。”
許諾看著一臉真誠的何向遠,注視著他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睛,里面像是有星星,一閃一閃的,許諾像是受了蠱惑般把自己的心事全說了。
待許諾說完后,何向遠打開了自己的手掌,從掌心中飛出了一個小小的螢火蟲,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何向遠對著許諾一臉認真的說:“諾諾,你看,螢火蟲把你的不開心全都給帶走了,所以,以后諾諾要做個快樂的人。”
許諾抬頭看著月亮孤寂清冷的懸掛在天空中,嘴角輕輕的抹開了一抹笑,
“何向遠,可是你不知道,我所有的快樂都只和你有關。”
當許諾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正準備加快步伐回家時,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喊:“許諾。”聲音中帶有久別重逢的驚喜和歡愉。
許諾轉過身,看見的是很久沒見的故人——何向遠。
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五官還是那樣俊秀,眉眼有著無限溫柔,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早已沒有了年少時的輕狂,或許是經過時間的打磨,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穩重還有清冷,站在月光底下,嘴角帶著笑,眼睛里有著光芒,許諾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后來許諾從課本上看到兩句詩‘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她第一次看見這兩句詩,腦海中浮現的便是何向遠的身影。
當許諾正想回應時,從何向遠身后傳來了嬌柔婉轉的聲音“向遠,說好在路口等我的,你怎么自己走到前面來了。”
女孩的神情中帶有一絲抱怨。
許諾看著這個站在何向遠身旁明目皓齒,顧盼生輝的女子,似是明白了什么。
何向遠立馬笑著說:“抱歉,以南,剛剛遇見了許久未見的故人,以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從小就當親妹妹一樣看待的許諾。”
說完又對著許諾說:“這是我的未婚妻,沈以南,諾諾以后要叫她嫂子了。”
沈以南的目光轉向了許諾,許諾只是大方的迎上了沈以南的目光,并禮貌的回之一笑。
沈以南率先伸出了手“你好。”
許諾也回握了一下“你好。”
許諾看著面前穿的光鮮亮麗的沈以南,眼神中帶有打量和戒備,同為女性,許諾當然知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啊啾”何向遠看見沈以南打了一個噴嚏后,急忙把自己的圍巾取下圍到沈以南的脖子上,“讓你多穿點兒,把圍巾帶上,你不聽,這下好了感冒了吧。”
雖然何向遠口中是責怪,但眼中濃濃的關心是騙不了人的。
沈以南對著何向遠撒嬌一笑:“我不是有你嘛。”
何向遠聽完,只是對著沈以南無奈一笑:“你啊!我們先回家,外面太冷了。”
對著許諾笑著說:“諾諾,天太冷了,我們先回家了,你也先回去吧,有時間再聚。”
許諾忍下內心的苦澀,笑著說:“好,這天確實冷,我們有空再聚。”
當何向遠和沈以南從許諾身旁擦肩而過時,許諾仿佛心在絕望。
許諾看著何向遠高大挺拔的身軀將沈以南緊緊的摟在懷里的背影,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真的很般配。
再看看自己,穿著自家老媽的加厚睡衣,頭發兩三天沒梳感覺已經打結了,皮膚也變的粗糙了。
看,上天也不給你面子,越是不想遇見,就越是讓你遇見。
許諾對著何向遠離去的方向輕聲的說了一句“向遠哥哥,好久不見。”
聲音伴隨著冷風,飄向了遠方。
何向遠,你大概永遠都不知道,每一次都是我看著你的背影,慢慢的離去,直至最后從我的視線里消失……小時候是這樣,長大后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