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懸在云邊,似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
微波粼粼的海面,聽著嘩嘩的海浪聲,梁木的手中拿著琴盒,這是盲女面臨危機,也不忘拿走的東西。
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把二胡。
好想再聽一遍那晚的音樂,憂傷的曲調似乎能將受難者的靈魂鏈接到一起,讓人們的內心再無隔閡。
情不自禁的拿起琴筒琴桿,仿佛上面印有魔咒,讓梁木控制不住的拉起二胡。
悲傷的音樂再次奏響。
倒映著月光的大海旁的沙灘,一個年輕年輕閉著眼睛,忘我的拉著手中的二胡,雖然并不熟練,經常彈錯,但每一道音符都好似附著力量,將整個沙灘的氣氛都變得悲涼起來。
“彈的不錯,就是太容易讓人傷感了。”
黑桃k從一輛小巧的木質漁船起身,踏上濕潤的沙灘,舔了舔嘴唇,“太消極了,這就是傳說中靡靡之音嗎?”
“靡靡之音是讓人喪失斗志的音樂,這傷感的音樂,卻能加強我變強的決心。”梁木停下拉琴桿的手。
在音樂中回憶著過去的屈辱,不斷刺激著自己的心靈。不停的磨練,增添新鮮的傷口,才能讓人變得比過去強大。
這是梁木所認為的。
“變強,我們還能怎么變強,能力是固定的,還是想想怎么把老板搞死比較合適。”黑桃k努努嘴,“好想喝可樂啊。”
“既然你一直找人做交易,那肯定已經有什么想法了吧。”梁木說道。
“沒錯。”黑桃k點點頭,“我一直在搜集炸藥。”
“炸藥?”
“沒錯,老板的實力如何從來沒有人知道,但既然能把城里所有非覺醒者的人當成監控使用,我想他肯定很強。”黑桃k一臉凝重,“他肯定不會說出真相,所以不如直接把組織的老巢——博云大廈炸掉,讓他葬身廢墟之中。”
“說不定這樣,我們這些覺醒者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黑桃k的想法十分直接且大膽。
“直接炸掉整座大廈?!”
梁木驚訝了,回想博云大廈那高聳入云的高度,如果被炸掉,帶來的破壞程度簡直不堪設想。
“這樣的話,許多無辜的人會被牽扯進來,一窩端掉的話簡直是亂殺無辜。”梁木想起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帶自己完成第一個任務的黑桃四,果斷反對黑桃k的想法。
“亂殺無辜?”
黑桃k的眼睛瞇起,看向梁木:“不靠炸掉大廈來消滅老板的話,你想怎么樣殺掉老板,憑自己的實力嗎,那樣恐怕都不用老板親自動手,其他人就可以輕松解決掉我們。”
“方片k梅花k紅心k的能力不比我弱,更有對老板忠心耿耿,實力僅次于老板的小王。”
黑桃舔舔嘴唇,“我告訴你,這座城市沒有無辜者,和平安定的表象,是靠獵殺我們這些覺醒者換來的。”
“繁華的街道,笑臉迎人的人們,他們快樂沒有負擔的生活,全都是靠著吸我們這些求知真相者的鮮血才擁有的。”
“整個城市都是吃人的怪物,死掉的覺醒者才是無辜者,憑什么要殺掉一無所知,什么都沒有做的我們。”
“我只是要幫他們,幫我,找到真相,離開這個困住我們的世界,找到那個夢中,真正屬于我們的世界!”
梁木一時語塞。
黑桃k的語速越來越快,情緒越加激動,他的眼里甚至有晶瑩的光亮在閃動。
對于這個世界,他只有憎恨。
所有的人都是敵人,連交易的同伴都是一次性的性質,沒有任何人可以真正信任。
“我只是想見見,我夢中的家人,回應耳邊的那一直叫我名字的聲音!”
海浪沖刷著沙灘,云朵已被海風吹散,露出被它遮擋住的月亮。
乳白的月光,毫無保留的撒下大地。
兩人的影子在沙灘上拉的長長的。
內心深處似乎被撥動了什么。
當過去的自己深陷泥潭之中,又有誰愿意拉出自己。一個人在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中茍延殘喘,沒有人施以憐憫與幫助,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靠自己來撐過。
昨天印像中冷靜的黑桃k,因為家人,像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眼前的黑桃k與自己何其相似,茫茫大的城市里,一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他人的友情,善良和幫助只是夢中泡影。
“你太激動了,我只是想讓你從長計議,路是人走出來的,只要好好想想,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梁木嘆了口氣,對他說道。
“還能有什么辦法,炸掉大廈,就是最好和唯一的辦法。”黑桃k不復白日的冷靜,固執的堅持著。
“其實……我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梁木伸出手,說:“我的能力能將人沙化,只要我能碰到老板一下,就可以殺掉他。”
“是么……但……要怎么接近老板,要知道,從來沒有人靠近過他。”黑桃k的心情有些平復下來,但依舊皺緊眉頭。
“所以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計劃,而且比你的方向要更靠譜一些。”梁木眼中閃爍著精光。
“那我們要怎么做?”黑桃k問道。
“我們要變得主動起來,打敗老板的所有手下,那樣的話,老板可能會感受到危險,從而會親自出手,那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打敗老板的所有手下,這恐怕就夠嗆了。”黑桃k的眼神暗淡下來,“這談何容易,若是這樣,不如還是炸掉整個大廈比較靠譜一些。”
對于組織的各個級別強度,黑桃k深有認知。就像他可以輕松解決掉僅次自己一位的黑桃Q和另外兩人的聯手,其他k等級的人也可以一起輕松打敗他和黑桃J的聯手。
更別說提,還有對老板最忠心的手下——小王,從未在任何人面前露過面,實力深不可測。
“打敗他們,不意味著正面對戰他們,戰斗并不是單純的靠蠻力較量。”梁木說道,“智慧,勇氣,信念的比拼才是戰斗的真正含義。”
“黑桃k,我有預感,我們一定會贏的。”梁木嘴角揚起,露出微笑。
沐浴在月光下,梁木堅信自己一定能取勝。
死而復生這么扯的事情都能發生在我身上,還有什么我沒經歷過?
我還要得到更多的力量,我一定要成為強者,如果現在就打退堂鼓的話,我就不是自己了!
此刻的梁木,讓黑桃k有些微微一愣,他看著眼前的梁木,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勢正在散發出來。
黑桃k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無比信任眼前的人,跟隨在他的身后,也許,勝利并不是奢望。
“以后不要叫我黑桃k了,那是組織的稱呼,叫我齊言就好。”黑桃k終于展露出笑容。
他相信了梁木,也許,真的有機會。
“我叫梁木。”
梁木看著齊言,知道自己得到了眼前人的信任,更深層次的那種。
梁木和齊言相視一笑,在月亮的見證下,兩只手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