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華櫻在濱海路上推著霍小燕,海風吹來,陣陣清涼讓華櫻舒服極了。她靈光一閃:“我試試,就小小的試一下,說不定他們發(fā)現不了。”
帶著這種僥幸心理,華櫻帶著霍小燕來到了她的童年,那個堆滿了玩具的大花園。霍小燕看著五顏六色的玩具,“咿咿呀呀”高興得不得了。華櫻帶著她玩兒了一把,立刻趕了回來。這次的冒險,讓華櫻又重新興奮起來。
霍啟年看著妻子不那么抑郁,以為自己的決策是對的,辭職在家挺好。于是,他更加賣力的工作。除了每天回家,剩下的時間,霍啟年全都奉獻給了工作。
自從第一次帶著霍小燕冒險之后,華櫻等了將近一個禮拜,發(fā)現根本沒有什么時間管理局的人來。于是,她的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
沒事兒的時候,她就會帶著霍小燕去其他時空看看。不是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嘛。華櫻身體力行,帶著霍小燕到各個朝代打醬油。比如去看看清朝人怎么騎馬射箭、宋朝的人怎么吟詩作對,不過華櫻發(fā)現,霍小燕最喜歡的還是去各個朝代吃美食。比如,宋代有一種食物叫馉饳的,其實看起來就跟現在的餛飩一個樣。可是,霍小燕就是愛吃。
這天,霍小燕穿著宋朝的小裙子,坐在那里吃著馉饳。她吃得美滋滋的,小嘴周圍都是油。華櫻拿出手絹,給她擦嘴:“小油嘴,今天又吃美了吧。”
正說著,張維站在了華櫻的身后:“你好。”
華櫻身子一顫,緩緩的轉過頭來:“第七,第七組,組長?”
“嗯,你記性很好,還記得我。那”,張維頓了頓:“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備案嗎?”
“嗯”,華櫻聲音很輕、很細。
“那就好,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你準備一下吧。”說完,張維消失了。
華櫻原地呆在那里,半天沒晃過神兒來。她以為時間管理局是唬人的地方,她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跟眼前的這團可愛的小肉肉分離。一時間,華櫻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悲傷直抵心頭。自從生了小燕,華櫻度過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她們沒做什么壞事,也沒竄改什么歷史,不過就是占了歷史幾個便宜,吃了他們點東西而已。
這不公平!
那晚,霍啟年回家吃飯,卻看到飯桌上空空的。他發(fā)覺妻子情緒不對,就提議大家出去吃飯。一路上,只有霍小燕咿咿呀呀,華櫻卻一語不發(fā)。
“媳婦兒,怎么了?今天情緒不高啊!”霍啟年陪著笑,打破尷尬。
“......”華櫻依然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者該從何說起。
霍啟年根本不知道,華櫻有操控時間的能力,霍啟年根本不知道,她不是個普通的人類,霍啟年也不知道,她即將離開他,有可能這一分別就是永遠。
愛之深,情之切,華櫻不住的掉眼淚。車到了地庫,華櫻已是滿臉淚痕。
“親愛的,你到底是怎么了?”霍啟年有點慌,他第一次看到妻子這個樣子。從前,妻子都是落落大方的樣子,很少失態(tài)。再說,最近妻子每天都樂呵呵的,小燕子也越來越可愛,難道是華櫻的父母出事了?霍啟年越想越害怕:“櫻,你別哭,有事兒咱們一起解決。別怕,有我呢!”
看到霍啟年慌張的樣子,華櫻更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那天,他們的飯是沒吃成,華櫻終究也沒跟霍啟年說出實情。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于到了離別的日子。華櫻鼓足了勇氣,撥了霍啟年的電話。一聽是妻子,霍啟年火急火燎的趕緊回了家。
霍啟年一到家,就看到華櫻一席古代的裝束,站在他面前。
“啟年,我們認識多久了?”
“這還用問,我們認識快十年了吧。”
“那,這十年里,你了解我嗎?”華櫻故意裝出一副冷冷的樣子。
“櫻,你怎么了?我了解你啊,我當然了解你,你是我妻子。”
華櫻看到他那副緊張的樣子,不禁一陣心酸。她壓下那些柔軟的情緒,繼續(xù)說道:“那你知道,我并不是普通的人類嗎?”
“不是普通人?”霍啟年皺了兩下眉頭。
“那好,你跟我來。”說著,只一眨眼的功夫,華櫻便帶霍啟年來到了宋朝的一個小攤販前。這就是華櫻經常帶霍小燕來吃馉饳的地方。
霍啟年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兒,立刻被眼前的情形震驚了。他眼前,來來回回走路的人,穿著高領、長袖的袍子,就像電視劇里的古裝片演員。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一雙充滿了問號的眼睛,看著華櫻。
“啟年,我天生具有操作時間的能力。”華櫻看著霍啟年的反應,他震驚、驚恐,甚至有點害怕的往后退了兩步。
“啟年,你別怕。自從要嫁給你,我的能力就被禁止了。因為,我嫁給了了一個普通人,就要過普通人的生活。”華櫻看著霍啟年,轉瞬間,他們又回到了家里的臥室中。
華櫻臉色一變,但聲音依然輕細:“但是,霍啟年,我后悔了。”華櫻帶著哭腔:“自從有了燕子,我們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了愛情。我向往過去的生活,自由自在的在時空中穿梭,那時候的我無憂無慮,是你把我禁錮起來。所以,我要離開你和燕子,去尋找自由。”
霍啟年想開口,但是他一頭霧水。這么多年,他心里眼里都是華櫻,一切努力也都是為了他們。要說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回家的時間和次數太少,陪伴家人的時間比較少。但是,他可以改。
于是,霍啟年向前兩步,一把把華櫻攬在懷里:“媳婦兒,我改,我都可以改。”
華櫻感受著來自霍啟年的溫暖,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流。她不需要他改,其實都怪她自己,非要運用什么異能,才落到如今的地步。她沒法把真相告訴霍啟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往霍啟年恨她,從而忘了她。
華櫻一把推開霍啟年:“太晚了!”
“不,華櫻,你說得什么,我都聽不懂。華櫻,你一定是生我氣了,我真的能改。”霍啟年跪在地上,抱著華櫻的腿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