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祖宗和夏菁菁,紀藍藍轉身進了公寓樓,進入電梯后,她按了二十二樓的按鍵,然后整個人就猶如拆了線的娃娃般,無力的垂靠在了旁邊的電梯上。
她目光凝滯著電梯數字,一層一層地往上升,直到“叮”的一聲,二十二樓到了。
因為在包廂里她幾乎就沒有動筷子吃飯的原因,又在冷風中吹了那么久,回到家后,她立刻把屋子里的暖氣開到了三十度,然后又奔向了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點吃的。
從小,她身體的營養就一直跟不上,有低血糖,不好好吃飯的話,偶爾還會胃疼,所以,原本一直都不喜歡做飯的她,現在已經算是半個廚師了,甚至比半個廚師還要會做菜。
今晚依舊是簡單的兩菜一湯,這里目前是她自己一個人住,做這么多菜,就足夠了。
吃飽喝足后,紀藍藍端著暴露又奔向了廚房,在里面洗洗刷刷了十分鐘左右,才出來。
快速的洗漱完畢,紀藍藍就爬到了床上,拉上了被子,蒙著頭,閉上了眼睛,她房間里的燈,卻是徹夜徹夜的開著。
原因無他,像許多怕黑的人一樣,她也怕黑,因為怕黑,所以她適應不了黑暗,這個毛病,從很久以前,她就有了。
...
兩個星期后。
在公寓里窩了兩個星期的紀藍藍,這天終于準備要去出了,再不出去,她覺得自己都快要長霉了。
吃過早飯,她化了個淡妝,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準備出門,她剛剛畫面靴子,放在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放到耳邊接聽:“粽子,怎么了?”
對面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好像還有“咣當”的一聲響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聽到一聲“咣當”的紀藍藍,忍不住擔憂起了祖宗那邊的情況。
好在,祖宗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只不過聲音很急:“藍藍,有件事,我想要你幫我一下,我現在要趕去出差,沒時間給我表哥送東西了,那是祖父讓我給表哥送的,你能不能幫我去送一下?”
祖宗知道,紀藍藍現在還是和無業人員,就是知道她是個無業人員,所以才想著她有很多的時間。
表哥?祖宗的表哥,是……蘇禧年。
腦海里浮現出蘇禧年的名字,紀藍藍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就開口拒絕:“粽子,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讓別人幫你送?我……”
紀藍藍斟酌著拒絕的詞,想著該怎么拒絕的借口,想了十幾秒,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的嘴張了張,到最后愣是沒有說出來什么話。
該怎么說呢?祖宗并不知道她和蘇禧年分開的事實,她這樣貿然開口,會不會不太好。
祖宗只當紀藍藍不好意思了,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口:“藍藍,你就幫我這一次吧,我想找夏菁菁的,她居然也要出差,沒辦法,我身邊的人,除了你和夏菁菁之外,就沒什么知心的人了。”
“還有啊,你不是和我表哥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嗎?去見見他也沒什么不合適的啊?對不對?”
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祖宗的這句話,成功的把紀藍藍的腳步訂立在了原地,她情不自禁地垂下了眼眸。
原來在所有人看來,她和蘇禧年僅僅只是朋友的關系,僅僅只是朋友那么簡簡單單。
也是,當年,想要向他告白的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他的惡語相向給嚇退了鼓起的所有勇氣。
少女的心思總是很隱秘的,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像她這樣,自從她發現她喜歡蘇禧年之后,她并沒有和任何人開口說過,只把對他的喜歡,偷偷地放在了心底。
那個夜晚,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拿出了畢生從未有過的信心,站在了他的面前,可卻被他粗暴地撕碎了衣服,惡語相向。
從此之后,她的勇氣和信心,轟然倒塌,從未再出現過。
而蘇禧年,他雖然對她很溫柔,很照顧,卻從未對她表明過什么,或許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把她當作妹妹的吧,所謂的妹妹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他才會生氣的吧。
可她,不是他的妹妹啊,她小時候一直喊他禧年哥哥,那也只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
正在紀藍藍愣神的時刻,祖宗也收拾好了行李,眼見著到機場的時間沒有多少了,他一邊匆匆地提著行李箱往外趕,一邊說:“拜托你了,藍藍,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等會你就來我家,祖父會把東西交給你的。”說完,祖宗就掛斷了電話,提著行李箱就朝外沖去。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紀藍藍保持著握手機的姿勢一點沒動,許久之后,她才輕嘆了口氣。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
...
祖宗的家,位于M市的中心,是幢大別墅,占地面積很大,里面的草坪花圃噴泉,泳池,應有盡有。
不需要傭人的領路,紀藍藍自己就能找到主房屋在哪,這并不是因為她是祖宗的朋友,來這里很多次了,而是六年前,她就因為蘇禧年,已經可以在這里來去自如了。
祖父和祖母見到她,眼睛都齊刷刷的一亮,又是讓傭人給她倒茶,又是拉著她,家長里短的問候。
等到二老對她的關心之情都表達完了之后,這才回歸到正題上。
“藍藍是過來拿禧年的東西的吧?等著啊,祖母這就給你拿去。”祖母笑瞇瞇地說著,然后就起身朝著臥室里走去。
約莫過了兩分鐘,祖母手里捧著一個小的音樂盒走了出來,滿臉歡喜地看著紀藍藍:“這是禧年留在這東西,就麻煩藍藍給他送過去吧。”
紀藍藍接過,看了看,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音樂盒,可能因為時間太久遠的緣故了,上面有不少的斑駁痕跡,不過,它的主人應該很愛護它,把它全身上下都擦拭的很亮。
這是蘇禧年的東西?
拿過了東西,紀藍藍又跟二老說了會話,這才想要走,二老自是笑臉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