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撫著鸚鵡的羽毛,見陸知薇盯著他,不禁哈哈一笑,偏著頭說道:“它太吵,影響晚上與娘子睡覺,把它掛的遠些。”
他挑著眉毛,一臉壞笑的地說完,折身向院子外走去。
天下著小雨,到處濕漉漉的,三人避開泥水走著。
與陸大和泥鰍在莊子里巡邏的時候,他看見了他討厭的人。
凡事想給自己戴綠帽子的都是他討厭的人,因為一般人他不干這缺德事。
對于這個打自己老婆主意的豆腐男子陸不成,何遠當然是沒有什么好印象的。
如今見自己沒有主動的去招惹他,他倒是天天明目張膽的上門如騷擾陸知薇。
今天還跑去學堂外,剛好被他給撞見,還幾次三番給自己扣偷盜的帽子,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恥辱。
便也不理他,徑直走了過去。
哪知走了不遠便聽見陸不成抱著著自己的那只雞崽子在陰陽怪氣的嘀咕。
“有些人就喜歡當狗蹄子。”
陸大這幾天早都被莊子這狗蹄子,馬尾巴之類的話氣的胡子都吹了吹起來,現在更是生氣。
“這人都沒有多余的東西吃,你要是再不下蛋,我就把你宰了,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白長一身皮!”
陸不成罵罵咧咧的走著。
“站住。”陸大歪過頭,手插在腰間指著陸不成,霸氣的過去給了他一拳,把雞崽子給直接扔的架在了樹上。
“社會你陸哥,人狠話不多。”
“額,別學我。”何遠翻翻白眼看著他。
看著躍上樹杈,又落在地上的母雞,蚯蚓努努嘴:“不成哥啊,你這做啥啥不成,這名字真邪性,回去讓我嬸改改。”
對于陸不成這貨色,他是懶得理的,見過人家遛狗的,玩貓的,逗鳥的,沒見過他抱只老母雞在哪里玩。
還是只不下雞蛋的。
其實人家還是遛鳥的,只不過他現在沒有鳥了。
身后的陸不成看著過去的三個人道:“不就是接了陸北玄的位置巡邏,牛個屁,等我以后做了大官時讓你們好看。”
何遠聽到后,轉過頭動動指頭對他道:“老子等著你,come on。”
那就試試看,如果真的有那天的話,他一定會專門奉陪,他還不信了,一個21世紀的老鷹害怕他這只小蟲子。
這陸不成做事不大氣,而且一陣風一陣雨的,特喜歡爭強好勝,自己還是得防著點。
給了陸大和泥鰍布置了幾人的學習任務后,便回家繼續寫他整理的。
……
何遠風趣幽默,見多識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到了他嘴里便都變得有趣起來。
陸知薇喜歡聽他說話,站在一邊看著他寫字。
因為他知道許多有趣的事情和好玩的事情,還經常吟幾首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好詩,不過用詞有些讓人臉紅。
陸知薇將飯菜端了過來道:“飯菜都冷了,郎君,我去熱一下,很快就好的。”
何遠急忙拉住她的手道:“不用了,我不餓。”
“才吃那么點。”
被他拿住了小手,感覺他手心里傳來的陣陣熱氣似乎是鉆進了自己心里。
她臉頰飛紅,心里撲通撲通亂挑,輕聲道:“郎君,我——”她下意識的輕輕掙扎了一下,何遠這才意識到自己抓住了她的小手。
但他與她越熟悉,臉皮也越來越厚,不僅不松開,反而抓住她小手,在她掌心輕輕捏了兩下。
陸知薇只覺得自己心里有如小麻雀在啄一般,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里涌了出來,臉上發熱。
輕輕的扭了幾下,但是還是沒有抽出手來。
“郎君,別鬧,好好寫字。”
何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她道:“娘子字好看,你執筆。”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茍不教,性乃遷。
教之道,貴以專。”
何遠用很慢的語速誦出《三字經》的前四句,念完,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回過頭來,她已經將這幾句整齊的寫在了紙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這前六個字,可以從字面上理解,說人剛出生是,本性是善良的。”
“那后六個字呢?”
“后六個字是說,由于成長過程的不同、學習的環境不同,性情也就有了好壞的差別。”
茍不教,性乃遷……何遠繼續仔細地講解《三字經》。
陸知薇也算讀過一些小書,但她也知道自家郎君懂一些,但十分驚訝。
沒想到他可以把它編的這么簡潔入理。
“這些話簡潔成韻,講解一遍就能聽懂,妾身怎么沒聽過?”
“這個是我自己編的。”
“郎君又胡說,此理如此深刻經典,尤其是子不教,父之過這句更是需要為父之后。”
“這就是為什么我是你的好郎君了,因為我會,對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何遠是撒謊都不臉紅,而且他轉移注意力的手段向來高超,陸知薇這妮子哪里是他的對手。
“什么故事?”
“乖,你先躺床上,我寫完兩首詩就過來。”
與陸知薇的字比,何遠那簡直就是畫符,三下五除二的將詩抄在后下面,才眉尖挑著走到床前,開始褪衣。
看著何遠要脫鞋,床上的人兒立馬下地。
“別,我自己來。”
陸知薇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說道:“躺著,就愛擺架子?”
陸知薇將他那兩只臭靴子脫掉,又扯開他襪上繩扣,替他脫下襪子,將他推上床去。
“郎君剛才說要講故事,這會兒子怎么又不吭聲了,就會欺騙我。”
說完故意靠著里邊挪了挪,做勢不理他。
何遠一愣,這小妮子還學會生氣耍寶了。
隨即撈過她身子,將她擁在懷里道:“我講的故事叫哪吒,聽好了啊。”
“嗯,妾身聽著呢。”說著在他胸口畫著圈圈。
何遠清了清嗓子,開始講了起來:“有一個婦人,她懷胎三年,生下了一個肉球……”
聽著聽著陸知薇就開始有淚從眼角滑落。
“……后來他的師傅為他做了蓮花身子,他有一只鐵圈,名叫乾坤圈,說到乾坤圈,我以前也玩過那種鐵環,叫滾鐵環。”
“郎君,妾身以后為你生個肉球出來,你會不會也一劍斬了他。”
何遠:“……”
“不說別碰我。”
何遠:“……”
“那好,你告訴我,上次你給靈兒她們講的那個掉河里先救誰的故事,我來問你。”
“額,問。”
“假如掉進水里,你救誰?”
“假如他怎么回掉進水里呢,假如是我兄弟,他會游泳的。”何遠故意岔開這話題。
“哼,那你繼續講哪吒。”
“好,預知后事如何,睡完覺再說。”
“郎君,妾身今晚不想與你講話。”
呵,女人,怎么什么時代都是會來些送命題,看著背對著他的那個身影,何遠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