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拖車裝在大王后面,讓隨隊的工作人員,開別的車過去。”話音剛落,玉籽想起之前大王的承重鉤壞了還沒有換,正常開沒什么問題,但是拉個拖車就有些費力了。
“你這戀物癖,真的是個很大的問題啊。”張米剛剛剃了胡子,露出光潔的下巴,此刻他正不太習慣的摸著短胡茬。
“那你就別開小王了,衛一風…”
“玉導,我的駕照還是實習期,好像也開不了小王這樣后面帶拖車的車。”
玉籽拿著小王的車鑰匙,對準江浚澤“這不,這次你給我解決了麻煩。”
江浚澤心情大好,但是表情倒是風平浪靜的很,接過玉籽手里的車鑰匙,進到小王的駕駛座,熟悉車況。
張米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往大王那邊走,卻被玉籽按著“你,去小王車上,給我一刻不停的,盯著江浚澤開車。我的小王,有一點點狀況,你的頭發,就跟你的胡子一樣”
張米繃著嘴,捂著自己的頭發,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到小王副駕駛位上,一把拉下正往上坐的李勇“你,去大王車上。”
玉籽在前面領路,緊繃著,一有閑工夫就從后視鏡里看向后面的小王,坐在副駕駛上的衛一風,緊握著手里的安全帶,膽子又小不敢說什么。
“你這架勢怎么了?”玉籽繃著難受,又看衛一風一副嚇破了膽的小心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我,我有點困”衛一風哆哆嗦嗦,勉強著才打出一個哈欠。
“我聽說是兔子啊,還是什么動物,它們在面對巨大的壓力,比如說強敵在前,會裝死過去,其實也不是裝死,就是睡著了。我看你這模樣,我覺得這不是個好習慣,你說這兔子,當著狐貍的面,吧嗒趴地上死過去了,不是正好被狐貍吃了嗎?”
“我,我聽說,食肉動物,大都不吃死肉,因為死肉變質,對它們來說,是致命的。”后座上,坐著幾位隨隊的工作人員,其中就有燈光師李勇,他很有經驗,是江浚澤推薦的呢。
“是,是吧”衛一風覺得自己,突然也好困,耷拉著眼皮,一會居然,睡著了?
玉籽看衛一風放松了下來,但唯獨手緊緊地抓著安全帶。玉籽被他逗樂,神色也放松了下來,專心開著自己的車。
官湖村離南山市并不近,開了近五個小時,依然還要兩個小時,大家在服務區休息吃午飯,玉籽吃飯一向很快,而且開了一上午的車,一直坐著,所以一點也不餓,吃了幾口,就因為頭疼,去外面透風。
斜靠在車上,玉籽單手扶額,腦子里反反復復,想了很多事情。今天天氣不是很好,這會還有風,玉籽給在現場的李思然打電話,得知官湖村早上還下了雨,玉籽不喜歡下雨,尤其是還要在湖上的拍攝,如果一直下雨,就無法坐船去湖上。
“一會要復盤嗎?”江浚澤就算是帶著口罩,卻在人群中依然十分顯眼,修長的身材,不俗的衣品,還有那頭絨色的長發,他向走過來。
“復,一會你讓李勇開一下小王,你來大王車上”玉籽站直了身體,臉色并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江浚澤看著她晃了晃,玉籽搖頭“想事情想久了,有點出神的頭暈。”
“要休息一下嗎?”江浚澤四周看看,休息區是有住宿提供的。
“沒事,你怎么出來了?離出發還有一點時間呢?”
江浚澤回頭,玉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有兩個小姑娘四下觀望,顯然剛才才用餐處,認出了江浚澤。
“那你趕緊上車。”說著,玉籽打開車門,讓江浚澤坐上去。
兩個人并肩坐在大王里,玉籽關緊車窗,那兩個年輕的姑娘也從車邊觀望一會,并沒有再發現江浚澤的身影。
江浚澤在拉下來的座椅上躺著,玉籽的外套就蓋在他的臉上,江浚澤悶悶的說“你能不能,每次我被發現了,就用衣服蓋我的臉。”
“這是最有效地辦法,遇到蜂襲也是。”玉籽看著江浚澤剛才還十分有型的頭發,被自己的外套一蓋,全部都塌了下來,本來向上的劉海,這會也全都落了下來,略顯得有些凌亂,江浚澤坐直,把頭發攏了攏后,垂下肩膀“那些粉絲,可比蜂襲厲害得多啊。”
“要是讓你的粉絲聽到你這么說話,肯定會大量脫粉的。”
“你又不是認識李思然。”江浚澤口渴,拉開工具箱,果然發現了玉籽帶來的西瓜,切成塊放在果盒中。
“你倒是不客氣。”玉籽沒什么胃口,看著江浚澤打開餐盒,里面放著干凈的叉子,江浚澤拿起來,吃著有些冰涼的西瓜。
“你吃嗎?這里的飯,真不是一般的難吃,飯硬菜油,難怪你沒胃口。”江浚澤幾口吃完一塊西瓜,但并沒有多吃,看玉籽搖頭,就又裝好西瓜,放回工具箱里。
“你要是沒吃飽,里面還有牛奶和昨天打包的一些點心。”
“不吃了,昨天焦通說我過幾天有個活動。”
“那你還跟著我們出來?”
“你也會去的。”江浚澤的手機有消息來,他拿出手機,一邊回信一邊跟玉籽說話。
“我?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去?”
“迎云三十周年慶,就在周五,正好是拍完官湖村的那天。”
“我又沒被邀請,我干嘛要去?”
“你肯定會去的。”
“莫名其妙”玉籽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而且我還要拍…”
“對了,既然說起來了,那我跟導演你請個假。我周五做早班機過去,周六晚上回來。”
“你干脆不要回來了。”說著,玉籽又打開了電腦,屏幕剛剛亮起來,就被江浚澤給按下去了“不是說想事情想的頭暈,別看了,休息一會。”
江浚澤熟門熟路的點開音響,長途開車,沒有比聽音樂更加讓人愉悅的事情。
“這歌,不太像你的風格”此時音響里傳出的,是玉籽最喜歡的一首歌,是位國外的女歌手,歌聲低沉綿長。
“怎么?”玉籽靠在椅背上,指尖隨著歌曲的節奏,輕輕敲著自己的胳膊。
“我以為,你會喜歡那種,跟有活力的歌。這首歌,有種復古的感覺,讓人不知不覺,上世紀的紐約,悶熱的午后,有黛西家那盞綠色的燈光,照在蓋茨比的窗前時的虛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