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省西京市,雄據西北,華夏史上不知有多少政權在此建都。
素有‘定建鄴,半天下;定西京,安天下’之說。
雖然今日的西京已經不復往日繁華,但在西京至縣卻迎來了一批來自京城的特殊‘游客’。
一個年輕的警察站在封鎖線處看了看那群‘游客’的背影,跟身邊一個老警察說道:“老張,你說這事有必要從京城調人來查嗎?”
那老張嘴里叼著一根草梗,一副憊懶的模樣:“餓怎么知道,這都是上頭的事。”
年輕警察有些不樂意:“老張,你可是老警察了,這特意從京城調人來查,不是顯得咱們工作不到位嗎?”
見老張沒說話,便又說道:“再說了,我看那些京城來的警察也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來,特別是領頭的那一個,跟我的年齡差不多,聽說已經是大隊長級別了,哪有這么年輕就當大隊長的啊?這,這小子不會是有什么后臺,跑這兒來露個臉,分點功吧。”
老張瞅了瞅他,一聲冷笑:“莫胡說,你可知道那領頭的那人是誰?”
“是誰?”可能是老張的神態,讓年輕人那顆驕傲的心有些受不了,“直接告訴餓,他是哪家的公子。我也好端正態度,免得得罪人。”
“他就是江束衣!”
“啊?就是去年那個破獲了京城大學殺人案的那個江束衣?聽說他不僅找到了這個案子的最終兇手,還查出來之前的數起案件及意外其實都是那個兇手在幕后操縱的那個江束衣?”
“不是他還能是誰?誰能在刑偵系統一線直接越級升官的?直接就跳過了副大隊長這一級,本朝開國以來,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老張略帶感慨地說道,“這小子是個人物。”
年輕警察的眼睛已經有些直了:“乖乖,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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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就是案發地,我們就是在這里發現被害人的。”一個30來歲的姓劉的警官介紹道,“事后分析,在當時發現的時候,被害人已經死了約三天了。”
江束衣看了看四周,道:“劉警官,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不是,”說到這個,那個劉警官有些氣憤,“我們已經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就在前邊那條小山溝里。兇手是事后把尸體拖到這道路附近來的。”
兇手在小山溝里殺了人,生怕別人不知道,還刻意拖到道路附近來,這是公然對刑偵的挑釁嗎?
一想到這一點,何鳴石就忍不住發話了:“然后,你們在事后三天才發現尸體?”
劉警官有些尷尬,尸體就在距離道路不到5米的小樹叢里,居然三天后才發現,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當下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這里……嗯,這里是森林公園,平時,也沒什么人來,所以……”
“這是失職!”何鳴石直接給劉警官定了基調,“又不是埋在地底下,是距離道路這么近的距離上,居然事后三天才發現尸體,上面原有的生物證據基本都被毀得差不多了。所以這就是你們才在長達一個月之久竟然連一個嫌疑人都找不到原因!”
這就不是尷尬,而是難堪了,劉警官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當下說起話來也生硬了起來,你們京城來的高人一等嗎?你以為我就怕你嗎?你是什么級別,還訓起我來了?
當下劉警官說起話來就有些陰聲怪氣了:“所以,這不是叫你們這些國家精英來調查了么?相信有各位在場,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吧。我們就靜候佳音了。”
一聽到何鳴石說話,江束衣就有不妙的預感,等到他想阻止的時候,已經遲了,何鳴石已經把話說出口了。
聽到何鳴石那番近似于指責般的話語,江束衣真想掐死他,咱們從上面指派下來,這地方上的同僚們就已經不是很熱情了,畢竟這多少有些懷疑地方上的刑偵能力的嫌疑嘛。
然后你還這樣說話,這讓人家會怎么想?你丫的富二代見誰懟誰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
林浩站在一邊已經驚了個呆,好家伙,我還以為你只是看我不順眼來著,原來你是看誰都不順眼啊?
夏向陽趕緊打圓場:“那個,劉警官,小何也不是故意的,他這不也是因為兇手現在還在逍遙法外感到著急嘛,當然,你們也是因為工作,大家都是如此,所以有些口舌之爭就沒必要了。您說是吧?”
看到夏向陽這種老成持重的人給臺階下,劉警官的臉色稍有好轉,正待也說幾句場面話圓圓場。
豈料何鳴石又說道:“我就是實話實說,說實話也不對了嗎?”
劉警官被這話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當下冷笑一聲:“是,我們地方上的水平低,當然比不上你們京城來的人了,不知這位何警官對這案子能什么高見?我們也好洗耳恭聽。”
這下,江束衣也得要打圓場了,這才哪到哪啊?
現在連尸體都沒看到,只是看了一下案發地,甚至第一案發現場都沒看到,這能說出什么‘高見’來?
當下江束衣連忙走近幾步,一把拉住劉警官的肩膀,說道:“劉警官,咱們借一步說話。”
劉警官知道這姓江的是這個組的頭目,見他也要來打圓場,這個面子不便不給,當下正要移步時。
那何鳴石又說話了:“高見嘛,此時當然是說不出來的,不過,目前給你們指點指點方向,倒是可以的。”
劉警官終于火了,一把甩開江束衣的手,目視著何鳴石,聲音也嚴厲了起來:“何警官,你可知道你是一個刑警!?說話要講究證據,要負責任!就憑現在你們得知的線索,你能有什么高見!?我勸你這年輕人,要尊重事實,低調做人比較好!”
這下林浩也站不住了,趕緊上前也來打圓場:“我說,老劉啊,他這人就是這樣,說起話來沒邊沒際的,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劉警官還未說話。
何鳴石冷笑道:“你們都給我閃開,我來問你,你可知道兇手為何要把尸體移到道路附近來?”
眾人都是一怔,這不是明擺著就是挑釁嗎?這有什么可問的?
“你們都認為是挑釁對吧?”何鳴石一副‘我就知道你們會這么想’的表情,“這只是表像,僅憑這一個舉動,兇手便暴露出了他的心理狀態!”
眾人又是一怔,聽這意思,你這是還真能說出個門道來了?
劉警官忍住氣,道:“那就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