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鎖回到駱家陣營里,月蕪卻沒去和遺溪的族人匯合。
月蕪往控制廣源結界的兵冢方向趕去:方才下落時就覺得兵冢里什么東西,動了我的映心。兵冢應該是抗災的家族在看守啊,是他們搞了什么名堂,還是因為在結界上打出口發生的意外?
月蕪一路十分著急,在遠處看沒見空地附近有人,也沒感覺到有人埋伏的靈力。
月蕪四處張望:抗災能那么快發現我在兵冢動了手腳應該有監視這里的人啊!離得這么遠為什么還看不見一個人?
瞬移進兵冢后月蕪飄浮在半空,仔細查看有什么異樣。
表面上什么都沒看出來,月蕪飄到映心近處撫摸映心的吊墜,一下將埋藏地下的數十條筋絲拽出來一部分,紅色的筋絲上竟然纏有紫色的靈力。
月蕪將紫色靈力從筋絲上剝離,用自己的靈力在紫色靈力外面包了一層放在手上:就是這東西。
然后將筋絲重新放回地下。
把所有兵器檢查一遍月蕪氣的直咬牙:“別的兵器上都沒有!就我一個!就算計我,誰這么煩人。
還有這破靈力,纏在筋絲上,這干什么用的?怎么一直想擴散?有沒有毒啊”?
月蕪剛想出去就聽見石壁另一面有響動,用靈力滲到石塊里一手扶著突出的石塊偷聽,看能不能聽見什么。
貌似有兩個蒼老的人在說話。
“一定要小心”。
“我自然知曉,能將那些看守的弟子變成那般模樣他們又長進了”!
“哎,都是造的孽呀”!
“那些族人也是,自大,也偏離了救世護世的初衷。不然那會像如今一般,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家族門派。要不是有實力擺在哪兒早打翻天了”……
“不少人都在外面撤離百姓傷者,他們的注意力應該會在外面,加上我們的追捕,應當不會來造次”。
“趁著沒人注意,趕緊檢查這兒有沒有什么問題把”。
跟著他們的有五六個人,言語間在石壁上注入靈力,石壁上隨之浮現出一幅陣法圖。
“遺溪那個月蕪會不會已經察覺到有問題了?她將法器也放入這兵冢中了”。
石壁如一扇可移動的門緩緩移開,來的抗災人逐漸看見月蕪的身影。
月蕪舉著用自己靈力包著的紫色靈力:“我可不是知道有問題了”。
來的人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里會有人,沒看見月蕪有落腳的地方,好像是飄在空中的,言語神態又都死氣沉沉的。
不過見慣了大風大浪表面還算鎮定。一個中間的弟子喊了一嗓子,終于是把其余人也嚇著了。
“鬼啊”!
“啊”!
“我的”……
月蕪后退一步換了塊石頭扶著:“沒鬼,這除了一些殘存的游魂沒東西了,你說誰是鬼”。
前面的老人定睛一看人出來了:“你是遺溪月蕪”?
……
月蕪聽的一頭霧水:“詐尸!你們的弟子詐尸還攻擊了自己人?是有什么修為高深的邪祟”?
老人緩慢的搖頭:“非也”。
另一位老人接過話茬:“你接觸過段鴻翔,抗災這么多年來有不少叛出的族人,有的像他一樣,有的抱成一團。
你找到的紫色靈力就是他們練出來的一種毒”。
月蕪把手里的紫色靈力放開:“給你吧”。
之前的老人接住紫色靈力:“莫要擔心,這毒對活人沒有作用,提煉出來的量也少”。
月蕪看向出口:“兵冢你們已經查過,我就不摻和了。
廣源失魂癥嚴重的人沒有運出去,即將變成大量的死者。大戰之后也會有大量傷亡。
迫不得已的時候,遺溪現有的族人不介意與其他家族或勢力合作,但不會對他人放下戒備”。
沒有了太陽,星星的光芒被世間生靈看見,成為黑夜里的光明。
月蕪用靈力召了寒枝,準備完成后續交易。
月蕪讓寒枝檢查了三個醫修:“你內丹中的靈力抽出七成交給我,我放你離開”。
齊宿和嵐瀾控制著三個向家醫修,還有一個遺溪族人罩了結界擋住外界視線。
寒枝看著向家三人除了在昏睡其余都正常。
月蕪:“放心,在我手底下不會輕易得失魂癥”。
寒枝也不多言,將靈力抽給月蕪后接過三個醫修:“不遠處有一隊向家修士,我先把他們送過去”。
月蕪還在運化寒枝的靈力,同是藤妖,靈力確實和那些妖獸的不一樣,靈力很相似,能緩和現在變回月蕪花晶體的情況。
聽見寒枝說話月蕪點點頭。
遺溪的三個族人全程都在,寒枝走了之后就守著月蕪。
寒枝將三個醫修交給附近等待的向家人:“只是在昏睡,你們把人叫醒就回客棧。大戰在即,我也該離開廣源,各位保重,大戰之后再會”!
三個醫修醒了之后看見的是自己人,安心了不少。
“你真能順利出去嗎?要不先在靈籠里躲一陣子也行啊,還有我們呢,多下幾道結界的事,這結界難纏的很”。
“確實”。
寒枝搖頭:“不必,找的幫手能將我送離。萬一靈籠和結界沒用,我可能就會成為你們的敵人”。
“好吧!那再會”!
“保重”!
“保重”!
“我們回去會告訴小離,你已經安全出去了”。
寒枝笑著回答:“好”。
一路往回走寒枝就在想遺溪的事,那月蕪分明是月蕪花妖,頂替遺溪長老的位置,行事不避諱遺溪族人,看那些族人待她也是愛護尊敬。
她活了上千年,應當經歷過三百年前的動蕩吧?即將變回原形,大戰在即卻不撤離,是打的什么算盤呢?
為了保護世人,或者那些遺溪的族人嗎?
還是有什么必需要了結的心愿執念?
想的時候寒枝已經走到了月蕪等人面前,無論何時月蕪表面上都沒有任何異樣和不同。
寒枝說:“我不會將你的事告知任何人。對抗災來說,多一個強大的對手就是向家的保障,你的存在對遺溪和我們都是一道保障”。
齊宿三人也看向月蕪。
月蕪點一下頭沒說話。
月蕪取回寒枝手腕處的陣法和靈力,將他送出去。
月蕪和族人一路回客棧,到客棧門口卻不往里走:“你們回去吧,我還有事”。
彩墨剛出來就看見月蕪幾個人回來了,笑著往過快步走:“回來了”。
三人點頭:“嗯”。
“回來了”。
“彩墨”。
打完招呼往客棧里走。
彩墨叫住要走的月蕪附在月蕪耳邊說:“撤人出廣源的時候我看見有人在監視,還有其他人在跟蹤他們,手法高明,擅長隱匿,看靈力應該是抗災的人。之后發現他們人越來越多就沒繼續跟”。
月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要是有興趣就摻和摻和,沒興趣就不用管,出了事叫我就行”。
彩墨笑著答到:“好的”!
嵐瀾看彩墨今天撤人的時候,沒和之前見面的公子說話就問:“你和心上人鬧別扭了?今天沒見你們說話”。
彩墨:“鬧什么別扭,我之前是去回絕他的。
即使現在對我有幾分真心又能如何,他家里親友繁多,在的不見得有幾個看得上我,他接觸的姑娘也多。
孩子和人都不能帶回我的家鄉,把以后賭在他人一句誓言上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早斷了對兩方都好。
我想成為月蕪長老那樣的人,能保護族親,思慮周全有能力。我舍不下一身來之不易的修為在外界退化”。
嵐瀾:“那你這幾天不在是干嘛去了”?
彩墨:“看遍廣源的山川風景,花鳥魚蟲,還吃了非常多的廣源小吃。
有很多都是遺溪沒有的,無論成敗都會有下一站,所以我要留住這一站的風景”。
嵐瀾看著彩墨的樣子也在思索,又想到了月蕪。兩人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月蕪因為剩下的時光短暫,彩墨因為什么呢?
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出來走一遭,處處皆過客。只是隨波逐流跟著族人走。
月蕪離的挺遠看見駱知語還在練劍,到底是年輕,恢復的很快啊!消耗了不少靈力現在還有精力練劍。
駱知語用劍鞘一擋,崩開一片五角的紅色暗器,暗器彈開之后一分為二又自動打過來。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十幾個飛鏢圍著駱知語,還像有意識一樣配合默契,被打散了,很快有靈力再生。
月蕪這邊控制飛鏢,看著駱知語應對十幾個飛鏢,就一個字:穩!
應對之余駱知語抓住一個五角飛鏢,果然沒有開刃用靈力變化出來的兵器。一道劍氣夾帶著靈力把飛鏢震散,駱知語就變了方向。
月蕪見駱知語突然轉向,飛身朝著自己這邊過來了。
駱知語這一過來,月蕪用靈力變化出一面巨大的彎月形的刀甩出去:“可注意了”!
駱知語轉身躲過后,馬上旋身劃出一劍,將飛回的彎刀砍成兩半。
月蕪突然撲向駱知語,駱知語來不及收劍立刻將劍避開,拿劍鞘一邊的胳膊錮住月蕪的腰。
月蕪跳著撲過來的,要不是駱知語往后仰著頭,就會碰到月蕪胸口。
看月蕪好像要落地,駱知語就松開胳膊,月蕪攬著駱知語的腰,把臉埋在駱知語胸膛不說話。
駱知語對月蕪的摟摟抱抱習以為常,收劍入鞘等月蕪說話。
月蕪一直不說話,駱知語說了。
駱知語:“你可有定過親”。
月蕪繼續把臉埋在駱知語胸膛上,聽著駱知語說話的聲音,聽著他的心跳聲。
月蕪:“沒”。
駱知語:“那與我定親,可好”?
這一句月蕪聽的格外清楚,定親?!!!
月蕪抬頭看著駱知語:“嗯”?
駱知語鄭重的回答:“嗯,可以先換庚帖定親。成婚的時間你來定,如果有孩子可以帶回遺溪養大,我沒有意見。
月蕪,定親吧”。
月蕪頓時覺得自己的爪子有點麻。雖然從來沒對駱知語說過喜歡,但是對他摟摟抱抱動手都是常事,駱知語也沒拒絕過。
一路同行是月蕪或者別的身份時,他遇到過許多女修和普通姑娘,也不曾跟她們打交道,并且拒絕她們的示好。
可是自己從來沒想過成親,和他定親?
駱知語:“如果大戰過后有人不在了,親事再談作罷。只賞今朝,不論明日”。
月蕪豁然開朗:“好啊,但是我沒準備過庚帖。
廣源應該也沒有商鋪了,我直接把生辰告訴你,就算換過庚帖了”。能看你一天是一天,只賞今朝,不論明日。