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指在空中輕輕點向赤旻喚,老婦人一笑,道,“這位公子可以進去,但是——”刻意拖長了尾音,話鋒一轉,又將手指向其他四人,包括地上衣衫襤褸的女子,聲音略顯狠厲,“你們不能進去。”
這老婦人眼睛狹長,看起來倒是人老珠黃,卻在眼波流轉中好似流露出一種風情萬種,并非是矯揉造作,而是恰到好處,揉進骨子里的妖媚。
年輕的將軍也不禁有些慍怒,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貪生怕死雖然實屬人之常情,但是好不容易才讓這嬰孩有個干凈的地方醫治,卻又不肯放醫師進去,唯獨讓一個姑娘和太子殿下進去,又有什么用處。
赤旻喚也是無可奈何,只覺得這老婦人糊涂,卻也沒有了法子,只能好言相勸,“老婦人,醫師尚會醫術,不如讓這兩個醫師進去,我和辛禾出來。”
老婦人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煙波流轉當中,隱隱約約流露出一絲狐貍的狡黠,蒼老的皮膚又干又皺,毫無血色,扯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一股妖異的力量襲來,老婦人一把抓住了赤旻喚的肩膀,力道大的驚人,在所有人毫無防備之下,將他硬生生的扯進了屋內。
與此同時,大門也緊緊的閉上,不露一絲縫隙,赤旻喚又驚又嚇,欲要反抗,卻詭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就跟被人下了定身術一般,無法言語動作。
“人界太子你莫要害怕。”老婦人輕笑,這一笑更像一只妖媚的狐貍精了,“只是請你看看一場好戲罷了。”
赤旻喚想起辛禾還抱著嬰孩進了里屋,眼前這老婦人妖異非常,恐怕是什么妖邪之物,萬一加害于辛禾,后果不堪設想,他咬牙切齒,卻動彈不得,也無可奈何。
屋內,鹿辛禾在里面呼喚他的名字,“赤旻喚,你快些進來,赤旻喚,這孩子快不行了,醫師,快叫醫師!”
然而兩位醫師此時此刻正與其他人一起被困在門外,不明狀況,哪怕是砸門還是用盡各種法子,可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木門卻堅硬如鐵,依舊是不動如山,赤旻喚也是心有力而氣不足,怒視老婦人,自身難保。
這屋房略顯簡陋,卻是景色宜人,院落種滿了長春藤,常春藤素來喜光也耐蔭,在半光條件下節間較短,葉形一致,色彩鮮艷,屋房朝東,日照極好,卻不知為何,常春藤大片大片的枯死,蔓延在屋檐院落各處,猙獰的有些可怕。
老婦人將他安置在窗戶前,視線透過窗戶,恰好能看見里屋的辛禾,也不知是何用意。
“赤旻喚——你快來啊——”里屋的鹿辛禾叫得越發撕心裂肺,拼命的喊著他的名字,赤旻喚心下一緊,欲要動用內力沖破這束縛,真氣一路暢通無比,經脈毫無阻攔,很明確的告訴了他一個事實——這并非是什么功法。
不是功法,又該是什么東西,莫非是苗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