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怎么來了?”
他看到我大晚上的突然跑到他的寢宮來有點奇怪。
“我怎么不能來了?”
我現(xiàn)在意識模糊,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哪來的一身酒氣?你喝酒了?”他眼神里有點責備,語氣有點嚴厲。
“就喝了兩杯,嘿嘿。”我還在那里傻笑。
“只是兩杯就喝成這樣?你到底喝了多少?”看我這樣,他也有點無奈了。
“我也記不清了。”我撓著頭,好像是在艱難回憶。
“我吩咐下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吧,你乖乖坐在這里。”
他雙手壓住我肩膀,輕輕地把我按在椅子上。
奈何喝了酒之后,我的力氣特別大,輕易地掙脫開他的手,揮舞自己的胳膊,開始真·撒潑耍賴。
“我不要。你在哪,我在哪。我不要跟你分開。”
“聽話,我不走。”他安撫道。
這里是他的地方,他要走又該往哪走呢?
“潤潤。”我突然叫他。
“什么事?”他大概還沒從剛才無可奈何的情緒中出來呢。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你說就是了。”
“不行!”我拼命搖頭。
“怎么又不行了?”
“我把它們藏起來,決定不和你說的。”
所以喝醉了也口風這么嚴的嗎?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他坐著,撐著桌角,無奈扶額。
“我……”我皺了皺眉頭,苦思冥想了半天,“我還記得大婚那天,你就跟我說喜歡我。”
“是啊。”他的表情變得柔和。
“相思節(jié)那天,你說你的愿望是希望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嗯。”
“你過生日的時候,說不管我有多少缺點你都喜歡我。”
“……”他不說話了。
“我跟蕭無塵吵架的時候,你說你就是喜歡我這樣直爽率真的性子。”
“……”
“你那天突然抱我,說你做夢夢見我不見了,讓我別走。”
“……”
“我只想問你,你說話還算不算數(shù)了?”
“算。”他的聲音又輕又溫柔。
“這些都不是假的吧?”我醉眼朦朧地看著他,質(zhì)問道。
“不是。”
“那好。你這些天常常問我,我的心意是什么。雖然我沒有說,但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不敢妄自揣測圣意。”他的突然變得禮貌而疏離。
如果是自己所想的那個答案固然好,如果不是,那豈不是徒留一句自作多情呢?
“那你就別猜了,我才不會跟你說我喜歡你呢!我絕對不會說的!”
嗯……貌似好像說了。
喝醉酒的人說話總是顛三倒四的,清醒時候努力壓抑的情緒也會宣泄出來。所以也……比較好套話。
怪不得人常說“酒后吐真言”呢。
他聽完嘴角上揚,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你再說一遍。”
他“循循善誘”。
“我說,我才不會跟你說我喜歡你呢!”
“我剛才沒聽清楚,再大聲點。”他笑得滿面春風。
這是趁機占便宜呢。
“你是聾子嗎?我不想說了,反正你也聽不見!”
正巧歪打正著,他的計謀沒有得逞。
“我聽見了。”他啞然失笑,“你果然不管在什么時候都這么厲害。”
“我的樣子很好笑嗎?你怎么笑成這樣?”我覺得他剛才可能是在笑我,所以“氣勢洶洶”地逼問。
“嗯。”他微微點頭,顯然是起了逗我的心思。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真是沒禮貌!”我有些生氣。
“我只是太開心了。你終于……”
我打斷他的話。
“終于怎樣?我就是喜歡你啊!你難道不能讓人喜歡你嗎?!”
我氣得拍了桌子,這個人也太霸道了吧?連我喜歡他他也不讓嗎?
重點錯了吧喂。
他一直在笑,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我看他這樣就很生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往他面前湊過去。
他顯然沒有預料到,還在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
“你終于……唔……”
不期然他的唇被我的唇堵住了,沒說出來的話在喉嚨里打了個轉(zhuǎn),咽了下去。
你終于……說出你的真心話了啊。
第二天早上。
我剛醒來還未睜眼,就覺得頭痛欲裂。這酒的后勁真大,我現(xiàn)在還暈暈乎乎的。
我好不容易睜開眼。等等,我一定是眼花了,床上怎么還躺著一個人呢?我怎么還抱著他呢?
我閉上眼,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還是沒變。
我不由得驚訝了,還是不敢相信現(xiàn)實。我趕緊閉上眼,嘴里小聲念叨,“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然后,就把某個人吵醒了。
“怎么了?”他剛剛睡醒,眼睛還沒完全睜開,說話還帶著一點鼻音。
“你告訴我我是在做夢。”我睜開眼睛,震驚地看著他。
“是真的,你沒有做夢。”他笑吟吟地看著我。
“不,這不是真的。”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昨天晚上不是在喝酒嗎?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他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有感覺沒?是真的吧?”
“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有些抗拒,有點生氣。捏我臉沒有經(jīng)過我同意啊,我生氣地鼓起嘴巴。
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是真的!這居然是真的!!這里有地縫嗎?我要鉆進去。
我蹭一下跳起來,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受驚的小心臟。
“你怎么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來表達我此刻的想法。
“你真的不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他的聲音帶了些“魅惑”。
“我……我喝……喝多了。”要不怎么說醉酒誤事呢。真是該死,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然后呢?”
“然后……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努力回憶,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不記得了?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然后說不記得了。你是不想負責了嗎?”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他媽干了什么?”這個消息比剛剛那個還讓我震驚,“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你剛剛抱著的是誰?”
“我是喝醉了,才……才……真的對不起,我會負責的。非常對不起。”我誠懇道歉。
“我沒有要你道歉啊。”
“那你要什么賠償?你跟我說,我肯定盡量彌補你的損失。”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我要你。”
我的心里老鹿蹣跚,臉好像被煮熟了一樣燙。我好像又坑了自己一次。當我沒說好不好?
我慌忙擺手。“其他都可以,我不行。”
“我不要其他,我只要你。”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吸進去似的。
“咳咳。”我回過神來,厚著臉皮說,“我剛才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也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他回敬我一句,我才發(fā)現(xiàn)我要是跟他玩心計,好像也玩不過他。
你別亂說話啊,我剛剛真的當真了啊。真是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來了。
“你沒事就好。”
“大概現(xiàn)在有事的是你吧?”他伸手撫上了我的臉,“臉上這么燙是不是受了風寒了?”
“我……我沒有。”我囁喏地說著,突然意識到他是故意這么說的。
這算是調(diào)戲了吧?他居然敢這么對我?我最近對他是太過縱容了吧?
“你……你怎么騙我?”我的反射弧有時候比較長。
“我沒有啊,我是在關(guān)心你啊。你要是生病了我會心疼的哦。”
這孩子怎么越來越皮了?他原來不這樣啊,是受了我的影響嗎?
“我沒病。”我皮笑肉不笑,忽然想到什么,“我們昨天……沒有發(fā)生別的什么吧?”
“你猜呢?”
“我猜沒有。”
我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要是真的還發(fā)生了什么,不可能一點跡象也沒有。
“確實有什么呢。”
!!!
“你讓我緩緩,我這也太混蛋了吧。我需要點時間做一下心理建設(shè)。”我真想抽我自己。
“你想哪兒去了?”
他看著我這副懊喪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你喝醉了,抱著我哭,我袖子上都是你的眼淚鼻涕,你看看。”
他拿出他昨天的外衣,“你要給我洗干凈哦。”
“嗯嗯嗯。”我拼命點頭,總算不是我想的那樣,我還好沒有那么混蛋。
“沒事了吧?趕快換件衣服,洗漱一下,一會兒吃早飯了。”他揉了揉我毛茸茸的腦袋,溫柔地說。
“好。”我只能乖乖聽話。
“你早上都是吃這么清淡的嗎?”我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吃東西那么重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完全沒法吃嘛,食之無味的。”我滿面愁容。
“張嘴。”
我下意識張開嘴巴,他喂了我一勺粥。
“等一下,我可以自己吃的。”我慌忙阻止。這樣吃東西真的有點奇怪。
“不行,這是賠償。”他搶走了我的碗和勺子。
“你不是說是開玩笑的嗎?唔……”又被灌了一勺子。
“我說的是開玩笑的那句話是玩笑,所以我之前說的是認真的。”
這個詭辯我給滿分。看來是跟著我學了不少東西,還出師了啊。
好吧,為了“賠償”,昨天確實是我對不起他,我豁出去了。
氣氛有些詭異的曖昧。
我恍然想起,就在昨天,我還在為他見異思遷而生氣。這才多久,我就被他拿捏住了。好像不對吧?
“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他一頭霧水。
“你跟雪兒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