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很多人以為,保齡蠱術需要和受用者保持一樣的性別,實際上并不是,只要方法得當,男人同樣也可以,不過,想要最佳效果最好還是童男童女比較好?!?p> 昀天隱隱看到卿箐邊上慢慢游蕩不一般的氣。卿箐的勝負心又被點起,因為邊上有宋毅央的時候,昀天時常會看到。是從來沒見過自己師傅贏過宋毅央,但是,師傅還是不知疲倦地向他發出挑戰。
不過這次卿箐的心情恐怕與之前并不相同,相當初,她研習毒蠱是花了多大的心思,這個家伙竟然還只是個半吊子,就在人體身上做蠱,還教人練蠱,這不是誤人子弟那還是什么。
同為煉蠱之人,真是被丟了臉面。
卿箐嘴角帶著略微狠厲的笑容:“從陸陽那聽說,之前受害者還有妓女……所以就這樣水準也配叫煉蠱,果然得為毒蠱之道清理門戶啊?!?p> 昀天其實已經習慣卿箐這些奇怪的腦回路,所以也就沒怎么在意。
卿箐淺笑,輕柔地發話:“再睡會兒?!?p> 慕婉乖巧的自己躺好,蓋上被子,閉上自己的眼睛緩緩呼吸。
昀天看著慕婉:“她受‘隨欲塤’的影響,可見是個活人啊?!?p> 昀天雖然沒什么表情,但是語調一直也都沒什么變化,但不難發覺,昀天在慶幸,慶幸這個人還活著。
面對如此單純的孩子,卿箐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卿箐苦笑:“有的時候,等死才是最大的煎熬。不過,這孩子之所以一直這么堅持著,一定是有非得活下去的理由吧,是陸陽還是徐桉,又或者兩者都是?!?p> 世間總會有這般癡情的女子,可癡情女子,歷史上又有多少人,有好下場的。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
卿箐突然起身,頭也不回往外走,昀天下床,小跑跟上。卿箐馱著腰,一只手扶著門框,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昀天從卿箐的指縫里依稀看到,那黑色濃稠的液體。
輕輕地臉色看上去比之前略微蒼白了些。
昀天跟著卿箐出來的時候,陸陽已經不知去向,桌上的茶點還沒有被人收去,昀天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去找徐桉商量對策。所以也就沒再多加留意。
盡力邁開自己的步子追著卿箐出來。卿箐猛然停住,他也及時剎腳步,上前查看卿箐的狀況。
昀天有些意外的發聲:“師傅……你……”
卿箐微微蹙眉,把臉別過去,不一會兒,卿箐咳出一灘帶紅黑色的液體,液體之中還有乳白色的小蟲子在蠕動。
卿箐緩了一會兒,從懷里拿出手帕,擦干凈自己嘴角的血跡,接著就處理自己手上的血跡。肥碩的蟲子在血液中掙扎,像是極度不滿現在的狀態。
卿箐往這灘血上撒了些藥粉,小蟲子像是瞬間被冰凍住一般,什么反應也沒有,而后慢慢地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卿箐將手帕覆蓋上這攤血,又撒上粉末。地上的手帕快速燃燒起來。
很快手帕和那灘血便只剩下一片黑灰。
昀天并不理解為什么人的身體里會有蟲子,更不理解卿箐為什么要把這灘血處理的這么干凈,可這些都不及卿箐處理血跡的時候,那種漠視的表情令昀天惶恐不安。
看著卿箐那樣的表情,那般冰冷,拒人千里,好像轉身就會離開,不會多加逗留。
卿箐瞥見邊上的昀天,嬉笑著彎腰攬著昀天:“煉蠱的人,總會有那么一兩次毒蠱反噬,沒事的?!?p> 昀天疑惑看著卿箐:“那為什么毅央大哥沒事呢?”
卿箐的表情頓了一頓,無奈苦笑:“因為,有人,在幫他渡劫呀。”
昀天本想在多問幾句,可看著卿箐,卻又不敢再多問什么,她好像很不想談及這件事情。表情也變得很是奇怪。
卿箐嬉笑:“哎呀,阿天啊,你可不要本末倒置,我沒事,現在問題最大的就是慕婉,還有那位賣菜大姐。”
卿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瓶藥水,示意讓昀天站遠一點,等到昀天退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卿箐這才往自己手上倒水,像是在清洗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