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子啟疑惑，莫非有身份高貴之人會瞧得起下界？

　　畢竟下界之人，為了進入上界，甚至甘愿為奴為仆的。

　　“哈！”

　　姬痕哂笑：“衍兒，別把下界看得太低，下界天驕，地位可是一點也不低呢！”

　　這番話，姬痕說得倒是意味深長。

　　子啟很是疑惑，但沒有問，還是那句話，他不認為目前有資格接觸這些秘密。

　　“師尊，那無事我便退下了。”

　　子啟平靜道。

　　姬痕見子啟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知曉他把這句話已經藏于心中，滿意地點點頭。

　　多大的能力，知曉多少的秘密，這是世間的真理。

　　這世間，能力不足探索大秘密慘死的人，還少嗎？

　　“去吧。”

　　“是?！?p>　　子啟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姬痕宮殿。

　　…

　　回到小屋后，子啟開始細細梳理迄今所學，然后，子啟發現一個問題，一個大問題！

　　自己依仗的并不是颙法，也不是咫尺天涯，而是諸帝經啊！

　　可是自己卻是把重心放在秘術之上，先不論諸帝相之煉制，僅僅虛無之意，還是師尊虛無妖的死前饋贈。

　　舍本逐末！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此刻，子啟陷入懊悔中，自己為什么會沉浸在秘術的強大中？

　　思考了良久，子啟喟然長嘆，或許是好勝心吧。

　　不甘心劍一比自己強，所以才會瘋了般的研究秘術，連諸帝經的感悟，都不管了吧。

　　秘術，只是手段，而功法，卻是根本。

　　況且，諸帝相比起任何術，都不差分毫。

　　而對于諸帝經中，一切有自己是無可奈何了，命運長河，單憑想象，那是不可能的吧。

　　而一切無，師尊饋贈自己的，算是一點火星，自己可通過那點火星，慢慢領悟虛無之意。

　　至于最重要的，便是諸帝相了。

　　諸帝相，卻是需要殺死蓋世天驕的。

　　諸帝相是可以隨著自己成長的，但卻是取決于煉制的材料。

　　自己又上哪去殺死這種天驕呢？

　　劍一？敖帝？吳世？

　　先不論殺掉有何影響，便是想殺也不太可能。

　　自己，該怎么辦呢？

　　思索無果，子啟只能入定，修行虛無之意，這樣，至少能變強。

　　…

　　次日，子啟打算向姬痕要一件護身法寶，好安心前往十萬妖山。

　　不要問為何大比前夕，緊要關頭為何前往十萬妖山。

　　那是因為，子啟想到了諸帝相的解決方法。

　　既然很難找到人族天驕，那么殺一只塵血境界的純血兇獸，也是可以的。

　　畢竟，純血兇獸，本就代表天驕，而十萬妖山，可是兇獸的大本營啊。

　　來到姬痕宮殿，子啟向姬痕說明來意，姬痕也欣然同意，并給予了子啟一件長袍，言稱此為姬痕當年使用過的法寶，便借此時機贈予子啟了。

　　子啟自然開心，因為他測試了一下，自己的颙法在法袍上留不下一絲痕跡，不說其他，目前是絕對夠用了。

　　自然，姬痕不止給了這么一點。

　　姬痕明白子啟是欲要獵殺幼年純血兇獸，便給予了子啟一張符寶，稱為遠遁符。

　　顧名思義，是遁法類符咒，只要子啟不是作死惹到劫紋境，都是可以逃掉的。

　　對此，子啟千恩萬謝，然后離去了。

　　姬痕宮殿外，姬痕目光莫測，看向那日落的方向，那是十萬妖山的所在。

　　我的第一相，我來了。

　　…

　　十萬妖山，又被稱為西域荒山，西荒之名便得益于十萬妖山。

　　哦，對了，還沒說一下，這世界分為東西南北四域，以方向坐落，以禁地為界。

　　東域以鐘山連綿數萬里為界，傳說有神祗棲息其中；北域以北溟海為界，北溟海中，兇獸海族，數不勝數；南域自然是毒瘴之林為界，生靈無法近之。

　　而西域，便是這十萬妖山，傳說中兇獸的老巢，在其中龍鳳二族都可以見到，神秘無比。

　　迄今為止，人族都無法確認十萬妖山中，究竟有何等恐怖的兇獸。

　　而現在，子啟就站在十萬妖山之前，聽著其中獸犼禽鳴，嘴角勾勒一絲弧度。

　　不知是哪位幸運兒，有機會“跟隨”于我呢？

　　…

　　九日時光匆匆而過，新生大比即將拉開帷幕。

　　而此刻，距離開始比試只剩下一個時辰，可是子啟仍然沒有回來。

　　當然，高坐在其上的姬痕沒有半分焦急，如果這一次子啟當真獵殺一尊幼年純血兇獸，仍然不死。

　　別說不參加這勞什子新生大比，便是應天府，自己都敢把他送進去。

　　畢竟只有他，才是自己眼中真正的徒弟，至于劍一，那家伙把劍族看得比命還重。

　　所以兩人的師徒關系，還是有名無實比較好，或許看心情，自己會教一點。

　　果然，還是殷衍這種出生平凡的弟子，更加適合自己這種棄族廢物。

　　只是，姬痕不知道，子啟的身世更加可怕。

　　商族嫡系，光是讓人聽到，就不由得心生崇敬。

　　正在大家都在耐心等待大比開始，以及那位神秘的上使時，意外發生了。

　　一個血人闖進了人群，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單純一個被傷得渾身鮮血的人。

　　只見他衣袍破碎，渾身爪痕，甚至有幾處能看見森白的骨頭和猩紅的血肉。

　　就在所有人矚目時，那個血人抬起頭來，虛弱地看向高臺：“師尊，我回來了?！?p>　　言罷，血人無力摔倒，暈厥過去。

　　“衍兒！”

　　姬痕大驚，這是殷衍的聲音，他遭遇了什么？劫紋境界的強大兇獸嗎？

　　震驚著，姬痕連忙扶起了子啟，查看其傷勢，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雖然受傷很重，但是沒傷到根基，付出點代價，還是可以治好的。

　　而姬痕的話，也引起所有人的竊竊私語。

　　“什么！這是衍殿？”

　　“衍殿怎么了？”

　　“這就是殷衍啊，嘖嘖嘖，究竟遭遇了什么？”

　　擔心、好奇、無動于衷，人生百態，盡顯于人臉。

　　“師尊，殷衍他去干什么了？”

　　劍一上前一步，皺著眉頭，這確定的第一個敵人，就這么廢了？

　　“他啊，去了趟十萬妖山?！?p>　　姬痕平靜下來，淡淡說道。

　　“哦？塵血境界去十萬妖山，真是大膽啊，我倒是愈發感興趣了?！?p>　　劍一嘴角勾勒一絲笑容，他就喜歡膽大的，但凡天驕，就沒有膽小的。

　　而這句話，更是掀起軒然大波。

　　“什么？衍殿居然去了十萬妖山？那傳說中的禁地？”

　　“塵血境界就去禁地，他是真的不怕死嗎？”

　　“有點意思，呵呵?！?p>　　嘈雜聲中，閃過幾句平靜的話語，可惜沒人在意。

　　因為，對于這種事仍然平靜待之的，除了傳說中的應天府，應天學院內，也再沒有了吧。

　　…

　　“應天學院的人聽著，限你們立刻把殺掉我兒子的兇獸交出來！否則，屠了你應天！”

　　忽然，一道帶著殺伐氣的吼聲傳遍學院，眾人盡皆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