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移魂陣范圍過,大菟絲鎖和槐冠傘都躲開了。游魂越聚越多在夕月中開始廝殺,駱家修士和彩墨的靈力大量補進去維持陣法穩定。
駱秋長老難得嚴肅起來:“戰死的游魂兇性強,廝殺結果未必盡如人意,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駱寒說話不避諱:“我們也知道!關鍵是這幾仗打過來靈力還沒恢復呢”。
還有一個駱家修士也在擔憂:“器靈前輩們都不在,要是煉出來的東西我們壓不住怎么辦”?
彩墨與駱家修士一起維持陣法感覺還是不穩妥,還是有些擔心,往自家長老的方向看了一眼。
月蕪正和妖與紫衣女修對峙呢,沒接收到彩墨的眼神。
三人距離不遠,周圍人少。說話聲也小。
妖握著紫衣女修的胳膊,以免她當場和月蕪起沖突,但是自己也氣得夠嗆:“你手腳倒是快!不過幾個時辰就將我的內丹煉化給了你族人”。
他們剛商談好應該不會在廣源再起禍端,月蕪還是不敢走神,視線一直不敢離開他們倆。
今天看見彩墨就知道內丹肯定是沒了,妖費了好大力氣不讓自己氣過去說話,想談點事情。月蕪就是不說話。
紫衣女修也壓住火:“如今的形勢我們都清楚,我們兩方之間的矛盾還是比抗災要小的。不如暫時放下過往,先聯手除了抗災”。
月蕪雖然一直看著他倆但還是不說話。
妖繼續勸說:“你這一路沒少跟抗災對著干”。
紫衣女修接到:“他們能跟你善罷甘休”?
月蕪終于說話了:“我們都是半斤八兩,誰家都記仇。說是合作,算計對方還是坑同伙沒一定”。
妖想再游說一番幾人都聽見眾人的驚呼聲。
一柄本是藍色仙劍如今泛著各色靈力的光,帶著一陣充滿躁動靈力的風飛過幾人身旁。
妖帶著紫衣女修快速躲了一下,月蕪不是沒想躲,她也害怕來著,就是沒來得及躲。不過只怕了一小下。
月蕪瞪大了眼睛:什么情況?烏鴉嘴顯靈了?不應該,那不得直接就沖著活人就去了。
一柄仙劍滿天飛,好多修士在后頭御劍追。
“這太快了追不上啊”!
“煉出兇靈了”?
“必需攔住它!不能讓它出去傷人”。
彩墨的筋絲有時離得進了也會馬上被甩開。
妖見此情景心情好不少!笑容都發自真心了,亂起來最好,人死的越多越好!帶著紫衣女修不惹人注意一同離開了。
月蕪就看著夕月劍滿天飛,一處地方都沒落下。莫名想起了在遺溪溶洞時的劍靈夕月,她找朝陽時的焦急。
在場大部分駱家修士和遺溪族人都用自己的辦法追過去了,還有一部分人維持著尚在聚魂的移魂陣,只是沒了兵器游魂都下沉入地下。
怕他們出事月蕪也趕緊跟上。
遠處透明的的身影緊著躲遠,不想讓自己暴露。
夕月劍飛了大半個廣源,駱知語率先變換方向飛離,打算在前邊截住夕月劍。駱寒駱宇隨后也換了方向準備堵截夕月。
駱秋長老和彩墨等照舊。
夕月劍的靈力逐漸單一,變成白色。除了掘地三尺以下飛了整個廣源,但——遍尋而無所得……
從斜上方屋頂開著的窗戶能看見,淺灰色的夜幕點綴出星河,月蕪泡在石浴桶里只剩個腦袋在水面上,頭發也散在水里。
睜著眼睛望著明暗不定的星星發呆:還好這一天有驚無險,出了兩件靈器,兩個還不大清醒的器靈。地下聚集的游魂暫時是封進兵冢的筋絲里了,往后的往后再說吧。
齊宿竟然還留了個遺腹子,之前也不知一聲,好像他的項鏈是早就沒見過了,那天也只撿了映心。人家姑娘收拾了東西哭的眼睛通紅的找過來要一起去遺溪。血脈沒錯,姑娘還是沒有親人的散修,那就一起帶回去吧。
齊宿的魂魄還能留一年左右,能在遺溪看到他孩子降生。
許多家族的結界已經撤了,遺溪的結界還在,可能一開始就不止是為了擋住一些游魂,更多的是擋人吧。
駱知語走進客棧外的結界,大堂里一個人都沒有,燈倒是還點著好幾盞。走上樓梯才從二樓開了一扇門,看見是駱知語點下頭又把門關上了。
月蕪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看就是沒點燈可能已經睡下了。
但是駱知語找月蕪也算急事,想讓月蕪直接去駱家盡早醫治,他和兩個哥哥送需要回去的遺溪族人回去。
敲月蕪房間的門:“月蕪,你現在可方便”?
月蕪聽見駱知語一下回過頭:“方便,門沒劃你進來吧”。
駱知語沒多想,進來后將門合上:“方便點燈嗎”?
一縷緋紅色的靈力分出許多份照亮了屋內,這一亮駱知語就看清了月蕪竟然在沐浴,同時月蕪還突然站起來了!
好在駱知語還沒等轉身也看清了月蕪沐浴還穿著衣裳呢!一身紅色的衣裙因為濕了都貼在月蕪身上。
駱知語秉承著非禮勿視的教誨還是轉過身:“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月蕪一手拄著石浴桶跳出來,靈力轉了好幾圈衣服才干。現在她已經不能再用多少靈力:親事都訂了,我都說方便了你怎么就,就!我,我!唉……
駱知語聽著月蕪好像是在往過走,一時之間覺得臉好熱,然后就被月蕪從身后抱住了。
月蕪的胳膊攬過了駱知語的胳膊,整個把駱知語抱了個實誠。剛從熱水里出來月蕪身上也是溫的,不再冰涼冰涼的。
月蕪飄浮著頭靠在駱知語肩膀上,笑的很溫和:“商量什么”?
駱知語覺得是因為月蕪飄浮著才感覺她很輕。月蕪這樣自己不太好說話,雖然多少習慣了月蕪時常親近的舉動,但是不知為何今天就是說不出來話:“我,商量——你,你先好好的”。
月蕪收斂了笑容,緩慢的閉了兩下眼睛。只是語氣依舊溫和,駱知語看向她時笑容也重新掛上。
這回依舊沒有談妥,月蕪堅持要等一個月。
駱知語頭一回話這么多,比駱嚴說的還多。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個月也可,我跟你一起回遺溪,停留一月。二哥會代我準備聘禮,一月后來遺溪下聘”。
月蕪這也不想答應,但是駱知語也不干。月蕪勉強點頭駱知語才答應。
黑夜過了大半,月蕪在靈府里找了半天除了兩件衣服一張紙都沒找到,只能用靈力在桌子上一個字一個字刻著。
刻完了把衣服放在桌邊,就坐在床上望著屋頂的窗外,輕輕的念叨:“就答應了這一件事,還是自己也喜歡的。還要食言了。面子上過不去啊,心里好像也過不去”……
脖子上先出現了一個亮點,飛散出許多小的亮光,像燒著的火星。然后亮點擴大,其他地方相繼出現亮點。
像燈火從紙燈籠里燒到表面一般,月蕪還在用靈力,盡快打開廣源的結界。
透明的魂魄快要離體,黑色的陣法有的消散有的擴大,一大團黑色的靈力出現在月蕪面前。
一開口就聽得出是哪個靈智,難得這次沒有一開口就懟人,而是非常平靜,好像還有一些不舍和不情愿:“把你剩下的靈力和魂魄都給我”。
月蕪想也沒想就點頭:“行”。要是對你有用也好了。
黑色的靈力開始吸攝月蕪散發小亮點時的靈力和魂魄:“我一直透過留下的陣法看著你”。
這是月蕪聽見的最后一句話:“那你算是陪我走到最后了”。這也是月蕪說的最后一句話。
另一道靈智終于也從一個損壞嚴重的黑色陣法里出來,出來就想把吸攝靈力和魂魄的靈智打開,只是兩邊僵持不下。
是處事溫和的那個靈智:“你干什么”?
愛懟人的靈智被當誤了十分不高興:“你看不見”?
溫和的靈智:“你不至于連她的魂魄都要吃吧!把魂魄讓給我,我要救她”!
愛懟人的靈智:“她想被這樣救嗎?要是想當時就由著你拽走了,就剩一半魂魄了還如何救。她活時可擔千斤重擔,世間難得的明媚!死時也該瀟灑恣意,完美收尾!
我用她的靈力和魂魄偽裝成她,送她族人回家就是完美的收場。她都沒說什么你想如何!今天來的都是分身,誰也沒比誰厲害多少,有本事你就試試能不能從我這把魂魄搶過去”!
溫和的靈智沒說話,但是也沒松手。它不想看著月蕪的魂魄這樣沒了。
愛懟人的靈智放緩了語氣:“算了吧,這樣挺好的,她累了。假使你能成功,她也不會想再去掙扎了”。
最終溫和的靈智放手了,回到遠方嬰兒的身體里。
愛懟人的靈智外層都是紅色的靈力,帶起紅色的衣裳鉆了進去……
兵冢里的映心怦然炸裂,紅色的筋絲閃動了一下。朏鐮恍然驚醒,輕輕的翻身面向墻壁,悄無聲息的哭了。
嵐瀾一下醒過來,遲疑間還是走出去敲響月蕪的屋門:“長老,你還好嗎”?
‘月蕪’:“嗯。叫人起來,我們連夜出發跟朏鐮她們匯合”。
嵐瀾聽見月蕪的說話聲,感覺上也沒問題,只當自己是睡的不舒服了,沒有問為什么不繼續等一天就回去叫人了。
變成月蕪模樣的月蕪花靈智拿起桌上的衣服,記住桌上的字。然后用靈力拂去留字的痕跡,手放在心口處: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

嗑糖反手刀
女主歇息一段時間。 但不是要完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