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鎖間里月蕪終于感覺世界變得寧清靜,聽不見外界的聲音,看不見任何東西,眼中所見都是天空的藍色。不受雜亂的靈力影響,鎖間中是沒有靈力的。
月蕪長開手,手心里的黑色陣法沒了。
月蕪:“暫時是沒了,讓他弄沒了。有沒有能聽見的?回我一聲。我事還沒完呢,怎么要吞我的魂魄。
月蕪花,花們,能聽見不?誰知一聲,這樣我害怕呀”。
“是失誤”。
這聲音月蕪認識,是已經開始新生變成嬰兒的靈智。估計是分身。
月蕪:“那不失誤什么樣”?
“你在別人結界里,方便說話”?
月蕪:“駱知語的靈術鎖間,和外界完全隔絕。施術者知不知道鎖間里發生什么不重要,我們已經定了親,有些情況瞞不了太久。
他也經歷了不少事故,又不瞎,不多問是不問,早看出我有問題了”。
沉默的時間不長,靈智給出了答案:“在你瀕死時將你魂魄抽出,寄存于我現在的肉身,來日尋找解決之法”。
月蕪盤腿坐著:“解決!拉倒吧,一點頭緒都沒有的事情,太麻煩”。人的魂魄可以分開幾份,妖的靈智不能,不能如法炮制月蕪的辦法。
“我知你心意,定會找到方法,變化一個只屬于你的身份,沒有心上的枷鎖,天地之間來去自由,不會有千斤重擔”。
月蕪連連點頭,說話就像困了一樣,沒精打采:“挺好的,挺好的。
就是不容易,萬一像抗災有些缺憾的人一般,行差踏錯,最后變成不倫不類的東西,平添冤孽。算了吧!
活到現在二十年,多少次掙扎求存。
這條命走到哪兒是哪兒。把陣法去了吧”。
“你可知自己體內有多少靈術,不止我下的。還有其它靈智留下的”。
月蕪確實沒想到,都是防范外界,誰會注意自己體內有什么?
“方才過來的不止我一個,很快便離去了。靈智分化完全后,彼此間聯系減弱,分不清身份。
我有想法其它靈智未必不會有,那些靈術的作用亦不明確,解了我的那些靈術就失去了牽制。
雖說它們應當也不會害你,但我更放心自己”。
月蕪嘆息一聲,笑著點頭:“你們看著我長大,半生不分彼此,比親人還親近。
不會害我是肯定的,但是我——我就是,說不清,我——就是不愿意,不愿意面對任何麻煩,未知的困難。
我”
鎖間隔開了外界,月蕪仍能感覺到廣源結界上的游魂突然躁動,封印出問題了?
月蕪立刻起身:“趕緊回去,封印開了”。
事態緊急,靈智回答的也很快:“好”。
月蕪用靈力給駱知語傳消息。駱知語剛解開鎖間,月蕪一出來就抓住駱知語的手。
出來便看得清,天色特別暗,看不到頂的結界上空一層烏云,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
駱知語身上和頭發都濕了。
月蕪:“這雨什么時候開始下的”?
駱知語:“你進鎖間不久”。
月蕪點頭:“走吧,到陣法附近去。
看那邊趕路的修士都是往陣法方向去的,應該都過去集結了”。
駱知語看了一眼遠處趕路的幾個修士:“確實”。
駱知語想御劍過去被月蕪一把拽住,駱知語看向月蕪:“怎么了”?
月蕪想和駱知語多待一會兒:“厲害的人物都在,不差咱們兩個這一會兒。御劍也不安全,走著去吧”。
駱知語溫聲回到:“好”。
兩個人步履匆匆,月蕪還和駱知語充滿笑意的說著話。
月蕪:“可能,封印就快打開了,要是陣法短時間建不成,就得直面敵人,這么大陣仗我還真是頭一回面對。
要是有危險,你可得照看著我點”。
駱知語:“嗯”。
月蕪不經意的偷偷瞄了駱知語一眼:“要是這期間我有了什么變化,你也別擔心,亂了分寸”。
駱知語:“嗯”。
……
一直都是月蕪說一句駱知語回一聲答應著。越往前走人越多,直到陣法外圍。
蔣柔遠遠看著駱知語和一個女修一起過來,關于那女修這段時間她也聽了不少傳聞。
只身解救族人的少年長老:血衣女修!
畢竟之前困在廣源沒事干,就是修士之間竄小道消息。
蔣柔不禁和旁邊的李云天感嘆:“你說咱們煉器的家族,族里總讓找修為高還要心系親族的。
可無論男女修士,誰不都是想找個修為高的?修為高的都早早定親了”。
李云天和蔣柔是熟識,此刻說話十分自然:“是啊!如今看來他們兩個是一對,我們下手晚了”。
為陣法儲蓄靈力的大部分修士已經退下來,此時只有器靈和靈器還在完善陣法。
菟絲鎖和槐冠傘造了許多靈力光球,飄浮在空中照明。
月蕪剛到菟絲鎖就叫她。
菟絲鎖:“月蕪,你上來”。
月蕪直接飛到高空的舉動驚到了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
“這誰啊?年紀看著不大修為這么高”!
“不會也是哪個大家族的器靈吧”?
“興許是個修為高深的前輩,顯得年輕罷了”。
“這個,月蕪你們沒聽過?一人屠盡滿山修士的血衣女修啊”……
也幸虧段鴻翔的人沒說出遺溪族人的事,當時被劫的人月蕪也商量好了。
嵐瀾和剎節站的近,兩人小聲說著話。
嵐瀾:“哥,長老的修為最近漲得嚇人,她這里跟回光返照差不多”。
剎節看著月蕪的身影嘆息:“她是一族長老,遭逢亂世身上的擔子太重。她多漲幾分修為就有幾分底氣護族人平安,保更多百姓平安”。
駱知語聽見這些議論把那些談論的人看了個遍,和旁邊的駱寒說:“這些言論如何傳開的”?
駱寒抱著自己的佩劍:“能怎么傳開的,抗災那幫人。月蕪進廣源一日后就傳開了,都把這當成茶余飯后的故事來講!
要不是因為畏懼血衣女修的名聲,和遺溪族人最初到廣源打的那幾架,不少人得去看看月蕪到底什么樣”。
菟絲鎖:“和預計有偏差,封印就快破了,我們完善陣法還需要一段時間。最壞的結果就是里面的東西沖出來破壞廣源的結界,你能確保廣源的結界攔得住它么”?
月蕪搖頭。
墜星很著急:“你搖頭是什么意思”?
月蕪:“確保我可給不了這個答復。結界的掌控權還是在前人的游魂手上,我只能做出一些調整。
比如提早啟用結界,或者戰勝過后完全打開結界。
但是我們能盡量拖延時間讓陣法完成”。
墜星旁邊的器靈說:“散靈陣還沒完成,眾修士也消耗了大部分靈力。總不能最后真都讓廣源的結界滅了吧?倒霉”!
墜星反駁這個器靈:“善于蠱惑他人本身修為未必多可怕,不然為何還要修蠱惑之術?我們不一定會輸,別現在就心生怯意”。
遺溪和駱家站在一處,月蕪飛下來落在中間。
彩墨立馬就問:“說了什么”?
月蕪走兩步往駱知語身上一靠:“散靈陣還需要一段時間,封印要破了”。
齊宿聞言說:“那我們用不用先布劫絲陣?到時候能先擋一陣,你來當陣眼壓陣的話,族人的筋絲能發揮出更大實力”。
駱寒好奇問:“秋水鎮時的金絲網嗎?聽家中修士說過,但封印位置不確定如何事先布置”?
齊宿:“遺溪的劫絲陣可以用來防守和圍困,也可以將靈力放入筋絲中驅使筋絲上天入地。不是只能圍成網用”。
駱寒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噢!知道了”。
齊宿又問:“還有你說筋絲的筋,是手筋腳筋的筋,是身上的經脈修出來的,可不是金色的金。
前兩天居然有個人說想學我們的術法,拿著幾錠金子讓我幫他煉一副!那青色的筋絲是用玉煉的”?
遺溪的人都聽了個笑話!
彩墨笑著問:“那你怎么回他的”?
齊宿:“我說我煉不了”。
駱知語想起月蕪幫自己醫治沉珂將筋絲一分為二,分出去的一半后來毀了,不由得看向月蕪,月蕪卻在看天上的光球。說話也未提及此事。
月蕪:“不急,看看情況再說。先讓大家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