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知語醒得很晚,幾乎沒幾個人還昏著了。
駱寒看駱知語醒了總算放下心:“醒了!可是醒了,醫修看過了說你靈力耗損嚴重,可別人都醒了你也沒醒,嚇我一跳”。
駱知語點一下頭示意自己沒事,手上使力支著劍站起來:“村落”?
駱寒點頭:“對,十九帶我們暫住在村子里。目前不能出去了,那些叛出修士就埋伏在結界外,等著我們出去呢,雪山里也不安全。
趁雪山靈氣目前還充足先修養,好些再出去”。
駱知語能明白,各世家門派大戰之后便是僥幸存活也必定戰力不足,此時叛出修士若是截殺太容易。有修養的地方和條件是最好的。家中留守的長輩有陣法加持不會有事,遺溪外有屏障,內里地脈不同也不用擔心。
原來百姓不算太多,房屋自然就不夠,都是許多人暫時在一間屋里休息。
駱知語看這一間屋中同輩和小輩都在,唯獨缺了駱嚴:“駱嚴呢”?
駱寒想起不久前的事都覺得丟面子:“大戰剛結束就出現一批控石,非常多,而且有一定的智慧。那時大家沒受傷的也不剩靈力了,器靈前輩也是如此。
靠著向家體修和含笑我們才沒讓那些個石頭塊給捶死。
你是沒見到含笑打架多狠,沒靈力,但是一拳打碎石塊!比向家體修厲害的多,控石太多。她之前好像還受傷了,很奇怪,駱嚴把她帶離了,在村落之外休息”。
駱知語聽著駱寒說了一大堆才聽到答案:“我去看看”。
駱寒不想讓駱知語去,駱知語這才剛醒就要出去蹦噠,應該先打坐調息:“不用太擔心,含笑看著沒大事”。
駱知語“嗯”了一聲已經邁出了門。
駱寒看駱知語這不省心的:“哎!月蕪的事還沒跟你說呢,你知不知道月蕪”
駱知語找見村落附近新起了一間冰屋,邁步時抬起胳膊發現衣袖凍上了一層薄霜。運起靈力往里走。
敲門聲一響駱嚴立刻問:“誰”?
駱知語的回答非常標準正確,一點不像熟人間的回答,真念了自己名字:“駱知語”。
駱嚴放松下來:“進”。
進屋就能看見含笑在駱嚴旁邊坐著,好像沒事。
駱知語走近便能看出異樣:“含笑怎么了”?
她就像睡著一樣,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有人來。
駱嚴繼續用靈力暖著含笑:“沒事兒,睡一會兒就好。她最近太累了”。
駱知語抬起胳膊:“你帶她出來是因為這個”。
駱嚴一眼就看到了駱知語帶有冰霜的衣袖:“嗯,含笑不清醒的時候除了我認不出別人,大家現在都是傷殘,離太近全得讓含笑凍上”。
又想起了月蕪:“看你還好,月蕪應該也好吧”。
駱知語看看含笑和駱嚴:“應該”……
含笑直挺挺起來嚇駱嚴一跳:“又來東西——遺溪人去了”。
駱知語想著自己恢復不少也該出去:“我去看看,有事叫我”。
駱嚴看駱知語都轉身出去了就忙回一聲:“多小心”。
回來又看含笑:“你沒休息?一直留意周圍的動靜”?
一塊拳頭大小的冰塊憑空出現掉下來,從含笑肩膀轱轆到地上。
駱嚴揉揉冰塊砸著的地方:“雪山解封我們就走吧,找個有火山的地方。這附近的熱能不夠你用了”。
含笑眨眨眼睛:“去哪兒都好,大戰不管了?叛出修士想趕盡殺絕,要不先把各路人送回家再說,不著急”。
駱嚴握著含笑的手,笑著回:“族中會先送其他世家門派回去的,不差我們兩個。也許這次大戰結束后修士之間真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你先養好最重要”。
含笑很不理解,這些修士成天在想什么?非要制造矛盾,奪人命。想著又聽駱嚴說話。
駱嚴:“同樣消耗靈力過多知語卻是最后醒的,邪祟的靈氣就是邪祟本身,方才我問他,月蕪可能不太好。就是看鳳卿莞陰沉的臉色也知道,鳳卿莞恩仇必報,別看她年紀不大,這次讓人在心頭插了一刀她肯定會報復”。
……
鳳卿莞領著九名茗月宗子弟走在雪山偏僻一角,十個人一同打開傳送陣就傳送幾張紙。
茗月宗這些子弟年紀比鳳卿莞還小,看著都是十六七,現在心里有點不舒服:“宗主,我們真要這么干”?
鳳卿莞看一個小修士的衣袖又滲出血來,在用靈力為小修士醫治:“退步大多時候換不來尊重,我們哪一個不知道呢”?
茗月宗的修士都是鳳卿莞撿來的孩子,挑身世遭遇不怎么好的撿,從小秘密養護教導。遭遇相似的人更有相似的情感,小修士們也同意鳳卿莞的說法。
鳳卿莞給小修士重新包扎好:“每個人都活在世上,我們對世間付出溫柔卻不會有回饋,如今的世道,這也無妨。可別人要是都搶我們僅剩的東西了,那宗主告訴你們,斬草除根才對得起自己”!
鳳卿莞的話由溫和變得狠厲,茗月宗這些人也一樣,不忍沒有變得狠厲眼神也冷漠了,是啊,同樣活在世上,你來殺我我何必客氣。一起修行多年的伙伴,有死在大戰中的,最多的竟然是大戰力竭后死在叛出修士埋伏的妖獸控石手里!這仇不報真會夢一輩子!
鳳卿莞帶頭回去:“走吧,回去休息,我也得看看遺溪的人回來沒有,十九怎么樣了”。畢竟還有事需要別人幫忙。
冬宴那年,靈力燈旁的人影在鳳卿莞眼前消散,鳳卿莞就在兵冢里枯坐著,沒有時間概念,有黑氣再次重聚回人影。那時候鳳卿莞都有了重獲新生的喜悅。
鳳卿莞急著回去走的非常快:遺溪還有一點魂魄,收集得當應該也能再聚起來吧!保險起見暖血還得放回廣源的兵冢里去。
摸著腰間的軟劍鳳卿莞眼睛里的狠厲都快溢出來了:我不讓你們家破人亡都對不起姐姐和我茗月宗戰死那些孩子!
迎面碰見正回來的駱知語和遺溪族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黑的綠的妖獸血漿。
彩墨還在和駱知語說話:“族里倒不怕叛出修士搗亂,長輩們只要還在遺溪修為都不受阻礙,練筋絲的上了年紀恢復的就不好,尤其在外界。
駱公子家里沒事?我們可以先不回遺溪幫駱家頂一陣”。
駱知語拒絕了:“不妨事”。駱家還有兩位長老和留下的法陣,叛出修士打不下來。
駱知語直接回了屋中打坐調息。
不知是不是月蕪不在的原故,人前鳳卿莞臉上又掛著親和的笑容:“遺溪修士不愧人人善戰,這時候仍然能救助”
鳳卿莞都沒說完彩墨就直奔主題:“十九在你手里,我們談談吧”。
鳳卿莞也省的客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