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大陸上,更不是錯覺,也沒有幻象……”
百米黑金巨龍盤亙叢林上空,龍頭上三只金色龍眼光華迸射,帶著疑惑的神色,環顧四周。
不知道為什么,從那禁區出來后,聶林已經直接本體出現在混沌大陸上,并且從朝陽初升一直待到現在,已經有了大概半小時的時間。
按照初臨這個世界的體驗,現在他頭上應該布滿了那古怪的紅色雷云,然后在同樣紅色的雷電下落時,被定住,當靶子揍。
然而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就算大大咧咧的盤在半空中,而且還四處溜達了一下,也不見頭頂天氣有絲毫變化。
不止沒放雷劈他的意思,就連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時,那股一草一木都在散發著厭惡,仿佛整個天地都在排斥他一樣的感覺也完全沒有了。
更為古怪的是,聶林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像前世幫助他人后,獲得對方感謝時的那種滿足感。
誰在感謝我?我又幫了誰?
對此,聶林表示,我現在是小朋友,而且還有很多問號。
不過,沒多久,他就拋之腦后了。
既然沒有雷電追著打,世界也不再排斥,就意味著他能自由的在這個世界上活動,兼職“老爺爺”的計劃亦是可以放棄一邊了。
“對了,他們還沒放出來呢……”
想到“老爺爺”計劃,聶林也想到了似乎還在零號體內昏迷不醒的靈溪一眾。
回想過來后,聶林自身龍軀某處鱗片中扒拉幾下,然后把一個黑色圓球夾了出來,捏在兩根爪指間。
心念一動,一道幽藍光束從圓球上對著叢林中的一處較為空曠的草地射去,讓那片草地頓時染上了一層藍光。
幽幽藍光中,幾個或仰或躺、橫七八豎的身影瞬間憑空出現在了草地上。
此時的他們都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哪怕草地上夾雜的石子都沒將硌醒過來。
“果然還沒醒,那禁區里的‘后勁兒’挺大的嘛……”
心念一動,黑色圓球從爪子間消失,而聶林龐大的龍軀也黑金氣息翻涌中,瞬間變換成人形,落在了昏迷眾人不遠處的地面上。
“嗯……丫頭,抱歉了,計劃有變,暫時不打算兼職你的‘金手指’了……”
蹲在在臉色略帶蒼白的靈溪身邊,伸手將她白皙小臉上凌亂的秀發輕輕梳理回原地。
“先前那些賬本,就當做是你重新把我帶回文明社會的報答吧,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我都應該謝謝你。”
梳理完后,聶林又對著雙目緊閉的靈溪由衷說道。
邊說著,邊心念微動,讓一道黑色氣流從少女左手手腕上飄出,沒入自己體內。
“算了,年輕的少女喲,再給你一件禮物吧!”
說著,聶林手中,憑空浮現一只還帶著鮮紅血液的纖細斷臂。
只見他意念一動,一個白色光線交織的三重圓環幾何陣圖由小變大,瞬間出現在斷臂下,緩緩轉動著。
在緩緩轉動的陣圖中,那斷臂漸漸浮現淡淡白色熒光,而在熒光下,斷臂開始溢散出五顏六色的粒子。
片刻后,陣圖上的斷臂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團五顏六色的彩色光團,隱約間,內部似乎還有著一個模糊的輪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幫你物歸原主。”
對著靈溪說了一句后,陣圖上的彩色光團便化作了一道洪流,向著眼前昏迷中少女的左手涌入。
“完工!希望會給你一個驚喜!”
待最后一絲彩色光芒沒入少女手臂中消失不見后,聶林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對了,要不要讓他們都磕點料,忘記禁區里的所見所聞?”
站起身后的聶林,目光不斷在地上橫七八豎的一眾人身上游離著。
“看他們在里面的樣子,除了那凌竹外,另外幾個應該對丫頭有些猜疑了,特別是這叫祝靈月的……”
回想著禁區中的點滴,聶林眉頭微蹙,捏著下巴微微思索著。
很明顯,在還沒徹底昏迷前,他幾次出手顯露出來的實力,已經不是那顆幾乎油盡燈枯的小小靈珠能背鍋的了。
如果,回到宗門后,給他們長輩之類的耳邊扒拉幾句,然后來了興趣的長輩又和背后頭頭進行“密室匯報”,而頭頭們又到某個旮旯進行“小組討論”……另外,還不排除中建某個環節會混入什么臥底之類的奇怪東西。
聯想中的無數畫面,不停浮現腦海中,讓聶林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真到了那一刻,靈溪丫頭肯定會被麻煩纏身,甚至還可能“喜提”嘲諷光環一枚,進而把火也燒到他身上。
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世界的水到底多深,暗涌又幾何,僅憑眼前這和荒漠關聯密切的禁區,就值得讓聶林先茍著發育,不能浪。
“還是忘了比較好……”
深思熟慮一番后,聶林便敲定了打算。
“又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臨床試驗的時刻了。”
說著,聶林手中便出現了一瓶白色三無噴劑,咧著嘴角向著劍塵他們幾人躺著的位置走去。
……
“唔……”
時近中午,朝陽已化作了驕陽,灼熱而又刺眼的光線透過重重綠葉照射在樹蔭下昏迷的靈溪身上。
慢慢睜開雙眼,露出了里面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惺忪的目光,看了看幾眼上方后,便雙手撐著有些發軟的身體,一點點地坐了起來。
“頭好暈……我這是在哪……”
搖了搖有些沉重的腦袋,隨后看著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靈溪有些迷茫。
“嗨!美女!你終于醒了!”
就在這這時,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在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靈溪如同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瞬間警覺起來,兩只眼睛不停地環顧四周。
“我在這呢!”
那聲音再起,靈溪也略微回神,趕緊尋聲望去。
只見一個二十出頭樣子、衣著古怪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口鍋前,咧著一口白牙,揮著手對她笑著。
“你是什么人?這里是哪?我怎么會在這里?”
看見對方,靈溪并沒有放下戒備,反而往后挪動了幾下。
“我是一個旅行者,路過此地,見你們橫七八豎的躺在地上,怕你們被野獸叼走,變成一坨便便,所以就守在這里了。”
對靈溪的動作,年輕人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