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停了兩輛大馬車,還有四個侍衛模樣的男人站在一旁。
矮個男人拿匕首將繩子從中間斬斷,自己牽了并著嬋媛在內的八個姑娘上了停在前面的那架馬車。
高個男人則帶著另外的幾個姑娘,上了后面那架馬車。
途中沒有一個姑娘再開口,整個車廂除了轱轆輾轉的聲音,還能聽到彼此間淡淡的呼吸聲。
馬車行進了不到一刻鐘,嬋媛敏銳地感覺到矮個男人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
下一瞬就聽到矮個男人開口了,“停車!”
外面駕車的兩個人依言停下馬車,正要詢問矮個男人下一步的動作,就見他已經跳下馬車,順手從車底抽出一柄刀,駕車的兩個人也趕緊穩住馬車,警惕地盯著周圍。
“怎么回事?”后面的車不明就里,也跟著停了下來,揚聲問了一句。
無論是矮個男人,還是兩個駕車的都沒開口,危險的氣息逐漸彌漫開來。
就在這時小道兩邊的草叢里,突然竄出來數十個穿夜行衣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矮個男人二話不說,提刀就沖了上去,刀尖對著的正是在此埋伏的若松。
高個男人也在這時跳下馬車,揮著長鞭,讓人不敢靠近。
若松在此恭候已久,等的就是這一刻,不僅沒有閃避,反而直直迎上了矮個男人的刀。
刀鋒相錯的剎那,兩個男人眸中都露出了淡淡的欣賞,但這錚的一聲就像一個信號,站在地上的人很快纏斗在一起。
若松帶來的人都非等閑之輩,駕車之人的武藝一般,真正厲害的是矮個男人,高個男人稍微差一點,但也不是什么簡單角色。
前后駕車的四個人,很快都被抓了起來。
高個男人那邊正被四個人圍在當中,他抵抗的勢頭愈發弱了起來。
矮個男人和若松勢均力敵,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高個男人和矮個男人很快被接連擒住。
就在外面傳來打斗聲的瞬間,嬋媛意識到機會來了,“小晏,你將手抬起來些,我替你把繩子解開。”
蘇小晏也不是傻子,現在這些壞人明顯自顧不暇,正是她們逃跑的好時機。
趕緊將手舉了起來,讓嬋媛幫她解繩子。
蘇小晏這才發現嬋媛手背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好在周遭的血液已經逐漸凝固成黑色的痂,沒有再流血了。
“你,這是……”蘇小晏心疼地盯著嬋媛手上的傷,繼而埋怨地瞅了嬋媛一眼,似乎在問嬋媛為什么沒有告訴她。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嬋媛手上的動作一下都頓,只想著盡快幫她將繩子解開。
嬋媛話音未落,蘇小晏的淚珠子就不要錢似的砸了下來。
看到嬋媛和蘇小晏的動作,其他人也有樣學樣,跟著解起了繩子。
“我們這么做,要是一會兒那個男人回來怎么辦?”說話的姑娘聲音低低怯怯的,
嬋媛對她有些印象,畢竟兩次見她都是被人推了一把,第一次是被早上送飯的男人,第二次則是被指著上官宓妃鼻子罵的陳秀兒。
“回去也是死,要是能逃出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說話的姑娘,聲音還有些發抖,“我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其他牢房,只看到架子上掛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姑娘。”姑娘說這些話,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說完便大口吞咽著口水,眼中還滿是驚魂未定。
其她姑娘聞言也都忍不住抓緊了身邊人的衣袖,似乎在用這種方法尋求些許安慰。
嬋媛沒有理會,這姑娘性子綿軟,跟她解釋再多,她也不一定聽得進去。
其她姑娘在牢房里呆的時間比嬋媛還長,能顧得上自己都不錯了,哪兒還有那些心思理會別人,只有陳秀兒將聲音壓得極低在和她說話。不過看陳秀兒的臉色,兩個人交流的似乎并不愉快。
這個時間,嬋媛已經將蘇小晏手上的繩子解了下來。
蘇小晏本身長得白白胖胖的,手腕上的肉也稍微多一些,被麻繩勒出了一條紅痕,隱隱有血液滲出來,在她膚白如雪的手腕上,越發顯得嚴重起來。
“疼不疼?”嬋媛看著手腕上的傷也忍不住心疼起來,蘇小晏點點頭,將目光落在了嬋媛手背上,又搖搖頭。
“無礙。”蘇小晏安撫般朝嬋媛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一點不見慢。
很快蘇小晏將嬋媛手上的繩子解開了,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車廂里,也就只有剛剛開口的那個姑娘手上還被綁著。
而幫她解繩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指著上官宓妃鼻子罵的陳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