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沈家
沈大千趕緊跑去廚房把九曲十八香交給廚子,心里別提多激動了,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到中午。
很快,午膳時間到了。
婢女們一個一個進廚房,又一個一個從廚房出來,每人端著一道菜排著隊去往各個房間。
三長老的面前很快端上了今天的飯菜,那濃郁的香氣,讓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然后,廁所堵了。
每個吃了今天飯菜的人都因為九曲十八香里混著的巴豆粉腹瀉不止。
三長老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難看,“來人啊,把沈大千給我找來。”
沈大千慌忙地跪在三長老面前,臉色更不好看,他倒是沒吃飯菜,因為仆人必須伺候主子吃完才能吃飯,他是害怕的,“大人,小的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啊。”
“你還有臉說不知道?”三長老想要發脾氣卻沒有力氣。
沈大千趕緊求饒道:“小的知道了,一定是那個鄉下人搞的鬼,小的之前去三塘鎮辦事,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他,我說我是沈家的人,想向他買這調料獻給大人,可他不但拒絕了,還出言不遜,辱及沈家,小的找到他后,便找人教訓了他,他害怕,便把這東西交了出來,一定是他在這調料里下藥了。”
三長老聽了一拳捶到了桌子上,“居然有這種事,那人叫什么,住在哪?”
“回稟大人,那人叫周子瑯,在鳳棲樓對面一個叫這里有家客棧的地方做廚子。”
“哦,是那個最近突然火起來的客棧?”
“正是。”
三長老笑了笑,“敢在鳳棲樓對面搶生意,放心吧,過幾天自然會有人收拾他。”說著,看向了沈大千,“去領罰吧。”
“是。”沈大千心中暗喜,幸好把大部分責任推到了周子瑯身上,不然自己可就慘了。
第二天,這里有家客棧后院
青爺雙手背在身后,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周子瑯,他很滿意,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周子瑯的進步神速,不論是爆發力還是反應力都有了極大的進步,進步更大的則是他對自己招式的掌握。
不過,這是必然的,周子瑯上一世鍛煉了將近十年,所以現在對他來說,就像是把許久不練的東西拾起來,自然進步飛快。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的進步很大,還有半個月武科選拔就要開始了,現在要進行第二階段的訓練了。”
周子瑯雙眼冒光,“第二階段,練什么?”
青爺擺了擺手,“這個不急。武術之所以分世家,關鍵并不在于招式不同,而是在于兵器。比如,盧家擅使劍,袁家擅使斧,而沈家擅使刀,所以想要通過選拔,兵器很重要,至于你嘛,你的招式古怪,我還真不知道有什么適合你的兵器,小子,你有沒有什么中意的兵器啊?”
周子瑯會意一笑,“這個我早想好了。”說完跑進了客棧。
不一會兒,周子瑯那這兩張圖紙走了出來,“看,這就是我設計的兵器,手盾。”
青爺詫異地接過圖紙,仔細瞧了起來,越看越驚訝,“妙啊,妙啊,小子,你還有這本事。”
周子瑯很是得意,小嘴一撇,“那是自然。”周子瑯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不愛說話,現在的他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客棧,尤其是青爺,每晚都把睡沉的他從浴桶里抱出來,為他擦拭身體,蓋上被子,可周子瑯并沒有睡沉,只是不好意思,開始周子瑯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慢慢的,他接受了,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種父愛的感覺。
青爺繼續看著手上的圖紙,周子瑯則為它講解其中奧妙。
兩張圖紙分別畫著兩張手盾,一張是匕首盾,一張是弩盾,這手盾簡易便攜,完美貼合人的小手臂,即能起到盾的作用,又不妨礙雙手攻擊。
更主要的是,右手盾大拇指撥動開關就會彈出匕刃,左手盾大拇指撥動開關就會彈出一把勁弩,弩裝兩發箭,自動上弦,再次撥動開關即射出。
青爺抑制不住眼神中的欣賞,“好啊,誒,這手盾叫什么名字?”
“名字?還沒起,要不青爺你給起一個吧。”周子瑯說完就后悔了,想起客棧名字,估計青爺在取名字這方面不太擅長。
青爺仔細想了想,“你覺得叫左右變化盾怎么樣啊!”
周子瑯捂著臉搖了搖頭,果然如他所想一般,“青爺,你到現在都沒尋得一房親事,是不是怕給孩子取名啊。”
“嗯哼……”青爺有些臉紅,仿佛被周子瑯說中一般。
周子瑯想了想,“不如叫子午千機盾吧。”
“不錯,好名字,可你這兵器光是圖紙啊,什么時候做出來?”
“半個月前我就已經把零件圖紙交給城里的鐵匠鋪了,估計這兩天就能出成品。”
“呦,小子,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那是,我早就料到你不會一直叫我訓練挨打。”周子瑯有些得意地回道。
“那這一拳你料到了嗎?”一邊說話,青爺一拳揮出,直撲周子瑯面門。
周子瑯堪堪躲過,青爺接著左拳跟上,“再來。”
周子瑯又驚險躲過,雙方你來我往,對練起來。
城主府
嘉陵城主張滿側躺在美人腿上,面前紅木桌上的香爐燃著龍延香,室內燃二十盞燭燈,邊上大架擺著珍貴的奇珍異寶,左右高約兩米的一對花瓶更是價值連城,女仆分侍兩側,美人為張滿斟上一杯陳年佳釀,送到他面前。
張滿拿過酒杯,搖了搖里面的酒,并沒有著急喝,“潘文啊,這個月鳳棲樓收入如何?”張滿問著面前下跪之人。
對于鳳棲樓的收入,張滿早已知曉,現在只是在問罪。
潘文跪在地上,后背已被汗水浸濕,顯然他非常慌張,“大人,鳳棲樓本月只賺了一千兩。”
張滿一口將美酒飲下,風輕云淡地說道:“為什么只賺一千兩啊?”
張滿說話越是平常,潘文越是害怕,連忙回道:“大人,都是對面的這里有家客棧,他們新招了個廚子,有點本事,搶了生意,我派人找上門去,可誰知那老板兇神惡煞,直接將我的人打了出來。”
張滿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砸向潘文,“沒用的廢物,來人啊,拖下去砍了。”
門口進來兩個侍衛將潘文拖走,“大人看在我跟您這么多年的份上饒小人一命吧,大人饒命啊大人。”
潘文的苦求并沒有讓張滿產生任何波動,反而憤怒地說道:“哼,活的不耐煩了,敢搶我名下的生意。”
“來人,叫王統領來見我。”
“是。”門外應了一聲。
這里有家客棧
午高峰總算是過去了,三人也難得休息一下,雖然還有幾桌客人,但也好應付。
周子瑯依舊在廚房里邊扎馬步邊做菜,現在的他在一天時間內已經能斷斷續續扎兩三個時辰了。
突然,一群全副武裝士兵將客棧圍了起來,一個身披盔甲、一看就是領頭的人走進來,沖著幾個吃飯的客人大喊道:“城主府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正吃飯的客人可不想招惹麻煩,紛紛放下筷子,落荒而逃。
小虎躲在青爺后邊,壯了壯膽子,喊道:“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圍了我們客棧。”
一個手拿紙扇、衣著華麗,一副翩翩公子風的人,閑庭信步地走進客棧,笑著說道:“就憑你們搶了我名下鳳棲樓的生意。”
周子瑯聽到了動靜,走出廚房,看到了這一幕,心想道“難道是那個胖子,不對,他這種猥瑣小人沒有這么大勢力,如果不是他,那就只有對面鳳棲樓了,看來是鳳棲樓背后的勢力找上來了,能調動士兵,應該是個大官,這下估計要栽了。”
周子瑯想的不錯,那公子正是城主張滿。
張滿環視四周,“這種破爛的客棧也配搶我鳳棲樓的生意,來人,給我……”張滿忽然止住了話語,他的目光落在了青爺身上。
張滿仔細瞧了瞧青爺,原本輕松自然的臉逐漸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一絲扭曲。
“是,是,是,是你?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