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天氣,就是一只紙老虎,看似炎熱,卻因為海風失去了很多威力。
許多個小孩子盯著太陽在大馬路上要刷,享受最后的暑假,也許今晚他們回家就會想起他們的暑假作業(yè)還沒寫,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體會到被作業(yè)支配的恐懼。
郝惠存此時多么想和那群小孩子出去玩耍,而不是面對武元華的問題。
現(xiàn)在擺在郝惠存面前的有兩條路要選擇
第一條就是全盤托出,告訴武元華這里是一千多年以后。從此也就一了百了,以后也在這不用為了這事情發(fā)愁了。但是自此也很可能面臨著極大的危機和各種與現(xiàn)在不同的巨大變革,比如秘密暴露讓野人酒樓再無寧日,萬一再有誰惦記上那張福可就不得了……
第二,不告訴武元華事情,郝惠存完全可以用,他利用特殊交通工具把武元華帶到海外之地。但是如此一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郝惠存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掩蓋謊言,而一旦“海外之地”穿出去也是會威脅酒樓和郝惠存他自己。這可是和第一條不同的處境,郝惠存用謊言欺騙武元華,即使后來消息被泄露,不管是武元華有意還是無意,郝惠存都是不道義的一方,自然到了上窮水盡的地步,郝惠存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其良心可能還會過意不去。
當然以上只是一部分,現(xiàn)在最可怕的還是出自武元華本身,現(xiàn)代的世界,可是比一千多年前要可怕的多,就如這空氣中肉眼不可見的可怕存在。
說了這么多,原因不過是郝惠存只是一個小人物,他并不是一個擁有穿越者潛質(zhì)的主角,沒有爭霸世界的野心,他也不打算一輩子的經(jīng)歷都放在大唐,都放在野人酒樓,他有自己的家,有父母親人和朋友。這也是任何一個接觸郝惠存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的。
而且郝惠存同樣也是自私的,他不想武元華離開。
不論是一個來月的相處的感情,還是各種其他的心思(從新雇傭一個人麻煩,即使拉進了新人進來也要各種遮遮掩掩,還要防備的新人的品性,會不會偷東西之類,或者還要從新培訓……),郝惠存都想讓武元華留下來。
所以,郝惠存必須說謊,他不能把自己來自兩千年后的事情說出去。這很可能會導致武元華離開的事情,郝惠存不想做。
與海外之國相比,未來,那是更加恐怖和神秘的,也許對于現(xiàn)在人來說未來可能對充滿了好,但是對于武元華來說卻也未必如此。
郝惠存這么多日來對武元華的觀察,武元華是一個頂著小孩子臉卻心性很成熟的孩子,和郝惠存印象中整日里皮的熊孩子相差很多。
所以一旦郝惠存把這件事告訴武元華,武元華很可能會失去在這就樓的安全感,從而離開,畢竟郝惠存的家并不在大唐,“郝惠存早晚會離開”。
或者武元華對現(xiàn)代的世界產(chǎn)生興趣,但是現(xiàn)代的世界卻無法接納她,而后果也是這樣。
這要是擱別的穿越者,虎軀一震,收服了這女皇,以后的什么煩惱都不存在了,可惜,郝惠存并沒這能力,也沒這想法。
見郝惠存不說話,武元華緊逼不讓:“郝惠存?你怎么不說話了,你把我?guī)У竭@里來,好歹也要負起責任吧?”
“好吧……”郝惠存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大不了……
“慧慧你在嗎?”
突破門外傳來了郝惠存媽媽的聲音,還能等郝惠存只應一聲,郝惠存的媽媽就提著一個鐵盒子闖了進來。
郝惠存的媽媽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躺在床上的武元華,眼睛里竟是笑意,拉過郝惠存小聲問道“誒呦,好漂亮的閨女啊,你從哪里騙來的”
“什么叫騙來的啊,她自己來的,還有,媽,你咋找到這里來了?”
“我這不是打算給你爸送點魚湯去么,半路碰見了小六,他和我說看見你抱著一個小姑娘風風火火的跑老軍醫(yī)這來了,我好奇就過來看看,還不快介紹介紹”
“……”郝惠存摸了摸鼻子,這回問題可就搞大了
“這是武元華”
“這是我媽”
媽可是最古老的叫法,還真不會有人聽不懂,甚至外國人都聽得懂。
當然,對和武元華介紹自個母親,郝惠存當然最好用“娘”之類的說法。
但是,面對父母,用慣了“爸媽”然后換成別的叫法,會怎樣?
有興趣的可以回家試一下
估計結(jié)果有以下三種:
第一,自個受不了,渾身雞皮疙瘩
第二,你爸媽沒反應過來
第三種,你被打一頓。
而郝惠存算是第一種。
自打郝惠存的媽媽進來,武元華不再有剛才逼問的神情,反而有些拘謹?shù)模贿呥€要起身,一邊說道:“阿姨您好,我是武元華”,。
“好了好了,小姑娘,你躺著就好了”郝惠存的媽示意讓郝惠存阻止武元華下床,然后繼續(xù)說道“正好,這里有剛做好的魚湯,我放了不少姜片,感冒正適合喝”
顯然,進來以前郝惠存的媽媽就像老軍醫(yī)打聽了許多事情,這魚湯可能也不是給郝旋知送的。
“我就先走了,慧慧好好照顧人家,”郝惠存的媽媽有對武元華說“今晚來家里吃飯,嬸子給你做好吃的”
然后戳了戳郝惠存:“聽見了沒”
“謝謝嬸子”
“嗯,我就先走了”
郝惠存的媽媽又風風火火的有了,留下了摸不著頭腦的郝惠存以及有些臉紅的武元華。
“咳咳,好吧,好吧,事情都到這份了,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郝惠存放棄了,這親媽都來了,還撤個屁謊啊。
武元華抱著鐵盒,低著頭說道:“其實,你要是為難,不說也沒什么的……”,臉也漸漸越來越紅,這魚湯的鮮味勾的武元華本來就饑餓的肚子,咕咕作響,聲音越來越大。
“算了,我還是說吧,其實呢,這里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