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慶祝出院,就是吃鐵板燒?”艾翎一臉嫌棄的看著黃愛凌。
“怎么了?你對鐵板燒有什么不滿嗎?”
“不,我對鐵板燒沒有不滿,我是對你不滿。”
“鐵板燒也很好嘛,你看零吃的多開心。”
哀零拿起一串肉塞進嘴里,然后不停的嚼著。一旁的燊天則不斷翻面著烤的東西。
“你們這些沒有理想的人,怎么可以滿足于鐵板燒呢?”
“有個家伙跟你說的話一模一樣,我下次介紹你們見面。”說著黃愛凌想起了董慧,于是給她發(fā)了信息,但過了5秒鐘還是沒收到回信,于是黃愛凌暗罵重色輕友。
“對了,剩下幾天你們準(zhǔn)備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在家宅著看綜藝唄,最近好像有趣的綜藝多起來了。”
“我們的露營計劃難道不重啟嗎?”艾翎念念不忘的說道。
“還有四天假期,確實可以再做點什么。”燊天說道。
“對了,醫(yī)生十一也是放7天假嗎?我印象中醫(yī)生很忙。”
“他這種心理醫(yī)生,一年四季都很閑。”艾翎嘲諷道。“對了,既然上次是去山,我們這次去海邊吧。”
“零呢?想去看大海嗎?”黃愛凌問道,她其實內(nèi)心很想去,畢竟她原定的十一可沒這么豐富,而且去海邊的話還能向董慧炫耀回去,最近董慧天天給她發(fā)旅游照。
“但是附近的海似乎都很遠,我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來得及嗎?”
“嗯……那……”
第二天,四人來到了水族館。
“這就是退而求其次的結(jié)果嗎?”黃愛凌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排起的長隊,她甚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來,水族館真的會比在家看電影有趣嗎?
“有什么辦法呢?難道去水上樂園嗎……對啊,為什么沒去水上樂園呢?”艾翎突然迷茫了。“對!是哀零說想來水族館的。”
“有章魚。”哀零回答道。
“你喜歡章魚?”黃愛凌有點好奇,她不明白觸手那么多的怪物怎么會有人喜歡。
“嗯,游起來的時候感覺很悠閑。”哀零說著雙手學(xué)著章魚一樣擺了擺。
“這隊伍估計還得等1個小時左右。”燊天向前望了一眼,黃愛凌覺得這就是個子高的好處。
“啊,好無聊啊,燊天講點有趣的事聽聽。”
“有趣的事,我想想。”然后燊天就真的認真的開始想了起來。
“算了,我來說一個吧。”艾翎終于忍不住了,“上個月我參加了一個朋友的婚禮,婚禮上不都有那種讓朋友來講新郎新娘雙方童年趣聞的環(huán)節(jié)嗎?我們一起的朋友告訴我等到了那個環(huán)節(jié)就由我上去講,于是我就一直在等待主持人問到的時候,然后主持人剛一問有人嗎?我就站起來說:我!結(jié)果。”
“結(jié)果怎么了?”
“結(jié)果主持人似乎是在問現(xiàn)場有喜歡這么漂亮新娘的嗎,結(jié)果我站了起來。”
“啊?哈哈哈,然后呢?”
“幸好那個主持人機智,他說,那新娘是想要臺上英俊瀟灑的新郎呢還是臺下這位無名氏呢?結(jié)果沒想到新娘指了我。”
“啊!那不是出大事了!”
“等我說完,幸虧我也機智,我大喊一聲:“不,我喜歡的是他!””
“哈哈哈,跟拍電影一樣,那新郎說什么?”
“不是新郎,我指的是主持人,然后主持人立刻反應(yīng)很快的下了臺跟我走出了門去,留下全場懵逼的人。”
“哈哈哈,你這不會是現(xiàn)編的吧?而且新娘真的那么說了?那也不好收場啊!”
“誰知道呢,反正我沒敢再進去,就溜走了。”艾翎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禍不是他闖下的一樣。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一件趣事,上次去劇場看脫口秀,旁邊坐了一對夫妻,坐到他們旁邊我才發(fā)現(xiàn)男人是我大學(xué)的同學(xué),于是我問他有老婆了怎么還來看脫口秀?”
“有老婆怎么了?”黃愛凌問道。
“我覺得既然有妻子了,兩人應(yīng)該會找更有趣的娛樂方式,比如一個人就沒法去打網(wǎng)球,兩個人就不一樣了,結(jié)果同學(xué)皺著眉問我:“倒是你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你還沒結(jié)婚啊!””燊天說道。
“哈哈哈!”艾翎笑了起來,但黃愛凌還是一臉迷茫,她沒有明白笑點在哪里,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再問。
“對了,”艾翎突然小聲問黃愛凌,“我有個疑問想問你,昨天哀零那樣說你為什么沒有打他呢?”
“這個啊,”黃愛凌看哀零在認真的盯著手機看動畫,于是小聲回答:“嗯……可能是我媽媽從小也沒打過我吧,有一次我問她為什么小時候我淘氣的時候她沒像其他父母一樣打我,她告訴我,她覺得打孩子是一種不尊重孩子的表現(xiàn),而且她覺得暴力能解決的問題一定能用更好的辦法來解決。”
“哦,真了不起。”艾翎感嘆道。
“我當(dāng)時也這么覺得,她文化不高,卻知道這樣的道理。讓我頓時覺得人生閱歷其實真的很重要。”
“對孩子施加暴力來彰顯地位與達到教育目的是父母無能的表現(xiàn),這是我學(xué)兒童心理學(xué)的老師告訴我的。”
“說起來,你和燊天是大學(xué)同學(xué)嗎?”
“不是,雖然我們都是學(xué)心理學(xué)的,但是大學(xué)不一樣,而且他比我大兩歲。”
“是嗎?完全看不出來。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艾翎不滿的歪了下嘴,于是燊天笑著說:“他是我的病人。”
“你得病了嗎?”
“沒有,只是有段時間得了輕微抑郁,所以被父母逼著去看了醫(yī)生,然后就認識了他。”
“那你現(xiàn)在病好了嗎?”
“應(yīng)該吧,不過這家伙是個庸醫(yī),保不齊那天會復(fù)發(fā)。”
“如果復(fù)發(fā)了再來找我不就好了?”燊天笑著說道。
“看到?jīng)]有?心理醫(yī)生就是這樣一群騙子!”
如燊天所說,一個小時后,終于輪到了黃愛凌他們,四人買了票進場后,恰好趕上海豚表演的時間。
“現(xiàn)在還有這種表演啊!我以為早就因為太無聊被取消了。”艾翎說。
“海豚多可愛啊!我們?nèi)タ春k喟桑俊秉S愛凌問哀零。
“嗯。”哀零點了點頭。
等四人到了表演會場后,表演雖然還沒開始但座位上已經(jīng)坐了滿滿的人,許多小孩在座位間交錯跑動,讓站著的人很難找到空位。
“那邊,那邊。”黃愛凌一邊指一邊拉著哀零往過走,艾翎和燊天跟在其后,但走到人多的地方便被沖散。
“呼,找個座位真不容易。”好不容易坐下后,海豚表演也開始了,無數(shù)的海豚在空中交錯起舞,引起觀眾席一陣陣叫好聲。
“誒?哀零呢?”艾翎突然問道。
“零?”黃愛凌這時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哀零不見了,“人呢?剛才還在啊!”
“別著急,別著急。這里面有工作人員的,看到走失的孩子會把他們領(lǐng)到廣播臺廣播的。”
“可是萬一被壞人抓走了怎么辦啊!不行,我得去找他。”
“冷靜點,冷靜點,這里這么大,你亂跑連你也丟了怎么辦?這樣,你坐在這里等萬一哀零回來,我和艾翎分兩頭去找,可能他只是去找?guī)!?p> “零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去的!我不能坐下等,我去找他!”
“行,那艾翎你在這里等著,同時跟旁邊工作人員詢問一下。”
“好。”三人分配完工作后便分頭行動了。
“小朋友,你迷路了嗎?”工作人員問道哀零。
“嗯,我和媽媽走散了。”哀零記得自己抓著黃愛凌的手,但不知道什么時候便發(fā)現(xiàn)抓錯了手。
“那我領(lǐng)你去廣播臺吧。”工作人員伸出了手。
“我能看看你的工作證嗎?”
“誒?好。”工作人員有點驚訝的將工作證展示給哀零。
“好,我們走吧。”哀零拉著工作人員的手一路去了廣播臺。
“哦,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嗎?”一進廣播室,一個漂亮的女孩走上前詢問道。
“嗯……也不算,我知道路,只是和媽媽走丟了。”
“是嗎?不過你不要擔(dān)心,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年齡嗎?我們幫你廣播你媽媽來找你好嗎?”
“嗯,我叫哀零,4歲。”
“哀零是嗎?好的,我記下了。”女孩跟旁邊的人說了情況,然后又笑著跟哀零說:“你不要擔(dān)心了,你看,這些小朋友也是走散了,他們也在等父母。我們做個游戲好嗎?”
“可以不做嗎?”
“誒?”女孩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那你想做什么呢?什么能讓你開心起來?”
“有書嗎?”
“書!書,快,書。”女孩有點慌張的說道,旁邊的人連忙遞了一本童話書給她。“有書了,要我給你讀嗎?”
“不用,我看的懂。不過有沒有有趣一點的書,我不想看童話書。”哀零歪過頭略過女孩,看到后面有個喝茶的男人手里捧著一本《康熙王朝》。“我能看他的那本嗎?”
“誒?這位叔叔的嗎?”女孩順著哀零的手指過去,喝茶的男人一臉驚訝,然后連忙把書給了哀零。哀零這時大概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他們應(yīng)該是電視臺的人在拍什么節(jié)目,他記得和媽媽看電視時似乎見過類似的節(jié)目。不過他并不在意,接過書翻開后便饒有興趣的讀了起來。
“你看的懂嗎?是文言文哦,要我讀給你嗎?”女孩還不放棄的說道。
“不用,而且這不是文言文,只是繁體字而已。這是現(xiàn)代書,怎么會有文言文版本呢?”
“這樣啊。”女孩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一臉驚慌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旁的工作人員連忙指著桌子上的飲料和零食。
“對了,你餓不餓啊?渴不渴?要不要吃點東西。”
哀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本來想說不用了,但看著她那渴求幫助的眼神,哀零無奈嘆了口氣,“有沒有橙汁?”
“額……有可樂可以嗎?”
“我不喝碳酸飲料。”哀零皺了皺眉頭,他看到了藏在帷幕后的攝像頭,百分百確定了是在拍節(jié)目,于是覺得應(yīng)該配合一點,萬一他們一高興把書送給自己了呢?
“你的目標(biāo)是什么?”
“誒?什么目標(biāo)?”
“就是你做什么才能算……完成任務(wù)?”
“那個,”女孩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回頭用眼神詢問著身后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連忙搖頭,哀零看到了女孩快哭的眼神。
“唉。”哀零嘆了口氣,“剛才你說要做游戲,我們來做游戲吧。”
“真的嗎?”女孩眼睛放光的問道,然后在一堆玩具中挑選著。
“就象棋吧。”哀零指著桌子上的象棋說道,他跟艾翎學(xué)會了象棋,艾翎告訴他男孩一定要會下象棋才行,不然老了就沒朋友一起玩了。
“象……象棋嗎?”
“嗯,不行嗎?”哀零悄悄看著旁邊工作人員的眼神,那眼神表示了OK。
“那就來下象棋吧,你知道規(guī)則嗎?”
“當(dāng)然知道了,不然怎么下呀?”哀零不耐煩的說道,他只想趕緊幫女孩完成任務(wù),然后想辦法要到書。
“好。”女孩拿過象棋開始擺起來,哀零從她擺的速度知道她并不擅長這個游戲,不過哀零覺得應(yīng)該是要女孩贏才能完成任務(wù),所以他決定放水。
“那開始了。”女孩說著要走棋。
“等下,我是紅色,要我先走。”
“啊?是嗎?哦,那你下吧。”女孩一開始就慌了神,所以雖然哀零一直在放水,但是女孩還是完全占不到優(yōu)勢,等下了10分鐘后,哀零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讓她贏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女孩可能并不知道象棋的勝利方式。
“我贏了。”哀零將軍后說道。
“哦,真厲害啊!你是跟誰學(xué)的象棋?爸爸嗎?”
“不是,我沒有爸爸。”哀零說完后,明顯發(fā)現(xiàn)女孩的臉一瞬間僵住了,但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于是回頭看著旁邊的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他們也一臉慌張。
“對不起,那個,那個。”女孩這次真的快急出眼淚來。
“零!”黃愛凌喊了一聲。
“媽媽。”哀零回應(yīng)道,于是抱著書走了過去,他覺得自己如果抱著書的話,對方應(yīng)該不好要回去。
“您是哀零小朋友的媽媽嗎?”
“是,是的,啊!你是《我們分手吧》里面的劉純樺!”黃愛凌認出了女孩。
“是,您好。”劉純樺露出僵硬的笑容和黃愛凌握了握手,在一番簡單的對話后,黃愛凌拉著哀零走出了廣播室。
“零,你知道嗎?剛才里面在錄節(jié)目!”
“嗯。”哀零點了點頭,覺得果然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哇,不知道你有沒有上節(jié)目,回去我們趕緊看看。”
“好。”哀零抱著懷里的書不露聲色的回答道,但心里已經(jīng)樂開花了。
“啊!失敗了。”劉純樺嘆氣道。“而且是唯一失敗的一個。”
“沒關(guān)系,節(jié)目效果很好,而且你遇到的這個小孩難度太高了,完全是個小大人嘛。”經(jīng)紀(jì)人安慰道。
“而且完全不笑,我剛才根本想不到什么辦法逗他笑了!”劉純樺吐苦水道。
“小劉。”
“導(dǎo)演好。”劉純樺連忙站起身點頭。
“嗯,剛才我給那孩子的書呢?”
“誒?書?”
“對,我的書呢?”
“額……”
“算了,做后期的時候記得提醒他們說是節(jié)目組送的禮物就好。”導(dǎo)演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對了,你這書是哪來的?”吃飯的時候黃愛凌見哀零捧著書在讀。
“剛才做節(jié)目送的。”
“是嗎?”怎么送小孩子這種書啊!黃愛凌不禁埋怨起節(jié)目組,難道就沒有童話書或玩具可以送嗎?準(zhǔn)備太不充分了!
“對了,章魚,我們還沒去看章魚呢。”黃愛凌說道。
“章魚在哪邊?”艾翎問。
“在這邊。”燊天認真讀了指南手冊后說道。
“章魚……果然是一言難盡啊。”黃愛凌看著一起一伏浮動的章魚完全不感興趣,但一旁的哀零卻眼睛放光的盯著,章魚一動他的眼睛就跟著動。
“明天還要去露營嗎?”艾翎又問道。
“你對上次的露營這么耿耿于懷嗎?”
“沒有燒烤總是少點什么,而且還有兩天假期,你們能做什么呢?”
“我明天要去健身。”燊天說。
“一天不去又不會胖。”
“我的意思是已經(jīng)露營過一次,再去也沒有新鮮感,不如明天我們?nèi)ソ∩砗昧恕!?p> “那不如游泳?雖然我不會。”黃愛凌提議道。
“好主意。”
“零呢?誒?零!”黃愛凌看著貼著玻璃差點跑丟的哀零喊道,原來他是因為章魚游走了所以跟了過去。
這孩子真喜歡章魚,可不要那一天提出要養(yǎng)條章魚這種事啊!黃愛凌擔(dān)心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