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菲兩個人一起來到了跳遠的地方,準備在這里當一下午的志愿者。
兩個人配合的很好,比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一直到了五點鐘,才輪到高二所在的乙組,也就是李月所在的組。
李月早早地檢錄完,在一旁等待著,順便也觀察一下其他人是怎么跳的,然后想想怎么樣才能跳得更遠。
程凌菲走過去的時候,李月沒有認出她來,還以為她是要從她旁邊過,還給她讓開了一點。
“怎么樣?你準備好了嗎?”程凌菲開口問她。
李月看向她,眼神里帶著些疑惑,然后開口回答:“就那樣吧,我沒有跳過。”
“好吧,加油!”程凌菲和她也沒什么好聊的,說完加油,她就回去繼續(xù)維持秩序。
李月沒有騙她,她之前是真的沒有接觸過三級跳遠,現(xiàn)在會在這里出現(xiàn),完全就是因為林仙女隨機安排的,她又找不到別人替,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李月的號碼比較靠前,很快就輪到她了。
只見她像模像樣地助跑、單腳跳、跨步跳,最后跳進沙坑,只是成績不怎么樣。第二次跳的時候稍微好了一點,但是成績也不足夠她拿到名次。
程凌菲還特別注意了一下她的神情,并沒有看出她臉上有什么失望難過的表情,看來她也并不是對每一件事情都苛求最好的,悄悄有些放心。
等這一組的人全部跳完,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
程凌菲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六點了,她摸了摸已經(jīng)餓扁的肚子。
“一起去吃飯吧。”林煦收拾完比賽場地,過來和程凌菲說。
“好。”其實她正想這么說來著。
只是這個時候,李喬陽跑了過來,還沒到就先聽見她的聲音:“程凌菲,你怎么還不回來?你是忘了你老婆還在餓著等你回來嗎?”
程凌菲一臉的黑線,她說的都是些神馬玩意兒?還老婆?
“呀!林煦你也在啊。”李喬陽走前,像是才看到林煦似的。
“嗯。”林煦淡淡地回答。
“菲菲,一起去吃飯吧,人家等你都等的餓了。”李喬陽發(fā)嗲地對程凌菲說,還拉起她的手不停地搖。
“死開死開,惡心死了。”程凌菲一臉的嫌棄。
“菲菲,你有了別人都不愛人家了嗎?哼,你這個負心的討厭鬼。”李喬陽繼續(xù)發(fā)嗲。
程凌菲對著她翻了個白眼,看向林煦,發(fā)現(xiàn)他剛好也在看她。
“哎呀,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吃飯?我請客還不行嘛?”李喬陽拉著她要走。
程凌菲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她拉走,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
“林煦,你要不一起?”李喬陽問。
“不了,你們吃吧。”
她就知道林煦會拒絕,嘴角咧著笑,拉著程凌菲就要走:“快點啦快點,老娘肚子餓死了!”
晚自習。
忙了一天的一班人,現(xiàn)在都安靜下來了,認真地寫著作業(yè),為運動會結(jié)束后的期中考試做準備。
當然也有人例外,其中一個就是程凌菲。
這一天對于她來說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先是差點錯過1500米的比賽,后來又是林煦一直陪著她跑,還不斷鼓勵她,結(jié)果是她居然跑了第一,后果是暈倒在林煦的懷里。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奇妙。
小的時候,甚至還和林煦牽過小手,那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別扭,怎么現(xiàn)在一想到跑到終點的場景,她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呢?
從來沒有想過感情方面的事情的程凌菲居然揪著自己額前的劉海思考了起來。
就這樣,程凌菲發(fā)了大半節(jié)晚自習的呆。后來終于回過神來,拿出一本作業(yè)本,從背后撕下一張,拿著筆開始寫:
致跳高運動員林煦:
風的步伐不及你矯健
太陽的光輝不及你耀眼
面前的一根細桿不足以阻擋你
警戒線外的我在為你加油喝彩
寫著寫著,她就寫不下去了,其實她和李喬陽一樣,平時寫個800字的作文都得憋個把子小時,更不用說加油稿這種需要表達真情實意的稿子。
要不干脆回家搜一篇出來吧?
不行不行,那多沒誠意啊!
身體里兩個小人在打著架。
10月27日。
這是校運會的最后一天了,所有的徑賽已經(jīng)在前一天結(jié)束了,剩下的就只有田賽了,其中就有程凌菲和林煦參加的跳高。
林煦早早地就去了檢錄,程凌菲這時候還在9班教室里。
“劉琴,能不能借你的這個單反用用?”程凌菲正坐在劉琴的座位前,拿著劉琴的單反不肯撒手。
“你要拍什么?我?guī)湍闩暮昧耍遗履悴粫谩!眲⑶俨惶判陌炎约旱膯畏唇唤o她,就怕她給她弄壞了,這東西還是很貴的。
“真的?那太好了!”程凌菲一臉的驚喜,她的確不會用這玩意兒。
“那你和我說說你要我拍什么?”
“我想讓你幫我拍……”
劉琴聽完表示自己沒問題,但是臉上露出的表情卻不是很正常。
她小聲地和程凌菲打趣道:“想不到我們的班長大人啊——”
“哎呀,你別這么看著我!”程凌菲被她看得發(fā)毛。
“放心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為你保密。”說完對著自己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真的不會說出去。
程凌菲有些無奈,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好嗎?
受程凌菲之托過來錄像的劉琴早早地擠進人群,找到一個視野最佳的位置,拿好單反,就等著林煦跳高了。
主席臺上的廣播站播報著比賽進行的項目,然后是播送挑選出來的優(yōu)質(zhì)加油稿。在檢錄處的程凌菲聽到念完跳高比賽的開始時間后,豎起耳朵,認真聽著接下來的每一篇加油稿,充滿著期待。
當然,她并不是在等待著有誰會給她寫加油稿,而是,昨天寫的那個加油稿,她在期盼著它能夠通過廣播念出來,讓那個人聽到。而那個人,就是現(xiàn)在在跳高場上的林煦。
劉琴等了一小會兒之后,林煦上場了。
一小段助跑之后,輕輕躍起,輕松過桿,現(xiàn)場響起一片掌聲。
因為他一次就過桿,所以他沒有跳第二次,而是等著裁判加高后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