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與母子二人揮手作別,握著這套金銀針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康佳心生歡喜,一定要好好學這針灸之術,既能保護自己還能憑借這本事獲得尊重,在這個時空不僅讓他人解除病痛還能讓自己獲得社會認可,何樂而不為?康佳可不想在這個王府里囚禁自己一輩子,正美滋滋地勾勒著自己的未來呢,一拍腦袋,哎,怎么把邀請敬昭到錦宴樓的事情給忘了,只能等到下次見面再說了。
康佳邊走腦海里邊回顧著李大娘教自己的幾個重點穴位和心法口訣,順腳來到街邊的藥鋪里想購上幾味日常藥材,不想伙計告訴康佳掌柜在外采買,需要明日再來。
看看天色尚早,康佳靈機一動,想著莫不如自己去城郊山上采些草藥,一來鍛煉一下自己識別草藥的能力,二來搞來新鮮的外敷藥材再配合著今天學得這套針法,說不定能讓秋娘身體恢復得更快一些。
想到這里,康佳轉身,便直奔城郊的小山。看似不遠,但沒有私家車也沒有出租車,腳力又不濟的情況下,康佳一直走了很久,穿越之身本就弱不禁風,這段時間勉強吃上飽飯緩解很多,但身子骨還是虛弱得很,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康佳難免吃不消,勉強來到山腳下,尋一處陰涼地歇息,看著大片翠綠傾瀉下來,美美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想:真是看山走累死牛啊,一定要好好工作,攢錢買一輛馬車,在這個時空世界里好好享受著大自然的原始和美好。
疲憊感漸漸地緩解,一陣涼風吹來,康佳猛然覺醒,這周遭都沒有人也有點太不安全了。剛才只想著快點能給秋娘尋到合適的草藥,同時又被青翠山景迷了眼,這會兒才想起來此時不比現代,不會有閑人在山體公園鍛煉身體,更不會有人在山上團建燒烤,一旦出現歹人,自己怎能抵擋得了,越想越后怕,看看逐漸西落的太陽,山上也起了涼風,康佳決定就近采上幾株草藥,就趕緊回去。
不遠處的一株草藥讓康佳特別高興,尋得這一味就可以下山回家了,顧不得其他,直接奔過去,卻不想康佳伸手的那一刻,一只手從草叢里伸了出來,青筋暴起,傷口里的血汩汩而流,只一眼就嚇得康佳魂飛魄散。腦子一片空白的康佳癱坐在地,好半天才緩過神,壯著膽子,再次撥開草叢看過去,一個黑衣男子躺在草叢里,血肉模糊,臉上都是血痕,看上去應該是受了重傷,氣息微弱,嘴唇翕動,康佳緩了緩神,醫者仁心,既然自己入了這醫門,總不能見死不救。
恰好兩枚金針隨身而帶,康佳俯下身子,按照師傅所教心法,對受傷男子進行救助,隨著長短金針的配合,男人口吐烏血,氣息漸漸平穩,康佳心中對金針心法贊口不絕,接著又定下神來為受傷男子仔細針了幾處救命穴位。
男人滿身滿臉的血污,根本看不清長相模樣,讓人不免心悸,既然此人已無大礙,康佳便收了穴位上的針,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不想這個黑衣男子翻身而起,快速捏住康佳的手腕,蓬亂的頭發后面隱藏的那雙猩紅的眼睛,透出兇狠毒辣的目光。
手上的勁道逐漸加強,冰冷的聲音伴著狠絕的殺氣在耳畔想起,“你,是什么人?”
真是好心沒好報,康佳使出渾身解數對抗著,心里愈發來氣,扭著手腕大喊著:“我是什么人?我是你救命恩人啊,我就一個采草藥的,你犯得著這么下這么狠得手嗎?”康佳掙脫了男人的束縛,揉著泛紅的手腕,卻也不敢數落男人行為。康佳不傻,見男人如此兇狠的眼神,心里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古代不比現代,雖有王法,可魯莽之人亦有,視人命為草芥乃是常事,在這荒郊野嶺,怎么敢頂撞這個男人,惹火了他,對自己應該沒有什么好結果。
黑衣男子傷勢很重,雖然手勁很大,但并不能長時間牽制住康佳。一番掙扎讓康佳掙脫了不說,也撕裂了自己傷口,體力不濟,再一次跌倒在地…
康佳端詳著眼前這個男人,散落的長發遮住了大半面臉龐,雖然狼狽,但周身散著一股桀驁不馴地氣息。只見看深深地喘著粗氣,企圖緩解自己的傷勢…
“我說,你這傷勢不輕,剛才我只是緩解了你的傷情,這會天色漸晚,莫不如你隨我下山去尋一醫館包扎一下吧?”,康佳有點看不下去這個黑衣男子的窘態,自己也能力有限,要想真正救助,還是得醫館專業的大夫,康佳試探著想上來攙起男人。
黑衣男子此刻用貼身佩劍支撐著身體喘著粗氣,感知康佳的舉動,便順勢橫過佩劍阻攔了康佳上前的動作,很顯然他并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見此場景,康佳也不勉強,既然不領情就沒必要施舍好心。康佳沒好氣地轉身就走。
“姑娘留步——”,未走幾步,身后傳來男人虛弱的聲音。
康佳轉過身去,只見黑衣男子使出力氣扔過一塊玉佩,康佳順手接了過來,男人虛弱的聲音傳來,“西街,醉香雅苑,妙音姑娘。勞駕!”還未等康佳反應過來,男人一拱手,便轉身離去,隱匿在齊人高的草叢中……
康佳撇撇嘴,求人都沒有個求人的樣子,連個稱呼都沒有,真是不尊重人。醉香雅苑?好熟悉的字眼,仔細一想西街那不都是青樓之地嘛!哼,男人,都性命不保了,還想著給青樓的姑娘送禮物。
算了,我康佳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受人之托,那就替人跑上這一遭吧。天色逐漸暗淡,康佳怕這荒郊野外再有點什么突發狀況,便一溜煙兒跑下山,往西市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