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刺殺秦王
秦滅趙,從各方面來說,對于其他各國而言,形成了強大的威懾。
燕國,太子丹對趙國被滅之事看出,秦國的刀鋒,也對準了他燕國。
他召集眾卿議事,想議得一個求存之法:“不知眾卿可有良策?”
“不如真刀真槍和他們干一場。”一名武將站起來說。
“不可,秦國實力強大,非我等能敵的。”他的話,即刻遭到了另一名老臣的反對。
“不先發制人,難道等著他商量出良策,一舉也將咱們燕國滅掉嗎?”
“……”
“不如……”在大家為打還是不打爭論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荊軻在一旁,冷靜的開了口:“給秦王來個出其不意。”
“荊少俠可有何良策。”太子丹問,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著他的下文。
“秦兵強大,若是硬碰硬,我燕國,很難有勝算,不如找理由接近秦王,然后近身刺殺,秦王不在了,秦國,也就沒有那么大的威脅了。”
“你這話說的容易,秦王多疑,如何能夠接近他?”
“假意投誠,獻出城池,以他狂妄的性格,一定會召見的。”
“此法不無不可,只是,何人來擔此重任?”
“太子覺得,在下如何?”荊軻看向太子丹,眼神里沒有過多的感情,波瀾不驚。
“你去?”
“是。”
“你要知道,此行兇險萬分,哪怕成了,你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知道。”
“那你還是要去?”
“是。”
“好,那我派……”
“我一個人去。”荊軻打斷他的話:“秦王多疑,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容易成事。”
“你可想好了?”太子丹情緒有些復雜得看著他。
“想好了。”他等這天,已經很久了,萁兒去了,已經四年了……
“好。”
何時去,具體怎么做,荊軻和太子丹商量了兩日,殺是一定得殺,至于刺殺后該如何退出來,他們終是沒能想出一個萬全之法。
“此事拖得越久,于我等越是不利,宜早不宜遲,明日我便動身。”
“明日?”太子丹顯然有些吃驚:“這么快?那事成之后,我要如何接應你呢?”
“現在說什么都過早,誰也不知道,那天會是什么情況,等我出了宮,再想辦法吧。”
“這……”
“好了,就這樣吧。”不等他多言,荊軻便定了下來,他們早就說過,此去,定不能全身而退。
他沒有告訴他,他這次前去,就沒有想過會活著走出來。
秦國,嬴政聽說燕國愿獻城池,心里欣喜與鄙夷參半,喜在沒有出手便多了座城池,鄙夷燕國,是些不敢戰的懦夫。
燕國使者帶著地圖前來,秦王在王宮內大擺宴席款待使者,作為唯一陪坐的麗夫人,在見到荊軻的那刻,也有些坐不住了。
白月從來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到荊軻,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覺得,真正抬不起頭的不是荊軻,而是她自己。
荊軻被安排在上座,離白月很近,白月有些抬不起頭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而這反常的舉動,也被秦王看在眼里。
“夫人這是怎么了,不愿見這位使者嗎?”
“怎會,大王多慮了。”
“是嗎,寡人怎么看著,你與這位荊少俠是認識的?”
白月低下頭,不知從何說起,更有些怕了,就這么個小細節,都被秦王看出了端倪。
見她如此,華兒害怕她因此惹怒秦王,于是開口說:“回大王,這位荊少俠,乃是夫人娘家表兄,故人相見,想必夫人心里,也是喜不自勝的。”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白月趕緊換了一副模樣,笑著對秦王說:“確實如此,妾身只是許久未見到兄長,心里有些開心過了頭,是妾身失禮了。”
“如此,等宴席結束,夫人可與荊少俠見上一面,也算是了了夫人一樁心事。”
“謝大王恩典。”
荊軻沒有做聲,但看著白月戰戰兢兢的模樣,不免握緊了拳頭,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白月的回答,打消了秦王心里的疑慮,他滿臉笑容的看向荊軻:“荊少俠此次可是帶來了地圖?呈上來,讓寡人細看。”
“諾。”
荊軻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帶著卷軸上前,他等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秦王走下臺階,向荊軻而去,他的心里早已被勝利占據,眼里也只有那卷軸,全然沒有看見荊軻眼里的殺氣。
兩名太監手持卷軸,荊軻在秦王面前一點點展開,每一處都向秦王解說著,秦王沉浸這份收獲中,欣喜不已。
卷軸見底,寒光乍現,荊軻藏在卷軸里的匕首已然握在了他的手中,出其不意的刺向了秦王。
從小的經歷,秦王本就比常人敏銳,荊軻的匕首只是刺中了他的胳膊,并未傷及要害。
一擊未中,荊軻尋機再行發起攻擊,卻被秦王一一躲過。
錯過了最佳機會,再動手已是艱難,秦王一聲令下,烏央央的秦兵都圍了上來,長矛,弓弩,荊軻躲過多少重擊,卻已精疲力盡,今日,怕是真的有來無回了。
面對如此有預謀的刺殺,秦王暴怒:“將他碎尸萬段。”
秦兵毫無保留的攻擊,荊軻寡不敵眾,身中多箭,終于站不住了,跪倒在地。
“荊軻……”見到他倒下的那刻,白月再也忍不住了,想要沖過去。
這一聲,似乎“喚醒”了秦王,想著剛才的情形,他怒氣沖沖的看向白月:“他是你娘家的表兄是吧,那他今日刺殺寡人,你也知情是吧。”
白月不答,只是看著荊軻,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在倒下的那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大王,依奴婢看,此事是早有預謀的。”趙高在一旁煽風點火到:“上次回陳國,奴婢親耳聽見有人管麗夫人叫白月……”
“白月?呵呵,好一個李代桃僵!”點到即止,趙高的挑唆,再一次把秦王的怒氣觸發。
他伸手掐住白月的脖子:“寡人最恨別人欺騙寡人。”
“白月……”荊軻身受重傷,在擔心白月的情況下猛然站起想要沖向秦王,救下白月。
他的舉動引得秦兵的再一次出手,他的視線全都在白月身上,將后背都留給了對手。
“啊……”隨著荊軻的慘叫,數把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四濺,他眼睛死死盯著秦王的方向,最后,轟然倒地。
荊軻沒有再動彈,秦王的手松開了,此時的白月,一息尚存。
秦王的眼睛沒有毫無感情的看著荊軻:“燕國意圖刺殺寡人,即刻向燕國出兵,至于陳國,膽敢欺瞞寡人,也讓他灰飛煙滅。”
“大王,這兩個人,怎么處理?”趙高在一旁酸溜溜的問。
“丟去亂葬崗,喂狗。”
“諾。”
送走了秦王,趙高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瞑目的荊軻,伸手拔出一旁秦兵的劍,刺進了華兒的胸膛:“我這也是成全你。”
“我們走,一會再來收拾。”
還有一口氣,但脖子已經被秦王擰斷了,白月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來,此生唯一的心愿,是要與他在一起,可就在嫁入這秦王宮的那刻,一切,就都破滅了。
她一點點的爬向荊軻,幾步路的距離,對于她來說,仿若過了幾百年。
終于到了荊軻面前,她伸手摸了摸他被鮮血粘滿的臉,從來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如今,能這樣和他靠在一起,也挺好的。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生未能同棲,死能同穴,此生,足以。
當趙高再回來的時候,看見白月躺在荊軻的懷里,嘴角還掛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
“你別怪我,他殺心以起,我是想給你,給你們,一個痛快。”他轉頭對其他兩名太監說:“給他二人置辦一副棺木,偷偷的,大王知道了,咱們的腦袋,可就都沒了。”
“諾。”兩名小太監瑟瑟發抖的應著。
“各自為營,我們這么做是對的,但也不能說,你就錯了……”趙高走過去,手撫過,合上了荊軻本沒有瞑目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