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啊,不用擔心,這肯定是一次意外,你不要擔心。那什么,你不是喜歡的那個品牌包包現在出了限量款嗎?那就去買個包散散心嘛。”
“哎呀,不用了,爸爸你別煩了……”
“為什么啊,是錢花完了,還是覺得那包沒品味啊?沒有就換別的嘛。”
“不是啦,爸爸,你別這么煩好不好。”
“哎,你這人真是的,那你就立刻買下那包包嘛,哎,崔秘書,你現在去專賣店……”
“哎呀,爸爸,你干什么呀!”
“你立刻去買下那包包啊。”
“我都說了不用了,前兩天剛出的時候,我就已經叫人買下來了!哎呀,真是的……”
“哦……這樣嗎……那你還有什么喜歡的……”
“你不要再煩我了!”娃娃音惱了,轉身蹬蹬蹬就走。她的病房就在江束衣的隔壁。
“哎,小心點,小心點。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來護著小姐。不要住院了,回家!”
***
兩天后的一個深夜,大家都已經關燈睡覺了。
江束衣卻有些睡不著,惱子里還在回憶當初的情形,居然是人為車禍,是誰下的手呢?
又是為什么要針對柳家呢?
正在他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之際,門被悄悄打開一條縫,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也不開燈,直接幾步就走到江束衣的床前,從懷里拿出一支針筒就要給江束衣打針。
連燈都不開,就這樣打針你能看得見嗎?
江束衣覺得不對,下意識就縮了縮手。
對方吃了一驚,很意外這么晚了,江束衣還沒有睡著。
但反應極快,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布就向江束衣臉上蒙去。
江束衣把頭一偏,右手向頭側的墻頭一拍,正拍在燈的開關上。
瞬間室內燈火通明,也讓他看清楚了對方。
只見此人中等身材,短發,身上披著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完全一副醫生的打扮。只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之間有一道明顯的刀疤,更顯兇惡。
那白大褂見事己至此,也不掩飾了,索性棄了針筒與布,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江束衣扎來。
江束衣大驚失色,強行扭動腰身翻滾至床下,發出‘噗通’一聲響。匆忙間,骨折的左手撞在地板上,痛得慘呼一聲。
“怎么了?”門外傳來護士迷糊的聲音。
“報警——”江束衣大吼一聲,然后迅速從地上滾開,躲過一擊。
白大褂再度撲了上來,一下子壓在江束衣身上,匕首直接朝他的臉上扎來。
頭骨為保護大腦而存在,其硬度因人而異,莫氏值約為3-4左右,受力極限200kg-500kg,即便是最低值也不可能被匕首直接擊穿。
不過,要是從面部插入的話,那里全是空腔骨頭,很薄……
稍稍用力,一扎就透……
那匕首離江束衣的眼睛越來越近,眼見就要扎上……
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江束衣飛快地伸出右手拽住了白大褂的手腕。
白大褂把左手也放了上去,兩只手的力量壓向江束衣,嘴里還猙獰地低喝道:“你的命還真硬……”
這話是什么意思,江束衣已經來不及細想了,他現在只剩一只手如何頂得住對方兩只手的力量,那匕首已經觸及他的睫毛了,眼見就要不支……
也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一個護士走了進來:“537床怎么……啊!!”
待到她看到眼前這兩人生死相拼的一幕時,不由得發出一聲直沖云霄的尖叫,然后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這尖叫聲可真夠刺耳的,連白大褂都楞了一下,江束衣就趁他這一楞神的功夫,將頭一偏,右手趁勢發力往外一帶。
‘篤’地一聲,匕首插入了木地板中的同時,也在江束衣的右眼角處劃出一道血痕。
白大褂大急,發力想要拔出匕首,可是一來他當初刺下去的時候發力太猛,導致匕首入木過深;二來自己手腕上還有江束衣的右手反向拉力,急切間哪里拔得出來……
也就在這時,江束衣用左手去反壓白大褂的右手肘關節。
人體的關節其實是可以理解成一個個的杠桿的。順著方向是可以很輕松的轉動,但逆著方向的時候是完全做不到的。
以肘關節為例:將手平舉,大臂不動小臂向內貼向胸口,這個是人就能做得到;但要是反之,小臂向外的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譬如像‘擒拿’之類的博擊術,就是根據這個原理來的。
白大褂如果不想右手脫臼甚至骨折的話,就只能整個人翻倒在地,于是他就這么做了。而江束衣趁勢翻身反而壓在了白大褂的身上。
不過,此時江束衣也絕不輕松,剛才他用骨折的左手壓白大褂的右手肘關節的時候,已經明確感覺到石膏固定的位置已經松脫了。
強烈的劇痛就像是用刷子刷衣服一樣,刺激著他的腦神經。
但他緊緊地咬住牙關,沒有發出聲響。
生死博殺,要的就是一股氣勢。
饒是如此,他也被痛出了一頭冷汗。
在兩人在地上翻滾糾纏的過程中,他很快就找到了機會,給白大褂的臉上來了一拳。
這一拳可夠重的,連血帶淚被砸得狂飆了出來。
白大褂痛得都快哭出來了,趕緊用手臂護住自己的鼻子;
倒不是那人脆弱,而是那一拳正好砸在鼻子上。
眾所周知,鼻子這個部位是人體面部非常脆弱的一個器官。一旦被外力撞擊,很容易引發骨折。也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觸發生理性流淚。
流淚又會導致視線模糊,接下來的躲閃便更沒有方向了。
很快江束衣又找到了機會,一拳打在白大褂的咽喉上,痛得他差點岔了氣,連忙縮頭護住,可是在勿忙間,被江束衣幾記上勾拳打中了眼睛,視線一時模糊得都要看不清楚東西了。
本來鼻子被擊中,流淚時視線就模糊,然后眼睛又被砸了幾拳,緊接著被江束衣壓翻在地進行了單方面的毆打。
不一會,白大褂的腦袋就已經腫成豬頭樣了。
江束衣終于停手了,不停不行,再打下去怕是要真打死人了。
他伸手一把掀開白大褂的口罩,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扭曲的臉。
那張臉上橫七豎八縱橫著好幾道傷疤,把好端端的一張人臉劃成一副鬼樣,而且伴隨著白大褂劇烈的喘息,那些傷疤就像是一條條蚯蚓一樣在他的臉上緩緩蠕動……
江束衣幾乎要吐出來……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你是誰?”江束衣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問道:“怎么這副鬼樣?”
那白大褂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哈,我是誰?這副鬼樣?老子這張臉就是拜你所賜,你居然問我是誰?”
江束衣心頭大震,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難怪他要給我換藥,竟然是這樣?這前任到底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