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的父親在信里的意思很明顯,除非他們留下的遺產(chǎn)被奪走,否則作為他的女兒,許煙就不該去找顧振和這個人。
更不用說許世安了,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去京都找人,顯然,只有許煙本人出現(xiàn)才合情合理。
許煙仔細(xì)過濾了一遍記憶。
良久,終于確定今天看見這封信之前,她在許世安一家三口那里,從來沒聽到過顧振和的名字。
這么說來,許世安應(yīng)該是沒有找過這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在確認(rèn)了這一點之后,許煙心里莫名松了口氣,緊接著,幾個更深的疑問浮上心頭。
不能相信任何人,她的父親為什么要這么說,并且還要一再強(qiáng)調(diào)?
還有一點,明明和許世安對簿公堂,就是從他手里拿回那些,被他搶走的東西的最佳辦法。
但是父親為什么要阻止她這么做?
如水的眸光沉沉望向信紙,許煙的思緒不由得發(fā)散開來。
其實,她的心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手上這封信明顯不是最近才寫下來的。
那么,她的父親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在這次飛機(jī)失事發(fā)生前,就已經(jīng)提前多年“預(yù)知”到——
他和他的妻子、她的母親,兩人一起共赴黃泉?
這封信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
越是去深思這幾個似乎,被父親在信中刻意回避了的問題,許煙就越是有種腦殼抽痛的感覺。
現(xiàn)在想起來,她知道的關(guān)于父母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除了知道他們在同一家企業(yè)工作,母親還是這家知名外企的會計主管,每年都享有不菲的薪資報酬外。
她居然連父親具體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父親似乎就會出差幾天,時間從兩三天到一個星期不等。
等到他再次回到他們的小家之時,無一例外都會迎來母親欣喜中,總是摻雜著一絲擔(dān)憂的目光。
而她卻在有一次無意中發(fā)現(xiàn),父親回家后換下的深色襯衫上,竟然帶著一片讓人心驚的殷紅血色。
這么一回想就很是奇怪。
尤其,在這次父母出事的前一晚,許煙隱約記得自己半睡半醒間,好像聽到隔壁房間傳出過爭吵的聲音。
要知道吵架這種事——
對她那對恩愛到天怒人怨,恨不得變成一對連體嬰的父母來說,可是一件相當(dāng)稀奇的事情!
更何況,父親從來都是一個人出差。
這次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的母親居然執(zhí)意跟著一起出門,甚至為此還不惜跟父親鬧了一場……
難道母親早就知道父親會出事?
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能找得到答案。
許煙揉著這幾天從醫(yī)院醒來之后,就會時不時覺得有些抽疼的額頭,或許抽空應(yīng)該回醫(yī)院詳細(xì)檢查一下?
目光凝視手中那張薄薄的信紙,清澈的瞳孔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心。
她決定,等這次過完暑假大三開學(xué),就去父親在信紙背后提及的地址,親自拜訪一下這個叫做顧振和的人。
想必能被父親選做托孤人選,這人多少會知道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