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去一趟峨眉。”
三人在院子坐定,最先開口的卻是靈希。
“不行,太危險了。”展風眠回答的毫不猶豫。
“此時再去,可不比上次了,你我上次去是因為事發突然,對方也措手不及,一時反應不過來才讓你我僥幸離開恒國。”云昊微微皺了下眉,“如今再去,他們未必還會上當。”
“所以我打算偷偷去。”靈希沉聲道,“就我一個人。”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蕭承黎還在恒國,我也想知道他當初殺的那個人是誰。”
“那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大不了回桂花鎮外的快樂碼頭等,他不是還有武器店鋪在桂花鎮嗎?肯定會回來的。”云昊看著她。
“我昨夜想了很久,丹若如此堅決不肯說黎三幫她殺的那個人是誰,只能說明那個人非常重要。”靈希手指又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
“這些我們都猜到了啊。”四目相對。
“師兄,大哥,你們可還記得這三四年里恒國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發生嗎?黎三說,他殺那個人是三年前……”靈希來到這異世不過兩年,從前于她是一片空白。
展風眠斂眉沉思,云昊站起來,繞著旁邊的一棵樹慢慢地踱著步。
想了很久,他才道:“旁的也沒有,靈希你可還記得那次,白公子在桂花鎮讓甄金白銀救你之時,所說的白公子收購了大量的恒國鐵礦?”
靈希點了點頭:“記得,因為這事,恒國的皇帝還派毒王來謀害白大哥。”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云昊摸了摸鼻子,“白公子應該是三年前才開始與恒國的礦脈打交道的。”
“師兄如何知道?”靈希詫異,目光疑惑。
“這事我也知道,”展風眠道,“豫親王府里也有收到消息,這事蒼國皇室應該都心里有數,畢竟礦脈一事,事關重大,涉及國本。”
靈希想了想,輕輕道:“這白大哥到底什么來頭……”
云昊忽然覺得脊背有點潮。
“你管他是什么人呢?不就是個投機取巧的生意人么?”他抬手折了一根樹枝,然后又一截一截的折斷,以此來掩飾剛剛那一瞬的慌亂。
靈希看他這模樣,好似把那根樹枝當成了白公子,只當他是在吃醋。
“再沒有別的事了?”靈希有些煩躁,秀氣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她找不到線索。
云昊看她的樣子,想起確實還有事情尚未與她說。
“還有一事,你可能一直忽略了。我也是昨夜才想起來。”
靈希停下了敲擊的手:“師兄,你說。”
“這事大哥應該也知道,只是我們一直都沒在意。”他看了看展風眠,才緩緩地說道,“輕云的父王,是恒國的榮親王,手上沒有大的兵權,卻直接掌握了恒國都城的禁衛軍。”
“這與我們的事情有何相關?”展風眠疑惑道。
“你們再仔細想想,林千山如今是榮親王府的準駙馬,他多少會知道些禁衛軍的消息,或者更多的,能偶爾調動……”
“你是說……丹若與他的交易?等等,等等,我捋一捋……”靈希打斷云昊的話。
“不錯,你們想一想,賀修賢想要這靈脈圖已經謀劃了很多年,如果真讓他得到了,那么這武當掌門的位置,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會換人了。”云昊停了下來,看著靈希。
“林千山肯定等不得,所以,他一邊做賀修賢的好徒兒好幫手,方便自己竊取更多關于靈脈圖的消息。而另一邊,則與丹若聯手,讓丹若借機通過你,再來接近我……”
靈希微微瞇著眼睛,手指又開始敲擊桌子。
“可是,這樣時間對不上啊!”展風眠撿起云昊剛剛折的一截樹枝,在桌上畫了一個圈,“這是三年前,黎三殺神秘人。”
然后又往后面畫了一個圈:“這是兩年前林千山誆騙靈希去了武當遇險。”
接著又在旁邊畫了個小圈:“這是林千山做了朝廷的駙馬。若按你們所說,他從這里開始才有資本去與丹若做交易。”
最好在末尾又添了一個圈:“這是丹若接近云昊,來試探靈希。”
他停了下來,略一思索才道:“你們看,那三年前黎三殺的那個人,便與這禁衛軍沒有關系。”
“或許,這只是兩件事?此處我們先存疑,現在能肯定的就是,丹若肯定與林千山達成了某種協議,作為交換條件就是她通過接近師兄,然后找機會在我這里套取靈脈圖。”靈希的思路有些清晰起來了。
“是,而當時,我正在找峨眉與武當的貓膩,苦于沒有切入口,這才……”云昊有些委屈的看著靈希,只希望靈希能在這件事情上早日原諒自己。
“所以你們一拍即合了!”展風眠鄙夷的看著云昊。
“這,這怎么能叫一拍即合呢?”云昊急急辯解道,“這叫各懷鬼胎……誒,好像也不對……”
卻聽到靈希笑出了聲。
“我想不通的是就算林千山背叛師門,想去投靠峨眉,丹若為什么要接這么個禍根小人。要知道,這于兩派之間簡直就是明面上的過節了。”云昊看著丹若的臉,有些失神,一時斷了思路,沒再繼續說下去。
“除非林千山身上有丹若在別處得不到的東西。如今看來也只有禁衛軍……師兄,我有點明白了。”丹若自覺地接上話,說完轉頭去看他,卻看到云昊正看著自己楞楞地出神。
“……大哥,”靈希不再看他,轉頭面向展風眠。
“嗯,我在聽你們說呢!”展風眠也看到云昊又看著自己妹子走神了。這個妹夫他其實還是挺滿意的。于是他也嘴角笑瞇瞇起來。
靈希扶額:“喂,你們倆!”
云昊醒神過來:“嗷,嗷,在呢!繼續說,繼續說!你要習慣我經常沉迷在你的美色里不可自拔這件事。”
“你再油嘴滑舌,信不信我以后有事情都不與你們商量了!”靈希正了正臉色,她沒有忘記早晨在房間里對自己說的話。
“好好好,不敢了,”云昊討饒,才又正經道,“我更想不通的是,丹若要禁衛軍的動向做什么?我們會不會漏了什么?”
“師兄!你還記不記得,當日我們在峨眉山的時候,賀修賢抓走林千山時,林千山和丹若說的話?他說,他會把事情都抖出來。丹若有把柄在他手上!”靈希忽然目光明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