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試探
兩個人走得慢,等到了村口時,落日的余暉也即將散盡,安靜的村莊被籠罩在晦暗的光線下,朦朧而意境悠長。
“這位兄弟,你這是怎么了,可需要幫忙?”
二人正在說笑,一男子就竄了過來,光線昏暗下看不清他的面貌,可蕭文澤卻直覺性的懷疑他的目的,連連后退了兩步才開口與他攀談。
“內子頑皮,不慎扭傷了腳腕,不勞兄臺費心了。”
他的戒備表現的這么明顯,讓一開始并沒有當回事的李云歡也不由得提起了防備之心。
“兄弟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察覺到蕭文澤的防備,那人訕笑著擺手。
“實不相瞞,我是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只因當時走的太急,還沒來得及跟弟兄們打招呼,這幾日聽說你們村里有人回來了,這才巴巴的找來。”
男人說著揉了揉頭,滿面尷尬的樣子憨厚的讓人無法心生防備。
“戰場上?你說的那個不是我們村子里的,前幾日來了一趟便走了,想來只是誤傳吧。”
蕭文澤松了口氣,好似信了他的說辭。含笑回答他的問題,一邊說還一邊給他指“那人”走的方向,熱心的樣子和普通村民沒什么兩樣。
可裝的再好到底也只是偽裝,蕭文澤緊繃的肌肉,快速的心跳無一不在告訴李云歡他對這人的防備。
這就是章澤派來的人吧!
想清楚的李云歡拍了拍蕭文澤的臉,故做兇狠的揉著他的面頰道:“哎呀,怎么還沒完沒了了?我都快要餓死了!”
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他的腦袋,不經意間碰掉了他挽發的發冠,濃密的黑發沒了束縛隨風飄蕩,將蕭文澤的臉擋的嚴嚴實實。
“你這婆娘,當著外人的面,怎可這般胡鬧?”
察覺到李云歡的用意蕭文澤自然是無條件的配合,一邊指責李云歡不懂事,一邊不好意思的對男人說:“兄弟見諒,內子脾氣不好,喜歡胡鬧!”
“誰喜歡胡鬧了,你再不好好說話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云歡作勢去扭他的耳朵,罵罵咧咧的樣子將一個潑婦扮演的入木三分。
“兄臺,實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蕭文澤的聲音還帶著尷尬,同樣將一個妻管嚴飾演的活靈活現。
這么不入流的男人肯定不是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常勝將軍蕭文澤吧!
男人心中估量了一下之后便不再強求,痛痛快快的放他們走了。
“蕭文澤真的藏在這里嗎,怎么找了一天也沒看到呀!”男人看著夫妻倆走遠,煩躁的踢了踢腳邊的碎石,第一次對線人的情報產生了懷疑。
“冷靜點,他還在后面看著呢。”
李云歡再次貼在他耳邊叮囑,同樣曖昧親密的姿態,只是這次非同尋常,兩人都沒了剛剛調笑的興趣。
“好了,他已經走了,想必沒有生疑。”
察覺到背后的腳步聲,李云歡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
“嗯!”
外面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蕭文澤只是略微加快了腳程,朝不遠處的茅草屋走去。
“嫂子,你們可回來了!”剛到門口二蛋便如等待親母的乳鳥一般沖了出來。
“這是怎么了?”林遠詫異的看著本來好好的兩個人,現在一個滿身泥漬,行動不便,一個墨發散亂,面色蒼白。
“二蛋,你嫂子不小心摔臟了,你能去燒點水給她洗澡嗎?”
蕭文澤笑的有些勉強,努力的用和藹的語氣,一如李云歡以前所做的那般先將二蛋支開了。
“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高手了嗎?”
林遠最清楚蕭文澤的身手,雖然他現在還受著傷,但這世上能將他搞到如此狼狽的人也不過二三,只是不知到底是誰!
“你誤會了,這是我們自己搞的。”
蕭文澤只一眼便看出林遠想岔了,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自由發散。
“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林遠一時想不通,面色詭異的在蕭文澤和李云歡之間打轉,好似要看出這兩人究竟背著自己做了什么一般。
“章澤的人來了!”
只這么淡淡的一句話,原本思維發散,胡思亂想的林遠便反應了過來,面色凝重的看著蕭文澤。
“云歡反應快,把我的頭發散下來擋臉了,他應該沒認出來。”
蕭文澤知道他最關心什么,也不瞞他,索性說了個清楚。
“這章澤怎么回事,一路上不管我們躲在哪里,不過幾天他們都能找到,簡直是陰魂不散!”
林遠訥訥的低頭,不解的嘀咕著。
林遠說的隨意,蕭文澤細細想過去卻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這一路上不管是按照以前的設想行動,還是臨時起意改變路線,章澤的人都能很快追過來,巧的有些過分了!
“不管怎么樣,落云村我們都不能再呆了,不然若是被發現,只怕要連累全村人的性命了!”
蕭文澤把所有的疑惑藏在心里,先安排起兩人的行動。
“不行!”聽他們話里話外都是想要離開的意思李云歡率先不同意了。
“你,傷口又裂了吧?”
李云歡上前點了點蕭文澤的腰側,位置準確到蕭文澤懷疑她是不是偷偷看過自己的傷口。
“你,蛇毒剛解,現在只怕還時不時的頭暈發虛吧!”
李云歡說著又過去抬了抬林遠的手臂,將他的癥狀說的一絲不差。
“不行,他們已經懷疑了,這幾日勢必會有一次大查,我和林遠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還未等李云歡出口挽留蕭文澤便猜到她想說什么了,將她拒絕的徹徹底底。
“不行什么不行,你們以這種身體狀態走才是不行!”
李云歡被他難得的強硬氣的直跺腳。
“你們放心,我不會多留你們,就兩天,等林遠的蛇毒徹底解了我就放你們離開。”
李云歡知道這兩個人軟硬不吃,但還是試圖與他們說道理:“行走江湖,你們兩個總要有一人是健康的呀!不然兩個傷殘出去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李云歡見他們不為所動的的樣子只能使出絕招:“如果你們堅持現在就走,我不介意在你們的飯里下藥,讓你后天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