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霜和作亂者死了之后這邊結界已經在退化但還沒完全散去,結界中滿是飄落的黑色花瓣雨,有心情欣賞這般異境的人不多,但真就有幾個多愁善感的女修伸手去接這花瓣。
駱家修士等在結界外的附近地面,駱寒看槐冠傘和菟絲鎖前輩回身了自己也轉身去看。
三個人兩前一后御劍趕過來,駱修楠御劍帶著嵐瀾在前,駱知語落后許多,片刻之臾趕超了駱修楠嵐瀾。
駱知語看著記憶深刻的結界,攀長在結界上的黑色花藤,和滿結界中飄落下來的黑色紅回紋花瓣,被結界擋了一下駱知語落地激動的問剛到的嵐瀾。
駱知語:“是不是?是不是她”?
嵐瀾也是在外聽消息趕過來的,但是她是來找月霜霜的,看能不能救下月霜霜,之前聽月蕪說過,自己在外面有兩個覺得很對不起她們。來晚了。
嵐瀾搖頭看著駱知語的眼睛搖頭。
駱知語不甘心:“還有誰能如此”?讓這些花藤如此生長。其他話駱知語沒有說出口,因為駱家也只有自己知道月蕪便是花妖。
嵐瀾還是搖頭,如果是長老沒死自己會有感應,而且月蕪長老是在族人眼前散了魂的,朏鐮都確認了。
駱寒拉住駱知語胳膊:“知語怎么了”?
駱秋長老也是嘆息:“知語,冷靜。這些是花妖當年救回的鳳家遺孤月霜霜所為,花妖早已死了,便是她真的活著,月蕪也救不回來”。
駱秋長老覺得駱知語有些魔怔了,水月城時駱知語的心態便有些不穩,對修行非常執著。
四年前有一陣連著閉關了好幾個月不見人,聽駱嚴說出關不修行時就盯著院里的花草看,一看就是一天。整天整天的不說話。
結界里的修士聽不見駱家修士在外都說些什么,看安全了在收拾場地。孟家主一直青著臉,此時孟岐也從外面急匆匆趕回來。
被擋在結界外看著滿地狼藉的會場和還在飄落的黑色帶紅色回紋花瓣雨,真沒想到月霜霜會有這一出。
駱知語提劍破開已經十分脆弱的結界,孟岐太著急也沒注意,緊跟著駱知語進去了。
駱知語一把拿起一截花藤:回紋只是變成了兩層但還是一樣,花瓣也多了一倍,還是自己見過許多回的月蕪花花藤:不是么?不是——午夜夢回明明還能記起她的音容笑貌,怎么覺得心里空了很大一塊地方?
一老者抱拳:“多謝駱公子”!
駱知語回過神來神色淡定,沖老者作半揖。
會場中心的地上被晉松挖出了一個大坑,駱知語過去就看著晉松也不說話。
晉松余光看見有個人在自己旁邊站了有一會轉頭看過去,駱家的家徽晉松是認識的,劍不離手,一副冷面不善言辭,腰間常配一個月白色香囊的便是駱知語。
晉松看了一眼又回頭繼續挖,孟家一個管事看著頭疼,不讓他挖吧自家地下埋了有恩怨的死人每回過都要想一想。讓他挖吧,這里本來是門面的會場!挖出個大坑不好看,算了,怎么都要修,過后盡快修繕吧。
駱知語偶爾出關聽駱嚴說過這幾年的事,剛才聽見有人叫他晉松,這場禍事的情況也聽了個大概。晉松,和月霜霜是一對。
駱知語:“找人”?
晉松沒有停頓手上的挖掘,過了片刻回答:“找霜霜,帶她回家”。
晉松倒是真敢說。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要明目張膽的帶月霜霜走。
駱知語翻手將佩劍懸浮貼近地面,匯入靈力,靈力附著于破碎的磚石控制大大小小的碎石塊懸浮起來。這一搬就是好幾丈深。附近地面除了駱知語正站著的一小塊好地方,其余都懸浮起來了。真可謂是掘地三尺。
駱知語:“找”。因為離開廣源結界時異樣的感覺,懷疑著,僥幸著,月蕪會不會還在哪兒?自己曾在廣源漫無目的尋找,在遺溪徘徊。
可月蕪身份特殊,要借她的身份穩固遺溪和駱家的實力,死訊不能外露,找也是漫無目的的悄悄找一遍。不像晉松這般,知道人在何處,能明目張膽的找。
晉松見駱知語十分鄭重回答:“多謝”。
晉松沒能找到想找的人,這場動亂中失蹤人了好幾個人,可能是因為會場地面塌陷的太多。
掘地三尺未見人。
孟家也不能真的讓一場動亂挖穿了自己家的會場。
……
月霜霜不知道為什么陣法開啟自己的魂魄為何沒被毀,只是清醒后總能看見月蕪,但是怎么問對面的‘人’都不會說一句話。如今的姐姐算是邪祟了吧!那也無事,還有親人已經是萬幸。
洞穴中有一個出口,月霜霜如今毀了修為還是需要吃東西,換了衣服戴上面紗,出去的通道一直向上,要走很遠。出來時月霜霜發現竟還是在廣源!
這是曾經大戰的裂縫處,月霜霜來看過,那地下的洞穴不就是兵冢嗎?
月霜霜回頭看了一眼洞口:“廣源,原來這幾年你一直在這兒,只是族中和駱家從來沒人知道”。然后仰頭看著星空眨眨眼。
月霜霜一直小心謹慎,擔心被人看見自己,擔心給姐姐惹來麻煩,畢竟一個策劃了孟家冬宴復仇案,一個是修士百姓都嫌惡的邪祟。
走了許久月霜霜才發現,方圓百里根本沒人,小動物多一些,妖獸控石一只都看不見。
此時此刻倒是迎面碰見一個邪祟,站的離月霜霜挺遠,看看她又飄走了。
月霜霜幾乎是沒有修為,手邊摸出個陣盤都準備扔出陣盤就跑了,沒成想邪祟看見自己就走了。
月霜霜在靠近荒野的邊緣食肆小攤買了吃的,一路回來也沒有阻礙。心里想清楚為什么覺得這片地方不對:廣源一疫后這片荒野反而更加荒蕪,連來觀看遺跡的修士也沒有。
沒有妖獸控石邪祟卻多,兵冢里靈力更比外面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