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九章 突變
天樞關。
在榮胥帝國的東部戰場,因著地形原因,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呈北斗七星狀的天然防線,搖光、開陽、玉蘅、天權、天璣、天璇、天樞七大關,這北斗七星也是如今人獸兩族的主要戰場之一,榮胥帝國東部戰場主要戰場。
親王君盞站在城墻上,一身黑色的八級玄甲在黑夜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他目光沉沉,臉色凝重的望著遠處。
那里,是獸族如今的扎營地,以十級靈獸銜陽鳥為首,足足聚集了一百只八級以上的靈獸,而且恐怖的是,每隔三天,都有十只靈獸升級到八級以上。
榮胥的修者數量已經算是四國之最了,但也只是低等的實力,只論能夠抗衡八級靈獸的人數,甚至和獸族那邊差不多。
君盞側過身,低聲問道:“準備的如何?”
副將是跟隨了他多年的了,聽他問道,躬身答道:“還有一刻鐘即可出發。”
君盞微不可見的點頭,隨即,他皺起眉頭,“那個逆子呢?”
副將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還沒等君盞捕捉到就消失了,“世子正好好待在房間呢,他就是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他說出那些話的。畢竟父子連心,哪有什么隔夜仇?”
“哼!”君盞冷哼一聲,隨即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終究是我這些年疏于管教。
罷了,等這場戰斗結束了,以后多陪陪他吧!
“時間差不多了,讓夜襲軍準備!”
......
獸族主帥銜陽鳥的營帳中,此刻獸族中的主要將領都聚集在此,銜陽鳥懶洋洋的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對著下方的人說道:“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下方站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容貌俊美,意氣風發,一看就知道是個在象牙塔里長大的小公子。
“再過半刻鐘,人族那邊就會派人來夜襲,不過質量不高,一些實力低等的修者罷了,你們現在準備倒還來得及。”
“我們憑什么信你?”銜陽鳥左下方的一只雪豹冷冷的說道,敵對之意毫不掩飾。
“因為本公子就是現今鎮守天樞關的親王君盞之子,君旅!”小少年揚著下巴,得意洋洋的道。
“呵。”回應他的,就是一聲又一聲的冷笑。
“怎么,你們不信我嗎?”小少年急了。
“君盞之子,來到敵軍軍營來匯報軍情,傻子才會信吧!”又是一道聲音道,他是一個巨大的青蛙,細長的舌頭時不時嘶溜一下,“倒不如,讓我嘗嘗他的味道,我可不挑食。”
“我是認真的,等你們的斥候回來了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君旅被青蛙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很是確定的樣子。
看到少年這么篤定,印章之內倒是安靜了一會兒。
“報!”營帳外斥候奸細的聲音響起,“約有上萬人,正自天樞關南門出,秘密行來。”
“看吧!看吧!我說的是真的吧!”君旅得意洋洋的說道。
沒有獸應和他的話,反倒是看他的眼神帶上了微妙的不屑。
他們和人族的戰爭是長年積存的,來自血脈里的仇恨,但這個君盞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出賣敵情,出賣自己的國家。
聽說還是名將世家......
銜陽鳥停下梳理羽毛的動作,冷聲道:“等他們進來,一個不留!”
“是!”下方的諸位將領應道,往外走去,路過君旅時,還不忘推搡他一下以示不屑。
君旅嘴巴都要氣歪了,等他繼承王位后,看他怎么收拾這些低賤的獸族!
“元帥,我......”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銜陽鳥打斷了,“若你真的立下大功,我們再詳談!現在,就先委屈公子在營帳中稍后了!”
“好的!你放心吧!”君旅朝銜陽鳥眨了下眼睛,“本世子可是準備了豐厚的大禮!”
銜陽鳥心里不屑,微微展翅,就飛了出去。
留下君旅一人,在營帳內四處逛著,他已經想好等上王位一統獸族和靈空暗境,率大軍登上皇位的場景了。
“父王,兒臣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運氣這么好,怎么弄都死不了呢?”他嘆了口氣,“等你把王位讓給我,都不知要等多久了,兒臣實在是等不及了!”
幽幽的燭火下,少年精致的眉眼上涌上詭異與瘋狂,無比駭人。
焚月一身普通士兵服帶著焚燼軍穿梭在寂靜無聲的獸族營地內,他們今晚的任務就是夜襲軍的先鋒,為盡可能的屠殺八級靈獸,為接二連三的戰事緩上一口氣。
到達指定的位置,焚月手起刀落,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巡防士兵的身體收入空間靈石后,抬頭看去,目光所及處,其他的焚燼軍也已經將獸族士兵的身體解決掉。
到時間了......
焚月手中光芒一閃,直接攻向最近的營帳。
但詭異的是,只有他一個人出手。
焚月一愣,朝四周看去,發現同伴的身體不約而同的軟倒在地。
“!!!”
糟了!中計了!
“殺啊!”怒吼聲從焚月面前,以及身邊的營帳中傳出來,巨大的八級靈獸們破營而出,很快就將焚月圍成一圈。
長槍置于胸前,哪怕這樣的場面,焚月的臉色依然是極其淡定,目光飛快的掃過,大腦急速轉動,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
就是那兒了!西南方向!
長槍飛快的收割了最近的一個獸族,其他的獸族都被血腥氣激怒,朝焚月撲了上來......
天樞關城墻。
君盞皺著眉頭看去,不解的道:“怎么回事,為什么信號沒有發來?”
城門依然大開,無數士兵嚴陣以待,為首的,自然是榮胥第一軍隊,焚燼軍。
“信號發不來了。”身后突然傳來幽幽的嘆氣聲,君盞眉頭一挑,一股極端危險的訊號在腦海中成形,他下意識的轉身......
一柄長槍當胸而過,穿透玄甲,刺破了君盞的身體。
那個位置,是他受傷過好幾次的位置,也是他唯一的命門。
這么多年,只有副將一個人知道。
君盞的眼睛渙散了一瞬,落在這個跟隨了他數年的副將身上,聽他幽幽的說道:“屬下也不是故意的,跟了您這么多年了,您甚至都不如世子殿下懂屬下多啊!屬下也是很傷心的啊!”
“你......”君盞終于想起之前沒在意的副將的表情,就被副將一把推下了城墻。
士兵最前方,冥遠的眼睛猛地收縮,一個雄偉的身影從高空墜落。
他皺眉,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后,快步上前。
“元......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