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城,一座緊鄰第十礦區(qū)之城,此城占地極廣,方圓百里皆在城墻之內(nèi)。
城內(nèi)人口高達百萬,大致分東西南北四個區(qū)域,城的正中心,是一座道觀,名曰廣寒觀。
由于城中人口眾多,這廣寒觀平時香火極旺,觀中道人近八百,算上雇傭的各類雜人,全觀人數(shù)高達三千左右。
雖然廣寒觀占據(jù)城市中心,但他對比其他城中勢力,卻根本不夠看。
廣寒城分為四大勢力,其中最繁華的南面為城主府,其他三面分別被田家,劉家和慕容家掌管。
雖說讓他們?nèi)艺乒埽颐磕昃虺侵鞲{稅,這是多少代的規(guī)矩,從未被打破過。
此時,城主府燈火通明,在會客廳內(nèi),城主黃天火端坐主位。
黃天火看上去五十多歲,眼如銅鈴,眉寬鼻闊,大嘴咧咧著,露出一口黃色的糟牙。
最惹人注意的,是他一頭火紅的短發(fā),和頜下的紅須,不知此顏色是否因他功法所致。
此人腰寬體闊,看似威猛至極,上穿一件薄薄的紅色皮坎,露出他粗壯的胳膊,在他的右手臂上,還纏著一條細細的紅色小蛇。
此時的他,正用兩只手指在揉捏小蛇的頭部,小蛇似舒服至極,看著懶洋洋的。
“就是說,廣寒觀今天已被光罩封起來了?”黃天火懶懶的道。
“的確如此,看來是那傳說中的試煉開始了,沒想到此事竟在你我當任期間發(fā)生,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在場一共四人,除黃天火外,還有田家、劉家、慕容家的家主。
而說話此人正是田家家主,田天添。
這田天添一身書生打扮,青衫折扇,再配上他四十歲的容貌,倒是有一種風(fēng)流才子的味道。
而劉家家主劉連將是個駝背老者,歲數(shù)應(yīng)該是場中最大的,看著瘦骨嶙峋,弱不禁風(fēng)。
只見他半個屁股坐在椅上,前身平衡都靠手中的拐杖撐在地上,一手捋著山羊胡,沉思不語。
“是福是禍?老祖宗早就說過,試煉之地,福禍相依,敵強則避,敵弱則滅,只要我們探好虛實,想那些靠蟲魄堆積起來的高手,在你我眼中,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在場唯一的女性是慕容家主慕容念花,此女看似三十左右,但實是駐顏有術(shù),真實年齡早已五十出頭。
她名為念花,平時最喜一身花裙,此女身材尚可,但相貌著實難看,蹋鼻歪嘴,滿臉雀斑。
為了彌補容貌,臉上鋪粉過度,顯得她臉色過度慘白。
隨著她說話,嘴角牽動臉部肌肉,有少許白色粉末順著臉頰簌簌落下,讓在場三男極度無語。
黃天火根本懶得看她,他一邊揉捻著蛇頭,一邊說道:“我看還是把各家老祖都請出來,看看己方戰(zhàn)力再說,我們不用截太多,能截住四百人就差不多了。”
“城主好氣魄,小老兒可不敢想,我劉家只要五十枚蟲魄就好,其他再不多求。”劉連將說完還咳嗽了兩聲。
慕容念花一聽,詫異的道:“老劉頭,聽你這口氣,莫非你劉家要單干?還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劉連將見三人都望著自己,他慢慢說道:“不知諸位家史如何記載,但在我劉家家史上,可清楚的寫著,試煉之初,有大人監(jiān)管,切勿大肆圍剿,恐大人插手。”
“呵呵!”黃天火笑了笑,道:“劉家主多慮,我城主志上寫到,試煉之時,平民死傷無數(shù),非毀天滅地之威,橙衣不會插手。”
田天添也道:“既然平民都可無故死傷,那試煉之人又多什么,殺了便是。”
老劉頭聞言搖了搖頭,道:“年齡大了,熬不了夜了,黃城主,老朽先行告退。”
“劉家主早些歇息!”
劉連將聞言,雙手用力拄起拐杖,費力的站了起來,只見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會客大廳。
黃天火三人,則都望著他佝僂的背影,沉思不語。
“隊長,我餓了!”小祁莫揉著肚子說道。
傅志源看著盤膝而坐的林霆,也有些無語。
他叫林霆?可是他已經(jīng)靜坐半個多小時了,這荒山野嶺的,在這坐一夜可不行啊。
更何況從中午到現(xiàn)在,幾人真的是米水未進,這肚子里都打起鼓來了。
傅志源想到這,便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想走過去推醒林霆。
可他剛到林霆的身前,林霆便睜開了眼,疑惑的望著他。
“額……餓了吧,要不我們回城里吃點東西?”傅志源不知林霆都想起了什么,他試探的問道。
而林霆先是把自己的蟲魄匣拿了出來,看了上面一眼,一個綠點都沒有。
他將蟲匣放在面前,對傅志源說道:“也就是說,是你們控制大樹撞了我?”
“……”傅志源知道,林霆都想起來了。
“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的,純屬意外!”傅志源解釋道。
“意外?你們控制那么長的樹干,在密林中橫沖直撞都沒出現(xiàn)意見,出了密林反倒發(fā)生意外了?”
……
林霆見傅志源不說話,繼續(xù)說道:“凡人說有人跟著我們,是不是你們?你們不好好的跑毒,總跟著我們干什么?”
傅志源無言以對,看來還是要把祁莫扔出去。
他回頭看看祁莫,只見祁莫此時正仰頭望著夜空數(shù)星星,小手指一點一點的,似乎完全沒聽到他倆的對話。
林霆見傅志源表情便知道了,說道:“你是說,是祁莫的幸運光環(huán)讓你們跟著我們?”
祁莫一聽此話手指一頓,傅志源則點了點頭。
林霆嘆了口氣,道:“雖然你們救了我,但我也是被你們所傷,而且還把我和隊友沖散了,我們就算扯平了吧。”
“我沒時間陪你們玩,你們?nèi)フ夷銈兊年犛寻桑乙惨フ椅业年犛蚜恕!?p> 祁莫一聽林霆要離開他們,急忙說道:“可是綠蘿說了,你的隊友都死光了,跟著我們你不是更安全?”
“死光了?那個女人的話也能信?我自礦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知道這女人不可信,更何況連她都沒死,別人怎么可能會死,你們根本不懂我們。”
林霆說完,再也不理二人,站起身來向古林城方向走去。
傅志源一見,忙拉著祁莫跟了上去。
林霆見身后二人還跟著他,不由轉(zhuǎn)身道:“我說過了,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們玩,你們不要跟著我了。”
身后二人一愣,祁莫道:“可是我們也要回城里啊,我都餓死了!”
林霆一聽,身形往旁一側(cè),右手一抬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二人沒辦法,便越過林霆,當先往古林城走去。
“你還要跟著他?”傅志源問祁莫。
“我也不知道,但是幸運光環(huán)一直都指向他,可是怎么才能讓他接納我們呢?”
小祁莫的表情很糾結(jié),似乎只要不跟林霆在一起,他就會丟了命似得,殊不知,他倆也是青級高手啊。
傅志源道:“其實林霆這人除了嗜殺一點,人還是挺好的,你只要激發(fā)起他的責(zé)任感,我感覺他不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
“激發(fā)他的責(zé)任感?怎么激發(fā)?”小祁莫偷偷看了眼身后的林霆,小聲問道。
“責(zé)任感不懂嗎?大男人都有責(zé)任感,就像那綠蘿,一看就不是好人,但是林霆不還是讓她跟著他嗎。”
激發(fā)他的責(zé)任感?大男子精神?責(zé)任?大男子?
小祁莫想著想著,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而身后的林霆正低著頭趕路,險些撞他身上。
“喂!想什么呢,快走啊!”林霆皺著眉說道。
林霆這一喊,小祁莫似乎突然想明白了,只見他眉飛色舞的轉(zhuǎn)過頭來,對林霆說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而當小祁莫看見林霆那張驚愕的臉時,他突然意識到不對!
只見他急忙用雙手捂住嘴,然后瞪著大眼看著林霆。
而前面的傅志源則身子一歪,一個踉蹌,隨后再不等二人,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